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宁带着余飞,径直向着炼器堂走去。一路上碰到之人,不是冷眼旁观,便是大摇其头,更有甚者则是冷嘲热讽两句。
洛宁一路虽然无话,但是余飞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洛宁在强行克制。有两次隐隐有克制不住的冲动。余飞一路上也将这些人一一记住,以后若有机会,定会洗刷今日一切羞辱。
洛宁在前面停下脚步,道:“余飞,到了。”
余飞抬头看去,只见一座类似大殿的建筑,近在眼前。两扇掉漆的木门,半开半合,木门之上,有一块斑驳匾额,上书三个大字,炼器堂。只是这本该是闪耀金光字体,已经是黯淡无光。
洛宁站在门外吼道:“里面的人出来一个!”
话音未落,从门里连滚带爬跑出一人。此人一出,余飞差点大笑出声。只见此人五短身材,偏偏有生的瘦骨嶙峋,长长的脸上长着两只小眼,活像一只猴子。
“你是何人?”洛宁也屏住笑意问道。
那人慌忙答道:“小人六猴子,今日在炼器堂当值。”
宁不去看他,拉过余飞道:“这是余飞,他是我的学员,由于一些特殊原因,要在炼器堂学习一阵子,你给他安排一下。”说完不再理他,转身对余飞继续道,“你放心去就是,该学什么,就学什么。至于其他的我来给你想办法。”
余飞点头,此刻在这守护者总部里,只有洛宁一个可信之人。再看那六猴子,也是诚惶诚恐的点头称是。
关于今日守护者总部发生的事,早已不胫而走,其中的一些事六猴子也了解到一些。再加上洛宁亲自前来,六猴子当然不敢怠慢,自己还没有想到可以去违逆一个散仙的意愿,除非嫌自己活的太长了。这守护者之中,虽然凌云殿和山河殿互相奈何不了,可是要惩治一个炼器堂的成员,那绝对不会有人来过问的,毕竟守护者一那两殿为主要力量,由此也可看出这炼器堂的地位是如何低下。
洛宁对于这六猴子态度还是满意的,他也不怕这六猴子口是心非,这里发生的一切自己都可以查到。洛宁见自己亲来的目的已经达到,对余飞嘱咐两句,便离开了炼器堂。
六猴子看到洛宁走了,长出了一口气,暗自抹了一把汗。他虽然没什么本事,但是还算精明,看到余飞这不归路表现良好者被送到这里来,便猜到这里面应该涉及到守护者其他两部的纷争,自己暗暗提醒自己小心行事,指不定这余飞哪天便离开炼器堂,一飞冲天。如果自己难为于他,到时弄死自己就跟弄死一只蚂蚁一样。
六猴子对着余飞恭敬道:“小哥,里面请。”
余飞吓了一跳,自己才多大,七岁不到啊,眼前这六猴子少说也比自己要大上二十几岁,这样的态度自己怎么接受的了。慌忙道:“啊,你别这样啊,叫我小飞就行了。”
六猴子忙称不敢。这时远处传来洛宁的声音:“余飞不用管他,若他们有丝毫不敬,看我如何整治他们。”
六猴子出了一身冷汗,敢情这散仙大爷还没走呢,在远处看着这里,刚才只要有丝毫不敬,恐怕自己就完蛋了。
余飞听见洛宁的话后,也不好让这六猴子难做,转身走进了炼器堂。六猴子赶忙跟了进去。
余飞看见六猴子还跟在自己身后点头哈腰,眉头一皱道:“你不用这样,洛宁不会把你怎么样的。”
六猴子道:“洛散仙的吩咐在下不敢不遵从,您也是暂时在这里罢了,凭着您的天赋,离开这里有何难事。”
余飞暗叹一声,心想如果是这样那就再好不过了。片刻后,余飞打量起这炼器堂的内部,空空的大殿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撑着屋顶的柱子立在地面之上。余飞虽然早有心里准备,但还是不禁动容,这炼器堂的没落破败已然至此。
余飞随后问道:“我住哪里?在哪里学习?”
六猴子说了声“跟我来”领着余飞向着大殿里走去,穿过一道门之后,后面的一个院子里,有着几排房舍,六猴子道:“这里就是住的地方,每日的学习也是在刚才的大殿里。”顿了一下,继续道,“这炼器堂里没有固定课程,也没有固定的老师,所有的资料会发给你,然后自己学习。如有不懂的地方,在这房舍后面,还有几位老炼器师傅,可以去问他们。”
余飞点了点头,暗道:如若再这样的环境下,自己几时才可以实现自己的二十年之约。这样不行,肯定不行。余飞再次握紧拳头。
余飞跟随六猴子来到这院落的最后一排房舍,道:“您就住在这里吧,如果有事情可以去后面那个院子里第二排房舍,第一间找我。”说完,六猴子转身离开了。
余飞叹了口气,推开了这间房舍的门。一股阴暗潮湿之气扑面而来,余飞皱了皱眉头,走了进入。要说这六猴子也算尽心尽力,给余飞安排了一间双人间,屋子里只有正中间一张桌子,桌子两旁则是两张单人床,在一旁的墙边立着一个衣柜。
桌子右边那张床上,跳起一人,看着余飞。
“你就是余飞?”那人问道。
余飞打量此人,最多也就十八九岁,张的倒是面目清秀,身材挺拔,只是略显瘦弱。“是,你认识我?”余飞道。
那人坐在床上,看着余飞道:“之前不认识,但是今天之后恐怕是无人不识了,只是……”
余飞见他欲言又止,问道:“只是什么?”
“呵呵。”那人一笑,继续道,“只是大多是把你挂在嘴边当成饭后谈资。”
余飞苦笑一声,无奈道:“那又如何?这事情洛宁都无法改变,他们愿意笑,就让他们笑好了。”
那人也是一笑,只是这笑,也略含苦涩,道:“其实,咱俩也可算是同病相怜,我本来不这样,来时被分到那山河殿,可是一年之后,生了一场大病,变得身子瘦弱,不在适合在山河殿训练,又无灵力天赋,便给我发配到这里来了。”
余飞坐在另一张床上,低着头苦笑。
“说了半天,我都忘了自我介绍,我叫笑天,嘲笑的笑,天地的天。这名字是我后改的。”那人眨眨眼道。
余飞一愣,道:“好名字,笑天。很有魄力。”
“哎。”笑天一叹道,“名字好有个屁用,还不是在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混吃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