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西面环山动手开凿了一处石穴,怀玉便开始修炼那本石敢当留下的《后土颂》。因为没有邱大师那般修为,他开凿出的石穴简陋且粗糙,不过此时无暇顾及这些了。
起初,怀玉异想天开地以为西面环山也会有灵气潮。于是全天修炼了数日,结果劳什子都没有。弄得他好不郁闷。
虽然没什么灵气潮,不过由于怀玉已今非昔比。先天炼气士在后天冲击先天成功时便已经初步开拓了体外经脉。吸纳灵气不再限于鼻息。故而他的修炼速度比当初修炼《焚天玄火诀》时进度快了不少。不消半年光景,他就将《后土颂》修炼到了第二层初阶。不过算算时限,还是无望在去寒山宗之前修炼土属性功法至后天圆满,更没有希望破入先天中期境界。
这天幽炎高悬,星斗满天。不抱希望的怀玉正全神贯注地修炼时,自山腹忽地爆发了潮水般的灵气。
“哈哈哈!承蒙苍天厚待,居然又被某家遇到了灵气潮”突遇灵气潮的怀玉喜不自胜道,“哎?这它老娘的不是土灵气,这居然是金灵气!”虽然金灵气异常罕见,比土灵气要珍贵不少,不过对于他来说却无甚作用。眼下他可没有金属性功法。
“咝……难道这四面环山真的都有灵气潮?”怀玉忽地打了个激灵,“手札上讲,五行格局讲究的是东方甲乙木、南方丙丁火、西方庚辛金、北方壬癸水、中央戊己土。这西面正符合金位所在,可是北面却是火位。按常理中央应该是土位,可现在就不一定了。更何况中央不就是村子吗,难不成要在村里挖地洞?”
为了先印证四面环山都有灵气潮,怀玉决定去南面和东面环山转转。
鉴于小猴子提供的南面和东面环山中有墨阿公都要退避的强大妖兽,怀玉没敢深入,只在山脚找了适合位置开凿了通向山腹的隧道。由于是借助地势,顺着石罅开凿的,故而也没费很大工夫。十数天工夫,他便印证了自己的猜测,这四面环山内部果然都有灵气潮爆发。南面环山爆发的是水属性灵气潮,东面则是木灵气潮,值得一提的是,南面环山的灵气潮居然是在昼间爆发的。
“看来只能打洞了。哎对了,不知道地窖或者水井的深度够不够?”
将开凿的隧道口掩埋妥当之后,怀玉便内心澎湃,表面平静地踱着方步向村里走去。
优哉游哉地进了村子,走着走着,怀玉发现一件怪事。村口平日里总有些流着长涕或摔泥巴或追逐嬉闹的孩童边玩边等长辈们采药归来,现在却连鬼影都没半个。
“难道谁家婚丧嫁娶?”怀玉边走边暗自揣度,“不对呀!怎么连个敲锣打鼓声都没有,平日里要是遇到红白之事,整个村子都似地震般。”
“姜太公,您老在呢?”进了村子没一会儿,见路边有个风烛残年的老者,正坐在藤椅上上半身向前倾着扒着门框往村中心看,怀玉忙打招呼道,“村子里是不是出什么事儿?”
姜尚年轻时与兄长姜和外出闯荡时不慎废了双腿,不过却因此没把命像他兄长那样交代到外面。年事已高的姜尚平日里与村里的老人聊聊天,与孩童们逗逗闷儿,颐养天年。
“小玉呀!快去校场看看吧,有伙儿歹人闯到村子里来,正和护村队他们交手呢。”姜尚见是怀玉,低沉着嗓子催促道。
“原来如此。那太公您老先在这儿,我这就过去。您老注意着点儿,别摔着了。”怀玉叮嘱了两句便急忙往校场赶。
由于初入先天,怀玉御空飞行的速度着实拿不出手,故而只好气喘吁吁地一路疾奔。
不多时,大批围观人群映入眼帘。
“咦,对方居然有灵级高手!”知晓墨长图实力的怀玉见此时墨长图正与一彪形大汉在半空中打得难解难分,不由忧道。
来不及拨开众人,怀玉直接化出火云从围观人群的头顶飘了过去,双脚落入场中,定睛观瞧。
此时,石敢当、鲁海还有墨非正与一满脸胡子拉碴的独眼儿汉子战作一团。那独眼儿汉子时而凌跃当空,时而两只膀子覆满乌光,俨然一位炼体士高手……
原来,怀玉还在环山上打洞时。一伙儿匪徒从西面环山中开辟出来的山道闯进了村子。饶是寻常的匪徒,早就被斥候发现,然后被护村队在山口击退了。然则这伙儿匪徒人多势众不提,居然还有两个先天修士。故而没有墨长图的护村队被打得节节败退,不消一刻便退到了校场。
“尔等听着,某家今天一则为复仇,二则要在此山间空地建个山寨。不想死的,就去叫墨长图、石敢当这两个老杂毛儿出来。”双方对峙时,一独眼儿汉子走到阵前,满目凶光道。
“来者何人?”鲁海先吩咐人去找墨长图,然后上前先稳住匪首,“姑且不论汝等与墨、石二位伯父有何瓜葛,但就建山寨之事,颇为不妥吧?这里明明是数千人居住的村庄,何来空地一说?”
“哼哼,某家来了,这空地不就有了吗!”独眼儿汉子乜斜着独眼,抱着膀子道。一伙儿匪徒气焰嚣张地哈哈狂笑着。
这边对峙着暂且不提,报信人疾奔到墨家,守门人说墨长图去石敢当家了。报信人又来到怀玉家中,将有匪徒闯入的事情告诉了墨、石二人。二人闻听此事之后,一前一后,一在半空一在地面,疾速赶到校场。很快消息传遍了整个山村,大伙儿能来的全都涌到了校场。
墨长图、石敢当二人赶到时,对峙双方已然话不投机混战作一团。
“住手!”墨长图凌空一声断喝。
正对鲁海步步紧逼的独眼儿汉子闻声昂首观看,见是墨长图,便转身对几步远处一略显稳重的魁梧大汉喝声道:“大当家的,人来了。”
“哦?”稳重大汉虚晃一招,后撤几步跳出战团,顺着独眼儿汉子的目光向墨长图、石敢当这边看了过来。
“先住手!”独眼儿汉子高举右手,喝住手下一众匪徒。
“不知墨某过往开罪了哪位?小老儿先在此赔个不是。”墨长图飘身落地,双手抱拳道。
双方人马后撤,腾出一块地方,独眼儿汉子与稳重大汉大步来到墨长图身前丈许处。
“老匹夫,可还记得芙蕖郡惊鸿岭蒯氏双虎否?”独眼儿汉子咬牙切齿道。
“哦,记得记得,两个欺男霸女的恶霸,被墨某与石老头儿联手给灭了。当时那个惨啊!两个恶霸毙命后,当地人依旧恨得咬牙切齿,将此二人剥皮抽筋,最后点天灯了。当时的情形墨某现在仍历历在目……”墨长图不疾不徐,笑呵呵地似在讲述一件快乐难忘的往事。
“老杂毛儿!某家正是蒯玉虎的独子蒯典晟!今日,某家定要用你二人的项上头颅来祭奠家父与伯父的在天之灵!”蒯典晟怒不可遏道。
“呵呵,某家可听说蒯氏双虎的女人是不分彼此的。你确定你是蒯玉虎的子嗣?”石敢当迈步上前接茬道,“更何况似蒯氏双虎这般败类,死后英灵还能升天?倘若真有英灵,此刻怕是还在地底万丈深渊之下,九幽深处吧。”
“住口!老杂毛儿!莫逞口舌之利。纵是尔等巧舌如簧,今天也难逃一死!小的们,给我上!往死了招呼!这俩老家伙交予某家了!”蒯典晟见四下有人偷笑,恼羞成怒喝道。
“如此,墨某即刻送你与父团聚!”墨长图见难免一战,沉声道。
“哈哈,某家来之前早就将这村子打听得一清二楚。大仇未得报,某家怎会送死!大当家的,有劳了。”蒯典晟一副成竹在胸的表情,转首冲稳重汉子道。
稳重汉子微微颔首,并不答言。
“尊下是?”墨长图目光转向稳重汉子,正色道。
“在下叶知秋。承蒙蒯贤弟在某家身无分文又急症缠身时搭救一把,方得存活至今。”稳重汉子缓声道。
墨长图闻此心中一沉,而后道:“既是如此,动手吧!”
叶知秋:“得罪!”
二人腾身当空,插招换式,战在一处。
“老家伙,让某家先来送你一程!”蒯典晟面目狰狞。语毕手心朝上,双手握拳,双臂前伸运转内劲,淡淡的乌光很快覆满双臂、双手。然后其身体像下山的猛虎般挟千钧之力冲向年迈的石敢当。
“炼体士!”正与敌方交战的鲁海和墨非眼尖,见石敢当有危险,即刻快速解决了眼前匪徒,与石敢当会在一处,联手对抗蒯典晟。纵是如此,三人也只有招架之功,并无还手之力。
不远处,赶来的村民只能眼巴巴看着,完全搭不上手。
正在这时,怀玉自环山赶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