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什么万柯木还真的会动。”鲁中粗瞅着石厅正中的那棵枝条像干涸的血液一样黑中带红的幽冥界树灵道。
火伦:“当然了。你别看它挪不了地方,可是却异常凶残。”
封夕道:“你怎么知道的?又是血川说的?”
火伦无奈地点了点头。
钱乐:“为什么前辈不请血川前辈一同前来呢?有他在,出了什么突发状况也好及时想对策。”
火伦道:“这不是请不动嘛。这里要是封印的是造化威灵,他肯定屁颠儿屁颠儿地就跑来了。”
封夕:“那我可过去了。三师兄,若是我有什么不测,你可得让你师父找这个老狐狸算账。虽然师父他可能不会管,但是也得让他知道。”
火伦:“说得好像申世鸿打得过我似的。”
封夕开始哭丧着脸道:“还有啊,三师兄,若是我真的活不过这一关。你可要记得在我坟前烧一个纸扎的俏媳妇儿啊。我这么大了,连小姑娘的手都没摸过呢。”
火伦:“你快过去吧你。别在这儿磨蹭了。这要是前一关的剑灵,还有可能要了你的命。这棵万柯木根本杀不了你。”
封夕叹了口气道:“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总之,你们多保重!噫吁戏,呜呼哀哉!封爷去也。”
钱乐:“……”
火伦:“你快点儿。万一后面的人跟上来了呢。他们敢来,说不得就有准备。”
封夕又叹了口气,迈步往万柯木走去。
万柯木的枝叶虽然缓缓舞动着,但却没有攻向封夕。
封夕提心吊胆地往前走着,步子越来越慢。
火伦道:“这一死是免不了的。你都经历过这种事儿多少次了,还怕什么?”
“可是我疼啊。”封夕边说边往前走,“你还不让我埋怨几……”他正说着呢,就感觉心窝一疼。忍着剧痛低头一看,他发现一根万柯木的枝条已经从他前心透过将心脏洞穿了。他口角冒着血沫儿,缓缓倒了下去。
万柯木的枝条在他倒地之前就已经闪电般收了回去。
没过一会儿,借助毒沼蛙妖丹的力量,封夕又醒了过来。他那破碎的心脏也已经恢复如初了。他缓缓站起身来,回头看了火伦他们一眼。
火伦指着右侧的石壁示意他走过去。
封夕点了点头,转身往石壁走去。那万柯木并没有再探过来枝条攻击他。来到石壁前,他深吸口气,抬左腿踏向眼前的石壁。等左脚落到石壁上,他惊奇地发现就像是踩在地面上一样踏实。于是他又迈出了右脚。忽然一股大力,拉着他往后倒去,他心中一惊,但却限于修为丧失,只能挣扎几下。下一刻,他就后脑勺儿距离石厅的地面半尺高平着身子站在了石壁上。
火伦见此,面上一喜。
钱乐和鲁中粗却是目无表情地看着。
封夕定了定神,迈步往上走去。来到上方的拐角儿,他又经历了一遍方才的惊险。这个时候儿,他已经是头朝下站立在石壁上了。迈步继续往前走,他来到了万柯木上方那块凸起的石砖旁。他蹲着身子,并没有去碰那块石砖,而是看向火伦三人。
火伦急道:“快摁下去啊。”
封夕困惑道:“这万柯木感知不到声音吗?”
火伦:“这我就不知道了。不过它一个未脱去树身的妖灵,感知不到声音也没什么奇怪的。”
封夕点了点头,道:“这倒也是。对了老狐狸,你人高马大的,平日你根本没发现,你居然开始谢顶了啊。”
火伦:“……”
钱乐:“老四别闹了。快摁下石砖,免得生出意外。”
封夕哈哈一笑道:“好咧。”他语毕伸出手,就要摁向石砖。
可就在这时,一道洪亮的声音响彻大厅:“且慢!”
这声音响起来的太突然。别说封夕三个年轻的,就是火伦都是吓得一哆嗦。四个人虽然没听见这声音是从哪儿出来的,但却都看向了石厅北边他们来时的那条甬道。
“且慢!”的声响还在石厅里回荡,一道血影却是从甬道里飞了出来。
平日里古井不波的火伦现在也不由张大了嘴道:“你怎么不受一点儿影响就进来了?”
“猬针血瀑!”
血川并没有落地现出身形,而是飞到石厅上空化出飞瀑似的血针攻向万柯木。
那一直没什么动静的万柯木这时却发出一阵尖啸,挥舞着枝条迎上了漫天血针。
那血针仿似晶质,和万柯木的枝条碰撞时不但发出了脆耳的金铁交接之声还绽出了火花儿。
封夕正不知所措之时,几枚血针被万柯木的枝条击歪后直奔他而来。他心中一惊,站直身形就要跑。可那几枚血针还没碰到他就化成了血雾将他给罩住了。
等到血雾散去,封夕惊奇地发现他已经到了火伦他们身边。
钱乐一脸关切道:“你没事儿吧?”
“还好。”封夕说完看向了正在交战的血川和万柯木。
见封夕回来了,血川收了血针抽身后撤。
火伦迎上去刚要问个究竟。却听血川道:“快走!”
火伦愣了愣神儿,转身就往甬道跑。封夕他们三个这时候也顾不得旁的了,纷纷往甬道里跑。
可是那万柯木的一根枝条往上疾飞而起,一下子就点在了它头顶那块凸起的石砖上。
但听得“轰隆”声骤起,一道断龙石落下,将封夕等人的退路断去。
火伦他们一看,登时傻了眼。
血川见此,只得返身重新回到了石厅。
封夕他们几个见甬道已经被断龙石堵住了,也只好垂头丧气地回到了石厅。
就见那万柯木一阵抽动,不多时,便化成了一个拄着拐棍儿的老妪。老妪的皮肤和先前万柯木的枝条的颜色一般不二。她身高不过五尺,身上缠着树叶儿。其身后,则拖着几条犹如灵蛇般的枝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