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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战内蒙之绥远的危局

二月份,江南很多地方气温已经开始变暖起来,但是在草原上却下起了雪,伴随着阵阵雪花,很多从草原上逃来的难民拖家带口骑着马赶着勒勒车向着归绥和包头前进。而此时的归绥城和包头城已经接纳了很多先期赶来的牧民,城内到处挤满了无家可归的人群,绥远将军张绍增一面要防备叛军的南下,一面又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兵力看护这些南来的牧民,张绍增很清楚这些人中肯定有叛军的奸细。

张绍增的麾下只有一个混成旅团和两个团的北洋军,兵力不过1万来人,但是需要防守的地域却直面整个蒙古草原,此时的张绍增最希望的就是邱镡的甘军能火速赶到绥远支援他,否则恐怕整个绥远都得丢掉。可是此时的邱镡却依然按兵不动,甘军虽然紧急调动按照之前的部署分别在酒泉和宁夏集结,但是只是集结却没有任何出动的迹象。

二月七日,驻守归绥城中的张绍增得知四子部落旗失陷之后,立刻命令麾下的27团和54团两个团即刻北上在克克伊尔根凭借着大青山防备俄蒙联军南下。二月十日,耽搁了好几天的甘军在邱镡的命令下自宁夏刚刚启程之时,张绍增所部在克克伊尔根遭遇南下的俄蒙联军先头部队,张绍增所部利用优势兵力全歼俄蒙联军的先头部队。

二月十一日,张绍增的两个团试图向北进抵富峪夺回这个南下归绥的重要隘口,可是就在同时俄蒙联军主力部队自富峪南下,两支部队突然在克克伊尔根以北60公里处、富峪以南40公里处相遇,这是一场真真的野战,也再一次的印证了步兵与骑兵交战胜利往往属于骑兵。

富峪之战,张绍增麾下的两个团骑兵加起来只有800人,可是俄蒙联军部队却拥有500的哥萨克和5000蒙古骑兵,虽然张绍增的部队在此和俄蒙联军进行了一场血战,但是最终导致张绍增所部在付出近2000余人战损后被迫向克克伊尔根撤退,而这时俄蒙联军一面从正面追击溃散的北洋军,一面分出骑兵部队向南准备快速夺取克克伊尔根全歼这支败军。

二月十三日,绥远27团和54团经过艰难的撤退之路到达克克伊尔根时两个团加起来不到1000人,但是此刻才是他们真真的步入险境。克克伊尔根早在一天前就被快速南下的俄蒙联军骑兵部队占领,这不到1000人的部队遭遇了俄蒙联军的合围。

眼见是逃不出去了,27团团长刘铁和54团团长金玉峰在拒绝了俄蒙联军的招降之后,率领剩余将士发起决死冲击,结果此战之后两个团成功脱逃者不足100人,刘铁、金玉峰战死殉国。而获胜的俄蒙联军竟然将27团和54团阵亡将士的头颅割下在克克伊尔根树立起了京观,以此震慑北京政府。

得知克克伊尔根陷落,两个团全体殉国之后,在归化城绥远将军府的张绍增再也淡定不了了,而这个时候又得报俄蒙联军一部跨过昆都仑河逼近包头。张绍增见此急忙向北京和兰州致电,要求增援部队尽快赶到,可这个时候的邱镡的甘军才慢慢的抵达巴尔苏海,距离包头还有100公里。

其实并不是邱镡的甘军故意拖慢速度,而是这大冬天的行军实在快不起来。自邱镡出兵之后,草原上就开始下大雪,严重影响了整个部队的行军速度,兰州的邱镡在听完张绍增发来的电报后问道:“现在王都庆部在什么地方?”

一旁的作战参谋说道:“根据一个小时前发回的电报,王都庆部巴尔苏海至坎台庙之间,距离包头大约80公里。”

邱镡听完后说道:“命令王都庆部下辖之骑兵师火速前往包头城,务必在明日一早抵达包头就地固防,务必确保包头之稳定。其余各部加快行程,告诉王都庆不要顾及减员,我的要求就是确保包头不失!”

说完后邱镡又问道:“蒋参谋长,现在西线酒泉方面情况如何?”

蒋方震说道:“各部已经整编完毕,兵员齐整,只待命令即可进兵西疆。”

邱镡听后看着地图说道:“参谋长,我决定除了十八、十九两个师组成的蒙古军团外,调派二十一师并兰州警备司令部下辖的五个团组成新编第二师也加入蒙古军团,向包头方向进军,这次作战我军除了震慑蒙古诸部,还要有在蒙古驻军的准备。参谋张意下如何?”

蒋方震听后说道:“云济,你确定战后我们要驻军蒙古嘛?”

邱镡点了点头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现在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而是我不得不去做,北京方面的注意力从来就不在北疆,他们更关心的是南面以及国内的反抗势力。”

“可是你这样一来,大总统恐怕就睡不好了!”蒋方震说道“还有对于那些叛乱的蒙古王公怎么办?”

“对于那些誓死要当俄国走狗的蒙古王公就一个字‘杀’!既然放着好好的中国人不做要去舔老毛子的臭鞋,那就别怪老子不给面子!”邱镡说道“当然对于那些忠于我们的王公还是要进行扶持的,蒙古和内地不一样,关键时刻这些王公说的话比我们有用,当然仅此一战之后,他们的实力也不会太强,而我们则是以救世者的面目出现在蒙古的。”

蒋方震见此不再说什么,而是下去开始安排,可这个时候的归绥城却迎来了真真的危机。二月十四日,雪依然在下个不停,归绥城内也因为这这场大雪给原本就不充裕的粮食带来了很大的困难。只见几个蒙古人穿梭在南下避难的人群之中说道:“你知不知道,昨天俄国人在克克伊尔根全歼了北上的两个团,还竖起了京观,恐怖至极啊!”

这人一说立马就有人说道:“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这么看来北京根本就不是俄国人的对手,那这归绥肯定也不安全了。”

“你傻啊?自打清朝的时候,这北京几时战胜过洋人了?我看这新成立的劳什子民国也不咋地,我看我们还是跑吧!”一个人接口说道。

这时另一人说道:“跑?你往哪跑?你知不知道现在整个归绥全部都被封锁了,根本就不让进出。我还听说这归绥城内的粮食也不多了,并且他们都只准备供应汉人,不准备管我们的死活了。”

“怎么能这样?我们没有了牧场、没有了牛羊,如果他们不给我们吃的,我们岂不是要饿死?”一个人急切的说道。

“我听我那在绥远将军府做事的表弟讲,绥远将军担心我们这些草原汉子中间有奸细,所以才把我们集中管理,说是要进行审查,如果审查不出来,就要把我们……”一个人说着说着就将手在脖子前横着一拉继续说道:“全杀了!”

他这一说身边的人都跟着嚷嚷起来,这时一个蒙古汉子喊道:“这些天杀的汉人,我们都是成吉思汗的子孙,不能等到这些汉人来杀我们!草原的汉子们,让我们杀光这些可恶的汉人,我们要活下去!”

这人一喊瞬间站起来很多人都跟着他喊道:“我们要活下去!”

就在这时一队巡逻的士兵来到了这里,看着这些人在擅动事变,于是都一个个举起枪来,为首的一个人喊道:“你们都给我坐下,否则我们就开枪了!”

最先擅动的那个人一见又喊道:“汉人要杀我们了,草原的汉子们反了!”

这个人一说完就向着这群巡逻士兵冲去,士兵见此立刻开枪射击,可是这枪一开整个现场都陷入了混乱,很多躲藏在此的奸细开始攻击这群士兵夺取枪械,虽然这些巡逻士兵拼死抵抗,但是还是寡不敌众。同样的一幕不仅仅发生在这里,在归绥城中集中管理蒙古人的其他三处都发生了变乱,被煽动起来的蒙古人开始在归化城内打、砸、抢、烧,无数的店铺和汉人居住的房子被洗劫一空后用火焚烧,同样的很多无辜的蒙古人也受到了冲击,归化城内火焰冲天。

在绥远将军府的张绍增得报并没有第一时间的派出部队前往镇压,而是命人将绥远城门紧闭,无数从归化城逃出来的汉人和蒙古人看着紧闭的绥远城门,只好另寻它途,可是他们能去哪里?北面是南下的俄蒙联军,归化城内是已经红了眼的骚乱分子,无奈之下他们只能继续向南,而有更多的人则是望着紧闭的绥远城门哭泣。

归绥城变乱了,包头也发生了变乱。但是包头的变乱在姚琮所率领甘军骑兵师赶到之后迅速的剿灭了,可是包头的损失依然巨大。坐镇包头的乔映奎看着在烈火中熊熊燃烧的乔家商铺和倒在血泊之中的伙计欲哭无泪。包头之所以可以安然无恙,除了姚琮骑兵师快速赶到之外,西帮伙计所组成的护卫队也是功劳不小,如果不是一开始西帮护卫队采取了紧急的应变措施,恐怕就算姚琮赶到,整个包头也将陷入一片火海之中。

姚琮看到这位西帮在包头的当家人于是上前问道:“乔大当家,现在据我们探报得知,俄蒙联军的先头部队已经距离包头只有15里,恐怕现在包头发生的一切他们都知道了。我部得到的命令是固守包头等待大部队的到来,所以有些事情还有烦请乔大当家帮忙!”

乔映奎一听说道:“姚师长,你就直接说吧,需要我们西帮怎么帮?”

姚琮见此说道:“乔大当家,我希望你组织西帮的伙计帮助我们守城,我们师都是骑兵,上马作战不在话下,但是缺乏重型武器,乔大当家,我知道复盛公有四门老式火炮,虽然起不了大的作用,但是聊胜于无,不知乔大当家可否暂借一二?”

乔映奎一听说道:“姚师长远道而来为了我包头,仅仅是四门老式火炮而已,我复盛公自当鼎力支持。不过姚师长,我知道这包头驻军的一个团里装备着6门新式火炮,姚师长又何不暂借一下?”

姚琮一听说道:“哦?多谢乔大当家,姚琮感激不尽。”说着便带着人向包头驻军的营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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