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莫过了半盏茶的时间,寒枫自密林之中掠奔而出,回到了方才勒马驻足的官道之上。此时,官道之上殷殷血迹和那些死去的劫匪已经荡然无存,而在官道正中,一个中年男子正坐在马上怡然自得地看着从密林之中走出的寒枫。
此人一袭青色长袍,腰间悬挂一柄赤色战刀,皮肤黝黑,眉目规整,面容粗犷,神态安详,名为叶海。
寒枫走到叶海面前,整个人骤然放松了下来,收起手中的黑色古剑,对着叶海开口道:“二伯,你那边也解决了?”
叶海的脸上露出一抹悦色,双目紧盯着寒枫,开口说道:“你小子,这一次收获不少啊。”
寒枫思及此次战斗的缴获,一股掩饰不住的喜悦涌到了脸上,笑吟吟的开口说道:“那也得多亏了二伯暗中保护,要不然小子怎敢如此冒进。”
叶海上上下下扫视了一遍寒枫,略带嗔怪地开口说道:“混小子,还知道自己冒进。上马,我们走吧。”
“驾”
寒枫一个健步飞起,正好落在紫影马的身上,猛的抖动了一下缰绳,双腿轻踢马肚,紫影马驮着寒枫快速地向着古城狂奔而去。
随着寒枫的一路策马狂奔,距离方才远远望见的古城也越来越近,官道之上也渐渐出现了赶路的行人,官道两旁的景色也由一望无际的密林变成了绿意盎然的农田,间歇还能看到辛苦劳作的人们。
约莫过了盏茶的时间,寒枫骑马来到了之前,双手轻拉缰绳,缓缓地停下了胯下的紫影马,双目紧紧地注视着眼前的这座古城。
漆黑阔高的城门大大敞开,进进出出的行人熙熙攘攘络绎不绝。略显破旧的城楼高高耸立,四五个身着黑色盔甲的军士来回走动。古老的城墙高高耸立,“云水城”三个大字鬼斧神工一般镌刻在城门之上。
“驾”
寒枫勒马稍有驻足,便再次打马而起,向着城内飞奔而去,穿过宽敞绵长的南北主城道,寒枫来到了一处华丽的府邸前。
府邸的大门宽阔无比,足够容纳四五个人并行而入,此时大大的敞开着。府邸大门上方的牌匾上,龙飞凤舞地写着紫红色的“叶府”两个大字,笔势雄奇,姿态横生。府门两侧各有一只丈高的青石雕刻的狻猊昂首挺立,威风凛凛,栩栩如生,让人望而生畏。两名身穿黑衣的守卫立于大门两旁,身躯挺拔如同古松,腰件配带紫色战剑,凛冽的眸子扫视着府门前过往的行人。
叶府,在云水城绝对是首屈一指的大势力。提起叶府,云水城中的人无人不知。叶家的现任家主,可是一位化灵境的高手,在整个云水城中,都算得上是数一数二的人物。
而叶府不仅仅是修炼世家,同时,还经营着云水城中不少的生意和管辖着不少的产业,据说在外地也有一些家业。
两名守卫各自向前走上一步,毕恭毕敬地对着寒枫躬身行下了一礼,响亮的喊道:“拜见少爷!”
寒枫迈着步子跨上了府门的石阶,随手各自抛出十枚金币给了两个守卫,吩咐二人道:“这个给你们,你们将紫影马牵到马房。”说着,寒枫跨过了门廊,径直走进了府邸之中。
两名守卫各自接过寒枫抛来得金币,脸上皆露出了浓浓的喜悦之色,极为兴奋地说道:“谢过少爷”
两名守卫都是叶府护卫队的一员,兢兢业业一年的收入也不数数十个金币,虽然有时也会得到一些赏钱,但是像寒枫出手如此阔绰可以说是颇为少见,两人此时的心情自是无比的激动和兴奋,朝着跨入叶府的寒枫再次毕恭毕敬地行下一礼。
寒枫穿过宽敞的庭院,绕过寂静的大厅,径直走进了叶府的东苑,穿过东苑长长的走廊,寒枫迈步跨进了一处院落。
院落**青松挺拔,为一方庭院撑起一片绿荫。几处房舍鳞次栉比坐落在院落之内,白色灰泥墙结合浅红屋瓦,清新不落俗套。
寒枫走进院落之内,迈步踏上青石漫成的小径之上,迈着矫健的步伐,走进了院落正中敞开的房舍。入内乃是一间厅堂,正中立着一张红木方桌,摆着几张檀木方凳,四周的墙壁之上悬挂着一些山水画卷,整个房间看起来十分雅致。
一中年男子身着白色长袍端坐在左侧檀木方凳之上,脸上带着一丝恬淡,眸子之中透露着一丝温情,右手夹着一枚白色棋子缓缓地落在了桌面的棋盘之上,左手轻轻拿起一杯清茶,细细地啜饮一口,让人见其面如沐浴春风,正是寒枫的父亲寒青云。
另一青衣中年男子端坐在寒青云的面前,眸子之中带着一丝困惑,麦黄色的脸庞透露着一丝凝重,右手夹着一枚黑色棋子良久方才落下,正是叶府的家主叶林。
寒枫未曾发语,悄悄地走近方桌,落座在方凳之上,仔细地注视着二人之间的博弈。
棋盘之上黑白棋子交错相间,白子虽未能将黑子彻底消灭,但黑子也无力发起像样的反击,随着棋盘之上空间变得越来越狭小,白子数量上的优势也渐趋明显。
约莫过了盏茶的时间,棋盘之上的胜负已然明了,白子步步紧逼将黑子的连片之势一一切断,层层围困与棋盘的中心和各个角落,最终棋盘之上再无落子的空间,白子以三十五子的优势战胜了黑子。
叶林将目光从棋盘之上收回,脸上的凝重也渐渐消散,一股佩服之情涌上心头,脸上显现出一丝释然的笑意,对着寒青云开口道:“寒兄,叶某又输了。”
寒青云亦将目光从棋盘之上移开,双目之时面前的叶林,嘴角现出一丝浅浅的笑意,脸色则依旧恬淡平静,开口轻声说道:“寒某此次侥幸赢得一局罢了。”
寒枫双目注视着棋盘上的黑白棋子,脸上露出了一丝凝重之色,心中暗暗地说道;“这弈棋之道着实深奥无比,如若是我与父亲或者叶大伯对弈,恐怕难以支撑半个时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