“阿滕,我在江边等你。”
夜色下,一个衣着暴露的女人放下手机,面带惊恐地看着她面前的六子,六子斜着眼睛把玩着手里的匕首,对女人没多大兴趣。
江边的风凉凉的,很惬意。云层很厚,月光朦胧着。一个留着三毫短发,长相凶恶的男人顺着江边走来。女人远远望着他,表情很不自然。男人顿时起了疑心,放慢了脚步,转身,拔腿就跑。六子蹿出去,带着几个人把他摁在地上,狂踹了一顿,然后用牛皮绳把他绑了。六子把一把子钱扔给那女人:“你可以走了!”
天蒙蒙亮,男人被扔在了后山,睁开眼睛看到的第一个人是长着一副三角眼的乔威。
“威哥,我们找到了这小子的姘头,把他唬出来了,他没带家伙。”六子说。
乔威冷笑了两声,一巴掌把那人打到地上,男人眼睛瞪的大大的,死盯着他。
“还瞪!我乔威说话算话,在酒吧里你瞪我我说把你眼珠子挖出来,今天我是来兑现诺言的。不过我这人很仁慈的,你今天给我磕个头,叫我声爷爷,我就饶了你。”
在这山上,天色暗淡,看江边的码头都被蒙上了一层黑纱。
男人挣扎着:“叫你****啊!”
“好,挺有种!”乔威往后退了退,“把他左眼珠子给我抠出来!”
所有人上去按住他,六子伸出俩手指头,可是怎么也下不去手。阿滕反而放声笑出来。
“威……威哥,生抠啊?”六子斜过眼睛来问。乔威把六子推开,从兜里掏出了吃冰淇淋的铁勺子:“我让你笑,都他妈是你自找的!”他说着,摁住他的脑袋,把磨尖了的勺子顺着他的鼻梁,从内眼角插进去,阿滕杀猪一样的惨叫,四肢被绑着不停地挣扎,却无济于事,只能任由乔威硬生生地把眼球给剜了出来。
乔威把他的眼球扔在地上,他黑洞洞的眼眶立刻被血水充盈,血流了半边脸。在场的人表情都异样了。
“阿滕?怎么样?疼吗?”乔威说完,叉着腰,大喘了几口气,虽然没用多大力气,但是他觉得很累,他继续说:“快点,叫我爷爷,要不然,把你另一个眼珠子也挖出来!”
阿滕已经疼的满地打滚,左边的视线彻底消失,成了黑影,他也听不见他说的话,也不做出任何回应,只是嚎叫。
乔威倒也狠不下心了:“算了算了,把他扔到医院去,别死在这儿。”
阿滕的眼睛不可能复原了,出来混的,谁都不知道下一秒钟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干任何一件事都要想好后果。
广茂的冷季形草坪绿油油的,早熟禾被修剪的差不多了。重辉刚从冰的墓前回来,崇千里和张黄河两个人来到亭子里。张黄河还是笑呵呵的,像个长辈一样,在他身边感受不到一点拘束。小江戴着眼镜斯斯文文地站在他身后。崇千里倒比他威严多了,或者是两个人本来就是截然不同但又是互补的两种类型。
崇千里很自然地把帽子递给重辉,让他帮忙放下,帽子里的碎发越来越多:“唉,不服老不行啊,再过几年我这头发都掉光了,就成秃子了。”张黄河陪笑:“要是董事长成了秃子,那我就把我的头发全都剃咯。”
“对!”崇千里说,“要秃就全秃,一块有毛一块没毛像什么话!干什么都得有规矩嘛。阿辉啊,你下一步怎么打算的?”
“敌我势力相当,僵持住了。”重辉说,“李中华算是独立出去了,我们暂时没那么容易灭得了他,但是他也灭不了咱,所以他也不可能上位。”
“嘿嘿嘿嘿……”张黄河笑了,“这一点我们毒龙堂早就做到了。李中华想倚仗着手里的家伙对咱发动突袭,就好比RB鬼子叫嚣着利用闪电战半年吞掉咱大中国一样。欧洲波兰啊法国啊那个时候就吃了德国闪电战的亏,但是咱中国就把鬼子拖住了,给拖成了持久战,结果让他深陷泥潭,难以自拔。”
张黄河越说越兴起,干脆站了起来:“现在,李中华虽然手里有点好玩意儿,但是他的钱,人,还有地盘到底是不如咱多,咱只要跟他一僵住,他拖不起就只有等死的份儿。”
“黄河哥读的书不少吧,我就是来向你们取经的,下一步我们该怎么办?咱可不能一直跟他耗着,李中华必须得死。”重辉笑着。
张黄河只是笑笑,继续品着茶。
“老张说的不错,但是李中华也不是傻子,他也知道拖不起,所以他现在比你还急,肯定会有动作。”崇千里说,“但是我们不能跟他硬拼,他狗急跳墙,损失最大的还是咱弘升的实力,咱们不仅要灭了他,而且也还要一直保证咱在都江的地位。所以要跟他斗智!”
到了晚上,雨又下了起来,都江的雨季,好像每天不下点雨生怕地上的人会忘记老天爷还会下雨一样。
“你怎么那么狠?你那样还不如杀了他呢!杀了他也不留后患不用担心他找你报仇了,你怎么那么残忍了?”重辉知道了乔威把阿滕眼球给挖出来了之后,自己浑身都起鸡皮疙瘩。
“残忍?”乔威冷笑着,一口酒闷到肚子里,“走这条道儿的会觉得残忍?哼哼,我现在算是想明白了,那些王八蛋你让他痛痛快快的死真是便宜他们了,就该好好折磨他,让他一辈子都后悔跟我作对。妈的,路虎那王八蛋就死的太便宜了!”
“找我报仇?”乔威继续说,“他敢来我就把他另一个眼珠子挖出来,再来就把他手剁了,再来就把他腿废了,到最后我才会杀了他的。”
乔威喝的有点多,表情狰狞着,重辉也不知道对他说什么好,或许他说的是醉话,或许是他从少年时期就带到身上的仇恨让他的心里扭曲了,也或者是他本来就是这样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