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温言听陈莫一喊就知道定是她认识的人,但很不确定陈莫究竟是认识老孙还是他的小老婆。
“宫少白的现任女友。”陈莫直言不讳,眼底雀跃就像一道光彩转瞬而逝。虽然宫少白真如别人说的那样勾引有夫之妇,但在陈莫看来这未必不是一个机会。陈莫自认为是傻,但宫少白女友对身边丈夫有着其中利益关系,陈莫是看得是清清楚楚。
“那两个人你认识?”陈莫还要搞清一些事情。
温言听陈莫这么说,有些气结,指着开远了的奔驰车义愤填膺的说:“那个老男人,是我爸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兄弟。前几年他娶了个比他小二十岁的女友,简直可恶透顶!”
又不是自己的父母,至于吗?”陈莫觉得温言说得有些夸张,又不是直系亲属,还不至于一副狠绝的样子。
温言沉默良久,害怕一直存封的记忆再一次被激发出来,自己会不顾场合的大哭起来,于是一直酝酿着情绪,装作一副淡定的模样盯着天花板又或者打着混合旗号的装修风格。
看到温言和往常有着截然不同的举动的陈莫就钻着脑袋想,当初她和温言做笔友时,温言是否有提过一直成为她心结的事。也多亏了陈莫比较喜欢联想,一下字就猜出了事情的源头。
“孙静好死了这么多年了,你是不是该放一放了。”陈莫悄声安慰,生怕一个不小心,弄巧成拙。
“有些事,就是个死结。我们走吧!“温言起身,满眼的冰冷。
没有大庆一直在身边叨叨,温言感觉惬意得很。她实在是想要给航空公司送上一面锦旗,只要上了飞机就必须关机的死命令。可没有想到刚把路虎车开出4S店,偏偏这会马路中间,突然窜出一辆把自己当成了碰碰车的黑色大众,横冲直撞的无所顾忌。
温言不用猜就知道是酒驾。
为了不想重返4s店修理,温言忍气的龟速行驶,并想找一个适当的地方将车停下。可那个大众车主似乎觉得超刺激的车速,已经无聊透顶,便像狗皮膏药一样,若即若离的贴着温言的车身,跟着缓缓而行驶。
“挑衅我!”温言大口呼了气,觉得自己在这么忍气吞声下去的话,就是对不起自己路虎车的性能。于是一踩油门,见缝插针的跑到了一辆宝马车前。
而大众车就像酗了酒的车主一样,一路打着酒嗝,跑跑又停停,停停又跑跑,在里道与温言车以持平的速度行驶。
最后,大众车一个漂亮的甩尾,插到了温言的路虎车前。
跑在前面的温言,自鸣得意还不到一秒,大众车的突然甩尾冲上,让她始料未及,眼见自己的车像脱缰了的马,就要不顾一切的撞上那个大众车时。本能的一个紧急左拐,车头立马在路边的一家“大俊休闲餐厅”的招牌上,划出一条很深得大横线,并继续朝着前方餐桌的冲去。
这个休闲餐厅的人不多,其中一个背对着马路的男顾客,用叉子将蛋糕送到嘴里一口后,就津津有味的看着对面桌的一男两女。从谈话内容来看,双方对彼此的要求都不算太高。那个男方从背影和举止上看略有些羞涩,而女方则性格豪爽,不时的哈哈的大笑。那个男顾客看着那个女孩露出的整片牙龈,就在猜想这场相亲的结果时,就看到一辆白色的路虎车疾速的跃了进来,并横冲直撞的扫倒一张桌子和三把椅子。
“搞什么?”那个男人被这突如其来的车搞得胆战心惊,又本能的从座位子上跳了起来。
而此时的温言开始痛恨自己的高跟鞋了,一直踩着刹车的脚,总是使不了力。已经刮倒和撞翻的桌椅也不在少数,可就是停不下来。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车撞到台阶上,整个人也受到很大的撞击才肯罢休。
虽然痛,但温言还是顶着晕乎乎的脑袋坐直了身边,并看了眼后视镜里的狼藉。
这时的餐厅经理是第一个回过神的。一反应过来,就立马迈着小碎步跑到温言的车前,敲了敲车窗,没有关心温言的伤势,反而用质问的口气问:“怎么办吧?”。
“对不起,一切损失我负责。”温言惊魂稍定就从钱包里掏出一万块钱递了出去。
餐厅经理一看温言出手阔绰,脸色立马缓和,也不说些客套的话,就一把接过温言手里的钱。
“你们餐厅是头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吧!真的不好意了!。”温言再一次的歉意的说道。
温言得到餐厅经理的放行,就看着后视镜倒车,一直思考怎样转动方向盘才能不刮到后面的桌子,但实验了几次也都会扫到桌子的边沿。不得不呆在原地的温言额头冒出了细微的汗,有些痛恨袖手旁观的餐厅经理认钱不认人。谁知这想法刚冒出,餐厅经理就走到她的车窗前,半弓着腰递给自己一张纸片说道:“你好,这那位先生让我交给你的。”
温言接过名片,顺着餐厅经理的指引看见在她不远处坐着一个男人,大约二十七八,气质是成熟稳重型,面色微黑,眼窝有点陷进去,所以看上去很有精神。那个男人见温言有些不明所以的看向自己,就挑了挑眼睛示意她看手中的名片。温言也不好说些什么,就仔细看了下手中的名片,只见上面写着:“永利驾校,汪康富”。
“这简直就是赤裸裸的嘲笑”温言咬牙切齿的看了他一眼还没有吃几口的蛋糕,心中一横,加大马力开始燃烧轮胎,车尾立马冒出浓重的黑烟。餐厅经理见状,立马赶来制止,温言冷笑了下一踩油门,就把站在车头前的服务员吓得闪到一边。温言将方向盘回环,怎么也倒不出去的过道,却也毫无阻碍的倒了出去。
“怎么回事?这么大的汽油味。”温言听到有个男人质问的声音。正暗自高兴的时候,就看到电话屏幕跳出一条大庆发来的短信:“周天,我妈过来,约个时间,见一下。”
温言眼神瞬间黯淡了下来。
温言将路虎车开走后,从卫生间回来的钱霖宇闻到很大的汽油味,就一脸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好兄弟綦叶翰,可綦叶翰的泰然的脸,让他找不到一点蛛丝马迹。
綦叶翰知道钱霖宇想问什么,可他实在没有什么兴致和他聊刚才的事,就抽了一张纸巾擦了擦嘴说道;”今天上午我把苏曼送到机场,让她照顾好我爸,这样我才能专心的管理公司。“
”你还需要多少钱,我还可以再借你一些。“钱霖宇知道綦叶翰这么做,完全是因为频临破产的公司。他是看着綦叶翰一步步将企业做到现在的规模,所以对他的心情深有体会。
綦叶翰没有说话,却感激的看着钱霖宇。尤其在这个风云际会的交易场上,全是用金钱砸出来的人脉,而在金钱散去时,也会如粪土般让人唯恐不及。
钱霖宇不见綦叶翰说话,就深谙自己的财力简直就是杯水车薪。但还是想要尽自己的一点微薄之力,让綦叶翰化险为夷。可惜,直至现在,钱霖宇都没帮上什么忙。
”不想了,也许到最后会柳暗花明呢?“綦叶翰倚在了椅子上,些许的无力深深的隐在了笑容里。
”也就你能够笑得出来。“钱霖宇对綦叶翰的乐观很是佩服。刚巧换蛋糕的服务员走了过来,钱霖宇就向他追问道:”刚上是谁那么大胆敢惹我们的綦爷?“
八寸小镜中映出陈莫的半张侧脸,那是陈莫竖着耳朵偷听周边是否有谈论那个跳舞视频。她又担心自己听力不能够敏锐,就对比较八卦的同事瞄了又瞄。已经上了十分钟班的陈莫,也并没有感到热辣的眼神,就要收敛自己偷偷摸摸的举动时,销售主管李腾斯文的脸填满了镜中的空白,一脸认真的对陈莫说道:“九点半开会。”
“好的,谢谢提醒。”陈莫将镜子扣到桌面上,笑着回应。
“怎么那么客气,对了周天·····”李腾还未说完,祝涵语主管就拿着厚厚的文件摔到陈莫的桌子上道:“陈莫你休假的这几天,我把你的工作都分配给了姜黎黎,现在你回来了,帮她分担一下吧!”
陈莫笑了笑说道:“好,等开完会我就去找她。”随后就转过头看向李腾问道:“你刚才说周末,周末怎么了?”李滕一听问向自己,反而有些不自然的说道:“没什么,你领导这么一打岔,我都忘记,我要说什么了。”
祝语涵一副别人欠了她的模样在听到李滕说她”领导“的时候,立马变得和颜悦色起来。祝语涵这微微一笑,陈莫才知道这个女魔头也不是对谁都丧着脸,也对她口味的人。
“李腾的记性这么差,我就纳闷了,就这脑子怎么就成销售精英了?”祝涵语主管抢先陈莫之前问道。
李腾也不谦虚,眼角瞟向陈莫笑道:“就是记性不好,别人也赶不上。快九点二十了,我去收拾下开会。”
?李腾走后,祝涵语白了一眼陈莫拿着文件走开了。陈莫被她这一白,有些摸不着头脑就怀疑是自己看错了。于是就拿着会议记录本准备去开会。
?会议室很宽敞,能容得下五十多人。
副经理顶替经理对在坐的每一位高声说道:“同事们好,这次会议是策划部与销售部共同举行的小型会议。关于这次会议,我先说下题外话,就是关于李腾的去留问题。”
?整个雅铭珠宝公司的同事都知道这个孙副经理说话总喜欢故弄玄虚,但他刚才说的话却让每一个同事都在揣测李腾究竟犯了什么事?毕竟李腾在整个公司也算是一个人物,他销售连三年第一,为人也好接近,有什么难以解决的工作问题和他交流后都能够搞定。对于这样的好同事好领导,怎么不会为他捏一把汗?
“李腾由于业绩突出,所以被提拔为总公司的销售总监,这次珠宝会展后,就走马上任。”副经理见胃口也吊得差不多了,就开口宣布。说完又将视线递给李腾,李腾瞬间会意的站了起来说道:“我很感谢领导的栽培与鼓舞,在与大家相处中有做的不对的地方,请大家多多原谅。所以下周五我请你们吃饭,在缘来缘往酒店怎么样?”
“就这样说定了。”同事听后都高兴的说道,当然也有神情落寞,却装作很开心的人。
“看看,看看,人李腾就是因为业绩突出,才能够从普通的业务员升到主管又升到总监。当然这和他的努力是不可分开的。”副经理扫视全场后,神色突然严峻的说道:“我听说喊口号能够鼓舞士气,所以今天我就起个头。
“努力,努力,必定赢。”
副经理气势汹汹的喊完口号,本以为底下的同事会气势爆棚的大喊,却不料只有几个同事稀稀拉拉的喊了声。副经理刚要发作就瞥了眼员工老张,见他紧握双拳伸出又缩回,俨然就是喊口号的手势。就高兴的指着老张说道:“看看,看看,人老张的态度就值得你们这些年轻人学习。来口号····”。
“不好,老张抽了。”坐在老张对面的祝涵语突然插口喊道。副经理又看了眼向老张,只见他已经口吐白沫,一直翻着白眼,而自己一直以为加油的手势,竟然是抽搐。
会议自然是没有开完,李腾除了担心老张的生死,对下周五的请客更是忐忑不已。
温言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她要搞明白自己究竟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在大庆告诉自己要见家长的时候,心里有种莫名的抵触。而大庆这么多年来对自己的好,又难道不是自己想要的归宿吗?
脑袋里混浆浆的温言,来回的摆弄紫色的沙漏,这是孙静好送给自己最后的礼物,也是孙静好喜欢的颜色。
“静好,你觉得我现在后悔还来得及吗?”温言掉下了眼泪,她看着沙漏慢慢的流了下去,就像她一个人独自走过的青春。温言哭着哭着,摸了把眼泪叹气,她清楚的明白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而不应该把前车之鉴做为最好的决定。
沙漏仅存的一点也流了下去,温言整个思绪也摸得很清,大庆对她来说只有安全感,而缺少了男女之间的爱情。如果一直这样走下去的话,即是欺骗了自己也是亵渎了大庆的一片痴心。
于是,温言将关掉的手机打开,给疯了一样找自己的大庆打了个电话,她要如约和大庆的家长见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