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后,朋狨镇地下,穴地狨巢**被改造成的一间石室内。
火伦缓慢睁开双目。他望着身前悬停着的太素之光光团,不由心生慨叹。
这三年来,他日夜不停地炼化眼前这团太素之光。可是直至今日,他也未能将其炼化半分。若不是血川有言在先,他都要怀疑这太素之光能不能炼化了。
在石室内转了几圈,火伦又盘坐在地,专心致志地去炼化太素之光。
申世鸿那边,也是毫无进展。
钱乐这三年都没出过幽泉客栈。一则他需要炼化从两仪海的死亡海域吸纳的怨魂之力;另则他知道钱星虎是不会放过他的。不过最近在屋里待着太久,有些闷。他就想出来走走。
出了幽泉客栈,钱乐漫无目的在街上晃悠着。可是走着走着,一抬头,他发现他竟不知不觉到了胡铁匠那家铁匠铺。
先前申世鸿领着钱乐来过这家铁匠铺。不过当时钱乐只是在柜台前候着。他并不知道申世鸿和胡铁匠到里间屋说了些什么。不过能让申世鸿登门造访之人,绝非寻常之辈。
正在钱乐犹豫着要不要进铁匠铺的时候,胡铁匠正好有事打里面出来了。他一眼瞅见钱乐,不由怔了怔。
正这时,一个背背箭袋的中年汉子缓步走了过来。此人哈哈一笑,冲胡铁匠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可算是让我找到你了。今天,就是你的死期!”他说着竟弯弓搭箭,对准了胡铁匠。
钱乐一怔,冲这持弓中年汉子道:“朋友,你竟敢在此动手!莫不是头一次到这儿来?”
持箭汉子仍旧是拉着弓看着胡铁匠冲钱乐道:“是头一次到这儿。不过我知道镇子上不准动手。只是我为了报仇,就没打算活着离开。谁让这人窝在这儿不出来呢。”
正说着呢,紫袍火伦一闪身自远处瞬身到了此处。他盯着持箭汉子道:“小子,你活腻了不成?”
持箭汉子淡然一笑道:“我此生活着只为报仇。若大仇得报,纵是死又何妨?”
胡铁匠冷眼道:“你是什么人?我好像没见过你。”
持箭汉子哈哈一笑道:“反正我也命不久矣。黄泉路上,我就细细道与你。”
紫袍火伦皱了皱眉,却没有说话,更未出手阻拦。
胡铁匠寒声道:“胡某生平杀人无数,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报仇了。”
钱乐看向火伦,不由心中不解。若是平时,火伦早该出手了。“难道是因为他知道这个陌生男子杀不了胡铁匠?还是说,他也希望这人能杀了胡铁匠?”
持箭汉子收了笑意,眼中带着狠厉道:“没有胜算我会冒死前来?受死吧!”他说着松了弓弦。
“你个混蛋!”一直没动静的火伦此时却是大怒。只因那持箭汉子射出的箭竟在离弦三尺后猛地一转头,直奔钱乐而去。
不过火伦暴怒倒不是为此,毕竟想凭一支箭要了钱乐的命那是痴心妄想。他之所以如此,是因为那箭在离钱乐还有三尺远的时候,却猛地绽放出耀眼的璇光形成了一个窝头状的法阵将钱乐罩住了。
与此同时,持箭汉子手中的弓也发出耀眼的璇光形成一个法阵将其罩住了。
钱乐先是一怔,可是等他反应过来,却是为时已晚。毕竟那持箭汉子离他太近了。
在火伦一爪抓来之前,那持箭汉子带着笑意,同钱乐自原地消失不见。
火伦一爪抓了个空。
胡铁匠目无表情道:“想不到你也有大意的时候。”
火伦叹了口气道:“怪我怪我。”
胡铁匠道:“是不是师父也在镇子上?”
火伦对胡铁匠莫名其妙的话并未感到诧异,而是点了点头道;“不错,只是他现在正在闭关,我不知道该如何向他交待。而且,也不好在这个时候打搅他。”
胡铁匠道:“我想起来一个人。你可以据此去救我师弟。”
火伦道:“什么人?”
胡铁匠道:“兜鍪星域的盗箭萧庆。”
火伦皱了皱眉道:“这么说,是钱星虎派他来的。这下麻烦了。”
胡铁匠道:“现在钱星虎正在白虎星,你可以派个分身潜入天胄星救我师弟。”
火伦叹了口气道:“也只好如此了。”
胡铁匠未再说别的,而是往右一转身,迈步进了一旁的店铺。
火伦沉吟片刻,自原地消失不见。
兜鍪星域,天胄星,星主府待客大厅。
两道璇光一闪,钱乐和萧庆的身影显露了出来。
钱乐心中慌张,脸上却是没有带出来。他四下一看,不由皱了皱眉。他对眼前所处的地方有些印象。
萧庆没有理他,而是冲门口喊道:“去请海先生过来。”
门口的护卫往里一看,忙道:“是,萧爷!”他说完就小跑着找海一书去了。
钱乐昧着眼睛道:“据我所知,钱星虎现在不在天胄星。你口中的海先生,该不会就是海一书这个贼子吧?”
萧庆淡然一笑道:“别说得那么难听,不过是识时务而已。他虽然是你的师兄,但是你爹都不在了。他也没必要以死明志。再者说了,海先生他也不过是你爹的一个记名弟子而已。”
钱乐冷着脸点了点头道:“你们这些人,总有一天会自食恶果的。”
萧庆哈哈一笑道:“你还指望着申世鸿能来救你走吗?这里可不是圣魔宗。”
钱乐冷声笑道:“你们临死前会知道的。只是,到了那个时候,可别怪小爷没提醒过尔等。”
萧庆收了笑意道:“娃娃,少要唬萧爷。你就老实在这儿待着吧,萧爷我就先走了。你若想跑,那萧爷就再费费事抓你回来。只是到了那个时候,你就要为此付出代价,多受些罪了。不过是终生软禁而已,吃喝不愁,又有什么不好呢?”
钱乐冷哼一声,不再言语。
萧庆也是玩味儿一笑,自原地消失不见。
过了一盏茶的功夫,门口传来脚步声。
钱乐抬头望去,就见海一书从外面缓步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