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真跑进电影院的时候,肖河正一边透过门缝窥看外面的情况,一边示意两个女孩找地方先躲起来,以防怪脸男突破张威和张小宝的防线随时冲进来。
童真刚挤进电影院的时候也对里面的场景大吃一惊,两个女孩正跺着脚彷徨无措地不知道该躲到哪里去。
肖河转身对着失魂落魄的几个人说道:“在这个屋子里藏起来反而不安全,我们就散坐在这些蜡像的旁边,即使那个怪脸男进来,他一时半会儿也找不出我们,到时候再见机行事。”
童真和两个女孩只好皱着眉头各自找了个空位坐定,望着自己身旁如死尸一般的蜡像,每个人心下都是惴惴不安,不时拿眼睛瞟着身边的蜡像,生怕他们突然活过来。
肖河看着三个人坐定,分别记好了他们的位置,然后又转身透过门缝朝外面张望。
他看见外面的怪脸男被张小宝一枪射中,正想大声叫好,没想到那怪脸男居然又慢悠悠地爬了起来,紧接着又看到张威和张小宝两个人引着怪脸男跑开了,这才稍微松了口气。
肖河转身想要招呼几个人起身往张威说的集合地点转移,正当他要开口说话的时候,突然听到远处的电影幕布后面传来一声“啪”的声音。
众人都听见了这声音,一时间大家都绷紧神经,身子一动都不敢动。
肖河也慌忙蹑手蹑脚地坐在了离自己最近的最后一排靠近中间过道的座椅上,眼睛紧盯着前方闪动着雪花的电影幕布,大气也不敢喘一下,不知道那里会突然发生什么意想不到的情况。
跳动着雪花的电影幕布左下角晃晃悠悠地露出了一个人的脑袋,紧接着一个高大的身躯在幕布上慢慢直起身子来,手上拎着一把很长的斧头。那高大的人影一步步走到幕布的中间,举起手里的斧头朝着前方猛劈过去,只听“刺啦”一声,电影幕布被锋利的斧头从中间劈开。
彭悦禁不住“啊”的一声叫出口来,坐在她身后的卜凡玉慌忙向前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巴。
彭悦的心忍不住地狂跳起来,她没有一丝勇气再朝前面望一眼,于是她紧紧闭起了眼睛。
两条修长的腿这时夹得紧紧的,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胸前的两个小白兔也受惊般得上下乱颤,香汗顺着脖颈滑到被白色T恤包裹着的双峰之上,然后顺着双峰的轮廓在双峰之间汇聚成一股细流,好奇地慢慢向下探寻……
其他人这时候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个紧张地盯着前方的高大人影。
高大人影从幕布后面缓缓地走到前面的高台上,他似乎已经听到了刚才彭悦的惊呼声。
几个人就着幕布上闪动的雪花终于看清了来人的面目,正是那个刚才他们一路追踪的家伙!
他上身赤裸着,身材壮硕,肌肉虬张,左肩和右胸上用厚厚的绷带裹缠着,白色的绷带上渗出了殷红的血迹,显然这家伙刚才已经进行了简单的包扎。
童真这时候也是紧张到了极点,心想:“我次奥!这个死变态你叫我说你什么好呢,你TM好不容易跑掉了就别再出来吓唬人了,别那么敬业好不好?!老子现在手里连个家伙都没了,这下完蛋了。”
肖河也是焦急万分,虽然他手里握着张威给他的那把断刀,但是他现在坐在最后一排,和卜凡玉、彭悦他们两个离得比较远,万一眼前这个死变态看出了什么破绽要对他们两个不利,自己手里这把断刀委实派不上什么用场。
他又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口袋里的那颗闪光弹,想了良久还是觉得这玩意儿紧急时刻也派不上什么用场,一时间心乱如麻,只祈祷眼前的变态男不要发现几个人的位置。
他心里暗骂道:“你TM该干嘛干嘛去呗,躺屋里养好伤再出来吓唬人也不迟啊!屁颠屁颠地这么快就出来是个什么意思!当初真不该带凡玉来应聘这个扯淡的工作,这TM非给吓出心脏病来不可!”
变态绷带男从高台上猛地跳了下来,沉重的落地声似乎重重地砸在了几个人的心头,电影院里沉闷压抑的空气似乎瞬间凝固了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
绷带男一把把斧头扛在自己的右肩上,从挨着高台的第一排座椅开始自左向右地观察每一个蜡像的脸。
他嘴里吹着不成曲调的口哨,慢慢地,众人对那曲调似乎渐渐熟悉起来,尼玛!居然是《爱情买卖》!
“我次奥!这游戏也太TM山寨了吧……”
众人不禁一阵无语哽咽涕泗流,心中似乎突然被一万头***狂踩而过,留下落红满地……
在这沉闷逼仄如同坟墓般的电影院里,神曲《爱情买卖》简直就像是天籁之音,这旧时飘荡在整个神州大地上的歌谣似乎又重新回荡在众人耳边,几个人甚至就要忍不住跟着哼起来。
“出卖我的爱,你背了良心债……
“当初是你要分开,分开就分开……”
突然间,绷带男抬步朝着他左边第二排的一个蜡像走去,众人听到那沉重的脚步声这才从神曲中缓过神来。
彭悦和卜凡玉的心就要跳出嗓子眼儿了,因为绷带男盯着的地方就在离彭悦三排的正前方!
卜凡玉在彭悦的身后也是紧张万分,她不仅紧张前面恐怖的绷带男,同时也为自己前方浑身颤抖不已的彭悦担心,想伸手握住她的肩膀让她的身子不要那么颤抖,但也害怕自己贸然伸手去碰彭悦的话会让她失声尖叫。
绷带男在前排的蜡像身前不远处站定,猛然间举起右肩上的斧头朝着那个蜡像砍了下去!
蜡像的头被斧头劈成两半,“咕咚”一声滚落到地上。
彭悦忍不住好奇地微微睁开了眼睛,看到眼前恐怖的一幕,她吓得咬紧了嘴唇,浑身颤抖得更加厉害了,终于忍着没有发出一点声响,身后的卜凡玉心里的石头总算是落地了,轻轻地吁了一口气。
绷带男盯着那失去头颅的蜡像发了一会儿呆,继续用口哨吹起《爱情买卖》来。
他立定,把斧头上的血迹抹在那个蜡像的衣服上,又拿眼扫视后面的蜡像。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离他三排之外的彭悦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