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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花圈礼物

温暖的阳光终于肯出来和人们见面了。街道上四季常青的香樟树把整个冬天装扮的不再那么严肃。但就在这和谐的而又让人心醉的午后一个人偏偏与这情节造就一种恐怖的偏执,他一只手托着一个花圈,另一只手依然在慢条斯理的吸着香烟。

医院的门口像一张嘴在不停地吐露着匆忙的人群。这个时候拿着花圈的人走到了门口,也许这张嘴难以下咽丧葬类触及魂灵的东西,所以被几个保安立马拉住了。但是保安的姿势是谦恭的,没有那样的嚣张跋扈。又是无奈的,不得不因为对方的身份让开了一条道路。

当所有的人看到花圈以后都惊呆了。这是医院不是火葬场,但没有人敢去拦住他说滚蛋。很多人把此时的场景当成一幕短暂的电影,用欣赏的眼光来观摩一场即将发生的烈战。

“蛊哥?”

监视的人群中有人小声议论了起来。他们想去阻拦,可又有所顾虑。

“蛊哥,真不好意思。大哥吩咐任何人必须征得他的同意才能见会长所以......”

周期然没有搭理他。整了整有些偏斜的领带,继续向前跨步。

很多人知道再强硬拦截必定出事。有一个真的当成了这件事的开拓者。

“蛊哥,别让我们为难。回去不好交代。”

周期然还是没有说话,他还想继续往前走,有一双手突然拦住他。但迅即这双手又缩了回去。他恐惧了,他用惊恐的眼神望着表情毫无变化的蛊哥。然后在无声的命令中退到了墙边。

这一幕是一个血腥的警告。没有一个人能够读懂它诠释出来的谶言。有一只具有英雄般形象的手大义凌然的伸了出来。这只手没有意识到他要面临的是什么人,更不知道接下来自己的命运。

<p>蛊哥仍旧没有说话,他迅遽的从花圈里抽出来一把长刀,花圈这时候成了盾牌。长刀张开了锋利的牙齿把一只鲜活的手咬断了,血流如注。五秒钟后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手带来的痛苦。很多人都慌了神。但他们的慌乱很有秩序,没有仓皇而逃。

“你过来?有火吗?”蛊哥若无其事的抽出一支烟对着一个瘦弱的小个子说。

“有,有。”小个子手忙脚乱的胡乱摸了一通,根本不知道打火机放在哪。

“别动。”蛊哥伸手从右衣口袋里准确的拿出了打火机。

蛊哥从那个躺在地上的人身上走了过去,连瞅都没有瞅一眼。走了十米后,才有人把他抬起来匆匆的送到手术室。

就在周期然将要敲响会长病房门的时候****及时的出现了。他笑呵呵的迎了过来,在走的过程中脸色一直在变化着。最后一团乌云飘到了周期然的面前。

“三弟,你这不合适吧!会长可在里面呢?你这不是咒他吗?怎么会长病倒了。你很长时间不来看他,突然之间抱着花圈,你这唱的哪出啊?”

“大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你不就是想当会长吗?你也知道会长还活着?你已经把他囚禁了。他现在和死人没什么区别。我告诉你大哥,会长的这个位子是需要所有人认可才行。凭你的手段和为人想当会长比他妈我当总统都难。你和二哥不就看不惯我吗?我是不和你们来往。我不喜欢和你们畜生一起说话,恶心。当初我是想当会长怎么了?论贡献黑宇宙谁能比得了我。当然了,虎子除外。就算虎子不接受会长的恩惠,那第二个人也不是你吧!在真正的事情上你根本就是袖手旁观,一副坐山观虎斗的心态。我看不惯。看不惯你弱肉强食的秉性,现在是和谐社会懂不懂?大哥。你一天到晚阴着脸,跟****一样谁看了都烦。”

“三弟你不会是只想告诉我这些吧!是,你可以和四弟一起竞选会长。不过你是没有机会了。四弟的人气比我们兄弟几个都好。群众基础好就好办事。我呢这一点真的是自愧不如。三弟再看看你,一天到晚颓废的样子。你身边的兄弟现在还有谁愿意跟着你,他们不跟昏庸的君主。我觉得你可以好好的陪陪会长了。”

这是一个冗长的下午,夕阳来的有些晚些,薄薄的光晕洒在暗灰色的大地上。街道上变的清冷了,但这清冷并没有给活跃的心情带来影响。陈虎还是黑色西装的装扮,他一直跟在竹岚的后面。两个人好不容易有了共同的时间,才出来逛逛街,吃吃饭。这是每一对恋爱者的必经之路,虽然俗点,但这是生活最真挚的道理。

竹岚尽量把形象收敛的像从前那样贤淑。她以前给人的印象是淑女的典范。不知道跟陈虎在一起没有多长时间发生了很大变化。她又觉得自己如果突然之间变得矜持会不会显得矫揉造作。竹岚拿捏不好这里的分寸。陈虎看着竹岚买东西好似一种享受,他的笑容一直像初开的花,鲜艳的有些夺人。等竹岚挑完东西,陈虎舒了一口气,该自己上场了。他买东西从来不看价格,看着有眼缘立马扔进购物车,购物车被他推起来就像汽车似的。五分钟的功夫陈虎买了一大堆东西,堆得跟喜马拉雅山似的。

急促的手机铃声一遍又一遍的催促着竹岚。由于买东西太过投入,竹岚压根没有听到。最后还是陈虎提醒了两次才接听了电话。

“你干嘛呢?打你半天电话都不接。快回来吧。出事了。”胡婷婷在电话那头现出极度的不安。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公司里来了一个叫刘胜的人说是找他的未婚妻。领导说不在,他以为我们把你藏了起来,就动手打人。警察都来了。”

陈虎看到竹岚的表情像天边的彩霞变化多端。他很担心的问:“怎么了?”

“刘胜。来了。”

“他到你公司了?”

“恩。闹呢,还打了人。”

“你呢,就别去了。我去解决。你放心吧。”

陈虎把账单结了之后把竹岚送到住的地方,但是竹岚没有下车。她说,刘胜是找自己的,要是因为自己给公司造成了损失,自己的工作恐怕难保,另外害怕陈虎还会以武力解决到时候闹出人命后悔都来不及。

到了公司后除了几个加班的人和领导,其他的人都下班了。刘胜跟关二爷似的坐在办公室,大腿翘在二腿上。警察也在旁边跟当事人了解情况,但始终没有把刘胜押走的意思。胡婷婷觉得很奇怪,跟竹岚和陈虎说了以后。大家都觉得事情很蹊跷。

经过警察的协商公司领导要对刘胜进行精神赔偿和人身伤害方面的损失。竹岚没有听到警察和领导说了什么,她知道这里面一定出了问题。

领导最后当了大家的面向刘胜致歉还说自己不该动手。胡婷婷听不下去了,明明是刘胜先动的手。怎么又是领导先动手了。这还有没有王法了。

正在大家觉得事情蹊跷的时候另一件蹊跷的事也跟着来了。一个醉醺醺的男子在公司门口喊着竹岚的名字。随着黑夜的临近这声音空旷的有些凄惨,声音里夹杂着无限的悲悯与痛楚。

一阵推门的声音紧接着楼下有了吵闹声。警察听到后赶紧和刘胜打了招呼后就匆匆的下楼了。楼下骚动了一会就没了动静,出了大门男子最后喊了一句话:“竹岚,我喜欢你。”

隔着玻璃窗,爱的求声还是传到了楼上的办公室。刘胜犹如一个无赖眯缝着眼睛,脚尖在办公桌上来回的抖动。他在营造一个范的形象,面对任何人都无所畏惧。对峙的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着。刘胜的态度让陈虎的呼吸声变得急促了起来。

“刘公子你有什么事?有事快说。我们没时间陪你。”

“你没时间陪我。很正常。我老婆有时间陪我。”

“谁是你老婆?刘胜你说谁呢?”竹岚皱紧了眉头,看了看陈虎。

“你呀?这屋里还能有第二个女人不成。我的老婆居然和一个陌生的男人在一起让我的脸往哪搁呀?”

“刘胜,我再说一次。不要得寸进尺。还有竹岚是我女朋友也注定是我老婆。你要是纠缠不清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哟哟哟,还不客气。你已经是半个残疾人了。手指接上了吧!接上了也有疤痕一辈子都不会消失的。今天呢我要住在这里,明天我要带我老婆走。”

“你要敢的话我会让你和我一样变成残疾人。不过我要让你终生都靠人照顾。想不想实现我的诺言?”

“想吓我门都没有。我如果没有两把刷子是不会来踢馆的。踢馆是需要实力和能力。这样吧,我直说了。岳父呢收了我的定金。也不多就二十来万吧!如果你想悔婚,这些钱就会有很大的利息需要填补。除非你离开陈虎这个混蛋。不过我有个条件,我只要人。听清楚了陈虎,我只要人。老子只要人。你能耐呀?刚才不是很有能耐吗?现在怎么跟缩头乌龟了。******警察都得敬我们刘家三分,你他妈算个屁呀?敢跟我抢女人活得不耐烦了。”

陈虎没等刘胜回过神来,一脚踢了过去,把刘胜正好踢翻了。刘胜快速的以椅子为中心旋转了三百六十度,撅着屁股趴在了地上。膝盖接触地面的时候整个地板都跟着抖了起来。

刘胜嗷嗷的叫起来。他歪倒在地上抱着膝盖龇牙咧嘴的喊着。对于这样自作自受的下场所有人都觉得非常过瘾。等刘胜试图想要站起来的时候陈虎又飞起一脚,把刘胜小小的脑袋揣进了半开着的柜子里。竹岚的领导终于拦住了陈虎。恶气也算出了,他不想把事情闹大。要是因为这件事刘胜三番五次的来公司闹,那会给公司带来很大的损失。何况刘胜的背景不是一般的复杂。

等刘胜爬出来的时候他手里攥着手机,他咧开血淋淋的嘴角,这是胜利者的号召。他很骄傲而且自以为很聪明的说自己已经把刚才的话录了下来。

“我说刘胜你还要不要脸啊。当初因为你,竹岚差点送了命。不但不给她治疗还不管不顾的。你就是个畜生。”

“你是谁?这里没你说话的份。滚一边去。臭丫头片子。”刘胜一遍揉着腮帮子一遍悻悻的说。

为了防止再被挨打,刘胜拨打了一个电话。说是自己快要给打死了。让他们快些过来。陈虎哪能被这小小的事情给吓到。他踩住刘胜的脖子信誓旦旦的说:“孙子,老子今天就告诉你谁才是爷爷。你萎缩的不像是一个完整的人了。还敢给我这横。嫩了去了。你他妈就是神仙这回也没有法力可用了。我警告你,竹岚和你半毛钱关系都没有。你他妈从今以后滚得远远的别让我看见。下次再让我看见你会死的很惨。”

一口血沫从嘴角流了出来。刘胜粗chuan着气吞吞吐吐的说:“哼,你倒是杀了我呀!我让我干爹杀了你全家。你不是还有个快死的妹妹吗?还有你的老妈。哎呦,你可真是个不孝顺的孩子。”

就在这一刻陈虎收回脚又重重的踩了下去,刘胜吐了一口浓重的血,里面有两颗牙。刘胜看到自己的牙说话都有些关不上风了。

接下来的场景真是让人啼笑皆非。领导要回去刘胜拦着不让回去,陈虎和竹岚要回去刘胜也拦着不让回去。而且还用激将法说陈虎是不是怕了装孙子了。竹岚拉着陈虎没让他再回去,两个人你侬我侬的就这样走了。

事情根本就没有结束。第二天,刘胜带着一帮人又到竹岚的公司闹事。虽然报警了,但半天过去,仍然不见踪影。为了不给公司抹黑,竹岚和陈虎商量想要辞职,这样的话公司和自己就没有关系了。刘胜也没有理由再过来找茬。

一边火烧眉毛,一边水淹龙王庙,刘胜的事情还没有解决。黑宇宙里就出现了人际危机。据亮子说蛊哥已经一个礼拜没有回公司了。陈虎听了之后,身体就像过了一道闪电一样,这是不祥的预感。但不祥之处他一时也说不上来。他急忙回公司询问了谁是最后见过蛊哥的人,一无所获。

警察过来之后也是茫然无措,魏警官和吴局长对于这件事早就有所察觉。但魏警官不敢轻易妄下断言。从上一次处理小颖的案例魏警官确实栽了一个很大的跟头,他因此被停职一个月。正义在他的眼里永远是一杆立竿见影的旗帜,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正义变成了生活的一个幌子。他变得不认识自己了。接到这样的案子魏警官着实有些犹豫。他可以处理一项复杂的杀人事件只要对方背景一般他都可以轻而易举的将其绳之以法。

但在权力面前魏警官开始有了畏惧,他没有了以前的勇猛和正大光明的驱使,现在只想着绕开一件真实的面纱或者让这面纱像一张纸一样随着阴暗的风无所畏惧的漂浮。他上一次的教训直到现在还像刀子一样刻在自己的脸上。

和陈虎谈话的时候魏警官吞吞吐吐,嗫嚅的表情早就出卖了自己。陈虎没有询问事情的原因,他知道魏警官之前的事情,吴局长跟他说过。本来停职过后不能接案子,但魏警官的确是一个优秀的年轻警官,吴局长不能把新一代的年轻人的动力直接扼杀了。要给很多年轻人一个表率。

谈话的时候一度陷入僵局,吴局长在一旁乐呵呵开导着。不让魏警官有什么心理负担,只管把自己的心里话讲出来。陈虎看到魏警官一直在看吴局长的表情,扭捏的意思不言而喻。既然有所顾虑陈虎也不再说什么。等吴局长和魏警官都走了,陈虎连忙给魏警官发了短信问他怎么回事。

魏警官的回答让陈虎的担心落实了。果然有了问题。两个人约了时间想要碰面,但两天后魏警官并没有按着约定的时间赴约。陈虎更加的觉得奇怪,会长在医院已经将近十天,陈虎都没有见到面。而是托人捎带东西。看来和大哥翻脸是在所难免的了。

奇怪的是陈虎还没有找****谈话,****却自己找上门了。他一见面就哭哭啼啼说老三的种种不是,本来会长好好的,老三却抱着花圈去看望会长,这不是明显在诅咒会长早点死吗?如今会长的身体是一天不如一天。这样的结果都是老三造成的。当陈虎问及三哥在哪?陈云和丁魁顿时面面相觑,而后****长吁了一口气,哀怨的话又翻江倒海的倾诉了出来,活像一个日积月累一辈子冤屈的怨妇突然遇到了知心人想要吐露自己的衷肠似的。

传出去的话是周期然做了亏心事,不敢和大家见面。就这么简单的把周期然的消失搪塞了两天。陈虎见到会长的时候,会长已经不能说话了。他只能看着在场的每一个人,眼神里有期待的目光,也有隐约的冥冥胆怯,他的眼角有一滴浑浊的泪在缓慢的顺着眼角偷偷的流下去。陈虎的心被这小小的泪珠震撼到了。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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