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老精马老滑形容你最贴切!”怀玉摸索一圈,连根雀羽都没见着。
厅堂内,也不管有用没用,怀玉都用储物扳指内的闲置扳指、戒指收了起来。当真显露了卓绝的强盗天赋以及石头缝里想发家的本性。
焚天老祖这边的石室内倒是有些品质不凡的灵器、灵丹。只是怀玉一路修行,不喜仰仗灵器。不过这些灵器倒可以换取灵石和天材地宝。至于灵丹,由于年代久远,早已丧失了药力,没了价值。
只剩最后两间石室了,想必所谓的衣钵传承就在里面,怀玉心道。
先想好退路是怀玉比较喜欢的作风。故而他先来到最后一间石室,看传送阵是否在这里,在的话是否能正常传送。
这一看不打紧,怀玉顿时傻眼了。传送阵倒是有,而且看上去很完整,只缺灵石。问题是石室内传送阵可不止一个,而是足足五个!怀玉可不晓得该选哪一个。
“看来只能仗着修为,从熔岩池上去了。”怀玉带着决绝推开了倒数第二间石室的石门。石门后,映入眼帘的,唯有一张石榻以及石榻旁地面上的一个蒲团。石榻上静静躺着一块魂痕石以及一个玉瓶。淡蓝色的玉瓶色泽暗淡,似是天青玉所琢。除此之外,石室之内别无他物,且没多少灰尘。
怀玉缓缓来到蒲团前,想要拿起来看看是不是宝物。可是怀玉的手刚触碰到蒲团,那蒲团便悄无声息中瞬间成了齑粉,且地面仅留下淡淡的一层灰迹。
怀玉愣了愣,转而看向那块魂痕石和那个玉瓶。拿起蓝色的魂痕石,怀玉贴着前额,内视其上的烙印。此魂痕石属于上品,其内功法、术法颇多,较之怀玉当初在三川郡郡城得到的那块灰色魂痕石强太多了。魂痕石内还有些轶闻、地图和丹方之类的。怀玉甚至在其中看到了《焚天玄火诀》的足本。
这块魂痕石完全可以用来建立或者壮大一个宗门。怀玉自然喜不自胜。
拿过玉瓶,轻微晃了晃,没有任何声响,好像是个空瓶。怀玉皱着眉取下瓶塞,瓶口缓缓冒出一团白气。白气渐渐扭曲变化,最终成了先天图中的那条纯阳鱼。纯阳鱼绕着玉瓶来回游动,颇具灵性。
怀玉心惊,此物药氏兄弟提到过。丹药按品级分妙真精凡四个品阶。这条纯阳鱼就是连炼红尘都炼不出的妙品丹药,名唤命元丹。
命元丹,多是寿元将尽的修士以牺牲自身剩余所有寿元为代价,将自己的灵魂之力等物融合炼成的丹药,多用于临终时的衣钵传承。
怀玉脸上有些动容,毕竟炼制命元丹的修士多是被宗门胁迫的,很少有出于自愿的。毕竟这些修士虽剩余寿元不多,却也至少还有数载时间好活。似焚天老祖这般修为,必是出于自愿的那种。
怀玉割破食指,一指点在了命元丹上。命元丹似被灼烧了一般,冒出些白烟,现出一块殷红烙印。怀玉闭上双目,以殷红烙印为引,将命元丹牵引至上丹田前,散出灵识将命元丹裹住,缓缓拖进识海。
由于命元丹所含灵魂之力过于充盈,故而通常都是数人分开来服用的。但是怀玉却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完全不晓得服用命元丹时在量上的控制。
见命元丹入了识海,怀玉急忙取出一个蒲团,盘膝坐在石榻旁,开始炼化。好在怀玉比较谨慎,都是一丝丝地炼化,而命元丹又完全可以长久地搁置在识海内。
三个时辰后,命元丹约莫被炼化了一成,其外层的乳白色渐渐褪去,呈现出了火红色。怀玉有些倦怠,睁开双目想要歇息一会儿。可是意外突然发生了,火红色的命元丹竟自行离析而出。
不过数息的时间,怀玉的识海就被染成了火红色,然而那命元丹仍旧在缩小。于是,怀玉的识海被迫向外扩张。识海最外部的灰色混沌区域不断减少。阵阵识海似被撕裂的剧痛使得额头汗珠密布的怀玉不由双手抱头,跪在了蒲团上。
直到怀玉的识海被扩大到原来的三倍有余,剧痛才渐渐消失不见。此时,火红色的命元丹又起了变化,原本的炁态成了赤金色的丹液。
丹液并没有雾化或者转成炁态,而是化成了赤金色的碎片飘散开来。怀玉除了觉得自己的神魂受到些许压迫之外别无异处。
当赤金色碎片将要散满整个识海之时,命元丹就剩下拇指大小的一块灰色晶核。当灰色晶核显露出来时,怀玉只感觉到强大的威压袭来。
那灰色晶核只是静静地悬着,却在怀玉识海内引来一场风暴。怀玉只感觉自己的神魂收到了巨大的压迫,似是要被驱逐出自己的识海。
灰色晶核带来的威压越来越强,怀玉能预感到自己的神魂不久之后将会被挤压得支离破碎。情急之下,怀玉将自己的神魂收敛,退于识海一隅,这样还有勉强抵抗的能力。
那灰色晶核似是感受到了怀玉的顽强反抗,释放出的威压猛地又盛几分。怀玉心里叫苦,若一直这样下去,不超过十息,自己的神魂将难逃碎裂之后被吞噬乃至凐灭的凄惨下场。现在唯一能拯救自己的,唯有气海丹田内的那株翡草。可是直到现在,那翡草却没有丝毫动静。
“这就要被夺舍了么?想必那翡草也希望换一个更有利用价值的花盆吧,抑或那翡草也无能为力吧!”怀玉精神恍惚,心中如是想道。
灰色晶核似乎没有耐性等那么久,见怀玉依旧能够勉强支撑,释放出的威压瞬间暴增数倍。下一刻,怀玉将难逃被夺舍的下场。
忽地,异变突起。
翡草在怀玉识海内生有五片叶子。叶片似小蓟,分五色。就在灰色晶核猛地增强了威压的时候,翡草的五片叶子轻微震颤了一下。这一震颤不打紧,那灰色晶核登时一声脆响,碎裂开来。
伴着灰色晶核的解体,其散出的威压成了无源之水,随之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