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在我还在回味着书中内容之时,结绮却开始在我耳边左叮咛,右嘱咐起来,我这才想起来:明日是我当值。
结绮见我一副精神恍惚的样子,怕我没记牢明日会犯错,她便叫我跟着她念那些注意事项。
“给主子们奉茶时要双手端着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说:‘主子,请用茶。’”
“给主子们奉茶时要双手端着茶杯,轻轻地放在桌上,说:‘主子,请用茶。’”
“退下之时要面向着主子退,切记不可屁股朝向他们,直到门口才可转身。”
“退下之时要面向着主子退,切记不可屁股朝向他们,直到门口才可转身。”
“……”
“……”
就这样,结绮说一句,我跟着说一句,一字不差的跟着,如同复读机一般,唯一不同的就是——她的声音严肃而嘹亮,而我的声音则低沉而无力。
“好了,该讲的该教的我都一一讲明了,明**只要按我说的做就不会出乱子了,天色也不早了,你早点歇息吧,明日还要早起呢。”结绮叮嘱完最后一句便宽衣就寝了。
我呆坐了一会,也宽衣准备入睡了。躺在床上,在即将入睡之时,我才反应过来,原来我什么也没有记清!唉,如果结绮知道了,脸是会泛绿光,红光还是变成黑炭呢?
第二天,我早早的起床,在刷洗玩过后,便来到宜妃的寝室。
“娘娘,已近五更了,请娘娘起身。”我领着两个宫女玉梅,青竹跪请道。
只见帷帘内有一身影起身,宜妃用手揭开帷帘,我们忙请安。
“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吉祥。”
“流萤,是你呀,对,今天是你当值。”宜妃娘娘揭起被子,挪动身子,脚垂于床边,玉梅,青竹忙前去一左一右的替她穿鞋。
接着我们几个服侍她穿戴,在旗装,旗帽,首饰都穿戴妥当后,我们开始侍候她洗漱,洗漱完后则是替她妆扮,一切都搞定之后,我们则服侍宜妃用早膳。因为康熙的母亲早逝,而他的第三位皇后佟佳氏在做了一天皇后便病逝后,康熙再也无意立后,所以宜妃是不需要向他人请安的,这倒省去了我的麻烦。
一个上午就在平静中度过,偶尔有些个妃嫔来请个安,或是些宫女奉主子之命来送些果品,并没有什么特别的事。
待宜妃娘娘用过午膳,我们便要伺候她午休了,我将香薰包悬于塌旁,又把软绸被单铺于其上,上面又蒙上红绸被单,再将一床天青色蚕丝被覆上。待宜妃躺上床榻,我们帮她把被子盖好,便退出房间,守在那儿。
听玉梅,青竹说,宜妃一般要睡一个时辰,待她将醒之际,她们要打好水进来,以便宜妃起身后服侍她洗脸。
这事本来应是玉梅或者青竹做的,可我在那儿站了将近一个时辰,未曾走动,实在是顶不住了,便硬将这活儿揽了过来,本来出门便有一口井可打水的,可由于我着实想走动走动,所以,我走到隔两条走廊的地方去打水。
我来到井边,将放在井边的木桶扔入井中,将木桶装好水后,用手推动旋转木轮,随着木轮的旋转,绳子慢慢的覆在木轮上,桶渐渐脱离水面上来了,待木桶升到手足以够到的地方,我将木桶提起,把水倒入脸盆中。
我端着脸盆沿着走廊走着走着,在将要回到宜妃卧房之时,我遇到一拐弯走廊,我见快到了,便不由得加快脚步,在拐弯处硬生生的转了过去,不想正好有人朝着而走来,我硬生生的撞了上去,水溅了我和他一身。
这一撞,使我想到结绮众多叮嘱中的一句,想必结绮的叮嘱我还是听进去了,我不由的将它念了出来。
“在走廊拐角处,应放慢行,靠外边走,以便看清走廊另一侧有没有人来。”此情此景,使我不由得点了点头,说:“嗯,有道理。”
我突然想按这说法再走一回,便转身来到走廊边,泼掉脸盆中剩下的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再来一次。”便按原路返回了。
我走着走着感觉我似乎忘了什么似的,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没办法,只好放弃了。
再次来到井边,我跟原来一样的打水,等木桶终于升上手可够到的地方之时,我手已快酸痛无力了。在我的手终于碰到桶柄,准备提起之时,不想手一阵酸痛,不由得连桶带人的向井内俯冲,手一滑,桶掉了下去,在人也将掉入井中,内心一阵慌乱之时,一双有力的手拖住了我的腰,停止了我的俯冲动作。
那双手将我扶正,却不想我已双腿发软,一屁股坐在地上了,他手伸前来,似乎想再扶我起来。
我将他手挥开,轻拍了几下胸口,说:“谢谢,不用扶我了,你让我就这么休息会,行不?呼……呼……”我粗粗的喘了几口气。
我又拍拍胸口说:“吓死我了,吓死我了,要是就这么掉进井里,死的多冤啊!”
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爽朗的笑声,还夹杂着些话语。“哈哈哈……你这宫女实在太有趣了,哈哈哈……太有趣了,哈哈哈……笑……笑死我了,哈哈哈……”
我朝笑声来源处望去,只见一个穿着青色长褂的男子站在井边,年龄应该与我相仿。他见我望向他,慢慢地停止了笑,也开始打量起我来,我们就这么相互打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