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临近正午,鲁中粗才醒转过来。不过对于封夕等人的询问,他是一问三不知,就好像昨天那个大开杀戒的人不是他一样。
封夕、钱乐和闫俊彦没辙,只得停止了这种毫无头绪的追问。
为了防止鲁中粗碰见师元他们以至于性情大变,封夕他们让其待在院子里先不要出来。至于吃喝穿用,都由客栈的伙计给送过来。经过昨天那一战,想必师元也不敢轻易去触这位大爷的眉头。
对于师元会派人故意激怒鲁中粗使其在镇子中逞凶,然后再借助火伦和圣魔宗的护卫之手将其除掉的这种可能性,封夕他们也不是没考虑到。不过就昨天那件事来看,师元定然派了人监视他们。所以师元应该也知道火伦跟他们几人有些交情。想必此时,师元和师景也不想将火伦牵扯进来。
火伦的本体估计是用灵识将整个朋狨镇都罩住了。若是鲁中粗出了事,他定然不会坐视不管。不过为了稳妥起见,闫俊彦还是派了两个人陪着鲁中粗,以便能在其出现意外时及时地通知到幽泉茶楼。
安排妥当之后,封夕三个人就出了镇子,往正南方而去。念在是午后才出的镇子,他们三个也就走出十来里地就停下了。
此时,封夕他们下方的这个山坡,名叫公羊坡。据传此地,乃是圣魔宗五个开宗长老的师父公羊苦身殒之地。
算一算,公羊苦还是封夕和钱乐的师公呢。
公羊坡之上,孤零零地立着一座石砌的坟茔。那刻着“师尊公羊苦之墓”的墓碑并不残破,像是刚换过没几年的样子。
见钱乐直愣愣地看着下方的墓碑,封夕不解道:“三师兄你怎么了?”
钱乐叹了口气道:“师父多次提起过师公,说他老人家乃是不世之才。若不是他老人家,此时的疾风大陆,还是妖族统治下的疾风大陆呢。只可惜,他还是惨死在了这公羊坡。”
封夕并不晓得这下方的坟还跟申世鸿有关系。听钱乐这么一说,他也是唏嘘道:“原来这是师公的墓啊。咱们下去祭拜一番吧。”
钱乐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三个人飘身落了地,来到公羊墓前。他们身上也没带香烛纸钱。于是一切从简,三个人就在墓前趴伏在地,磕了九个响头。
闫俊彦虽然不是公羊苦的徒孙,却也是圣魔宗的门人。故而这头他也磕得。
不知为何,这公羊坡并没有妖兽敢靠近。妖兽们都在半里地之外逡巡游弋。
这附近,是铁骨疣猪的聚居地。
铁骨疣猪成年后,通常可以顺利成为一品初期的妖兽。
封夕他们在鬼牢山上待的年岁并不算多,故而也没攒下多少积蓄。眼下,他们就想多弄些妖丹换成灵石和银两。有了宽裕的物资保障,他们才能安心地修炼。毕竟猎杀妖兽只能提升他们的战斗经验,并不能提升他们的修为和魂力多少。
借助铁骨疣猪不敢接近公羊坡的优势,封夕他们就背对着公羊坡肆无忌惮地对铁骨疣猪展开屠杀。不过钱乐还是没有出手。他只是负责收取铁骨疣猪的尸体。
不是封夕和钱乐信不过闫俊彦,而是他们不想被火伦知道钱乐的底细。
虽然那个计云锋目前还威胁不到火伦,但是遁地龙兽却是个不能轻易被外人知晓的重要保命手段。
封夕他们杀得正起劲,却听身后忽地传来师元的声音:“你们两个,总是这么作死,却为什么总也死不了呢?”
钱乐三人怔了怔,忙转身看去。就见身后居然来了二三百人。
封夕:“咱们刚才太大意了。幸亏他们没偷袭。”
封夕声音不算小。故而他的话被师元听个一清二楚。
师元冷笑一声道:“师爷我光明磊落。岂会行小人之事?”
封夕一脸鄙夷道:“你还真有脸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说的不过都是事实而已。”师元说着,冲一旁的一个背背双剑的年轻人躬身施礼道:“少宗主,就是年轻的这两个了。”
背着双剑的年轻人点了点头,往前走了几步,冲封夕和钱乐道:“你们两个挺行的嘛。刚来了两天就登上了平妖榜不说,还挤进了前五名。”
钱乐一看不认得此人。他抱了抱拳道:“阁下是?”
年轻人一身淡蓝衫,负手而立,面色倨傲道:“神在是也。”
钱乐和封夕闻此,皆不由皱了皱眉。神姓在疾风大陆极为鲜见。他们对于玄清道了解得不多,故而也不知道这年轻人是何来历。
闫俊彦却是心中一惊,冲钱乐和封夕低声道:“此人乃是玄清道当代宗主玄天啸的义子和徒弟,也是玄天啸钦定的下一任玄清道宗主。”
封夕:“为什么那个玄天啸不把自己的宗主之位传给他自己的亲儿子呢,哪怕是女婿也行啊?”
闫俊彦声音压得更低道:“玄天啸一生未娶。有人说这个神在,就是他的私生子。”
“原来是这么回事。”封夕和钱乐点了点头道。
师元:“你们嘀咕什么呢?见了我们少宗主,还不躬身施礼?”
封夕没好气道:“我施给令堂还差不多。我们两个可是圣魔宗的初代弟子,用得着给你们一个小小的玄清道的少宗主施礼吗?”
闫俊彦:“要说施礼。也得是你们少宗主给我们圣魔宗的这两位初代弟子施礼才是。论起辈分来,你们这位少宗主连做他们两个的玄孙都够不上。”
师元正要发作,却被他身后的师景拉住了。他回头一看,见师景对他摇了摇头。他压了压心头怒火,冲神在道:“少宗主,您看见了吧。圣魔宗的人并没有把您放在眼里。”
神在却是淡然一笑道:“没看在眼里就没看在眼里吧。我感兴趣的是,你们两个是怎么这么快登上平妖榜的第四和第五的。你们之前的那两个排在第四和第五的修士可是用了十来年的时间才杀了那么多妖兽的。结果他们两个一个下午就被你们两个给超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