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黎黎依旧神经大条,丝毫没有感觉到陈莫再回避她的问题,刚要开口继续追问的时候,温言和綦叶翰就一同来到了陈莫的病房,姜黎黎马上有意识的闭了嘴,刚好陈莫都觉得有些累了,一个抬眼就看到了温言和綦叶翰前后走了进来,脸色瞬息变得不好起来。
等急了吧!路上出了些意外,多亏了他救了我。”温言一进门就看见陈莫的脸色不好,马上直奔主题将綦叶翰救命的事说了出来。
“到底怎么个情况,当时惊悚吗?”姜黎黎捂着嘴夸张的瞪着眼睛看温言,生怕在来龙去脉上错过什么。
“就是一个飞来的核桃,差点把我蹦瞎了”温言简明要扼的说,眼梢撇向了綦叶翰。
陈莫面上虽有缓和,但总觉得温言和綦叶翰有点眉目传情的意思。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和大庆对身边的人都很好的关系,陈莫总是打心眼里排斥綦叶翰这个人,即使他各个方面都比大庆要优秀得多。
说到温言和大庆分手的事,温言像说别人的事情那样,无澜无惊的神态,让陈莫对温言的薄情感到一丝愤怒。即使到现在,陈莫对温言还是不能够理解。
陈莫突然的想问问一直没有说话的綦叶翰的意思,语气中丝毫没有波澜:“你们在恋爱?”。
“呃,我希望是,但不是。”綦叶翰想都没想说了出来。
綦叶翰的话一出口,本就被陈莫搞得尴尬的温言,脸上一片红晕,喜色更是难以言表。而温言的羞涩,让陈莫感觉温言就像在懵懂的时候,有些按捺又有些蠢蠢欲动。
“好的,我明白。”陈莫低下了头,双手来回的交叉,好像在慎重的思忖问题。
作为旁观者的宝儿,看到陈莫特有的动作,心下一片明镜,于是又向陈莫的病床前靠了靠说“你是不是累了。“说完轻轻推了下陈莫的肩膀,用眼神示意陈莫躺下,而陈莫却像茅塞顿开的样子,飞快的躺倒了枕头上。
“搞什么?”姜黎黎小声嘟囔了一声,却被身边的綦叶翰听到,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接口就说道:“她不大喜欢我。”
“没有的事。”温言连忙安慰綦叶翰说,心里却对陈莫有些生气,但又不能对她发火,只能将火撒到宝儿的身上:“你现在知道想着陈莫了,不是当初你拿刀····”。
“我没有不喜欢你,我累了难道就不能躺一会吗?”陈莫声音冰冷的插口说道,转而将视线投到温言的身上,语气依旧不咸不淡:“温言我只是你的朋友,我有什么资格来决定你的幸福。你喜欢谁,我都会祝福。”
“陈莫···你···”温言被陈莫的口气吓到,她现在搞不清陈莫是因为被宝儿伤害而在潜移默化中有所改变,还是因为自己对宝儿的态度,让陈莫看不下去。
“呃,陈莫累了,就让她好好休息一下,我们走吧!”姜黎黎在温言说出最后一个字的时候,感觉整个房间里的人都如坐针毡。但也是出于好意,就打哈哈的挽着温言的胳膊,招呼了下綦叶翰,若无其事的走出了病房。
医院门口,温言看着天上的云就像泼墨一样,有浓有淡。而身边的綦叶翰将姜黎黎送上出租车后,也是一言不发。
良久,温言将视线收了回来,低垂着眼睛,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声音也压得很低。直到现在,温言脑子里都在盘旋着陈莫的话,对陈莫的的举动也满是介意。
“你朋友不喜欢我也对的。”綦叶翰冷不丁的说出这句话,把低着头的温言说的二丈摸不到头脑:“你为什么这么说?”
“我没有能力照顾好你,我现在的公司频临倒闭。”綦叶翰像说家常一样,脸上没有任何感情波动:“你说是不是,就该被人嫌弃。”
“陈莫,她不是这个意思。”温言惊讶綦叶翰的坦白,却又在话里感觉出綦叶翰的境况,在阻隔他们彼此靠近。
綦叶翰没有说话,只是微微点头。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喜欢我吗?”温言注视着綦叶翰的眼睛,希望能在她的眼里提前得出答案,綦叶翰还未张开的嘴,已经让温言忐忑不已。
“这个很重要吗?”
“那然重要,如果不重要,你就不要在意别人怎么看待你,无关紧要的人,你难道会放在心上吗?”温言慢条斯理的说,生怕祁叶翰不能明白自己说的话。
綦叶翰像是在思考,又像是有话说不口的样子,沉寂在晕黄的灯光里,身边有轻微的吵闹,仿佛都会被打破。
“我喜欢你。”綦叶翰闭着眼睛说道,很大决心的样子握着拳头:“我不想骗你,更不想错过你。从我第一次见到你,就想要用我的全部守护你。”
温言听到綦叶翰的告白,眼睛有些湿润的走到綦叶翰的面前,拥抱住他说:“我相信你会用你的全部来守护我,至于你公司的情况,都不是什么问题,一切都会迎刃而解,资金的周转,我可以帮你。”
綦叶翰没有说话,只是将温言抱得更紧了。而他眼中闪烁的星光就像刚从云层里探头的星星,只有要遵循自然规律总会熠熠生光。
温言在綦叶翰的身上有着大庆从来都没有给过的感受,她确定这次真的是遇到了对的人,要知道和大庆在一起的三年抵不过和綦叶翰的一天。
最近天气湿潮,走到哪里都会有一层薄薄的水汽。温言不定期的去看望一眼陈莫,其余的时间都是光着脚在綦叶翰的别墅里看书,她很喜欢綦叶翰的田园装修风格,落地窗前总会有凉爽的风吹在脸上。
有时候看书歇歇眼的温言就会想綦叶翰在公司会不会忘记吃饭,会不会像自己这样惦记着傍晚快点到来。
无聊的时光总是太慢,睡了一觉的温言发觉自己的身上有薄薄的毯子,毯子上的味道是綦叶翰车上的香水味,也因为世面上没有,温言把这种味道归类为“唯一”。
“你醒了?”綦叶翰打开锅盖,米饭糯糯的香味瞬间扑鼻而来。
温言没有说话,定定地看着綦叶翰把米饭盛到瓷碗里,瓷碗上的纹理是蓝色的水墨画,有一个水珠顺着纹路流到了綦叶翰的手上。
“今天的菜都是家常菜,有你喜欢的煎饺。”
“你什么时候回来的?”温言好奇睡觉睡得这么轻的自己怎么会没有被惊醒,她对这些家常菜只不过是一时的新鲜,但只要是綦叶翰给她做,反而比山珍海味要美味得多。
綦叶翰笑了笑走到温言的身边,将温言乱在眼前的刘海别在耳后,轻轻地拉着温言的手领到饭桌前的椅子上。
不知道綦叶翰葫芦里卖着什么药的温言很听话的坐在饭桌前不动,而綦叶翰像是对种氛围很是享受,快步走到垂下来的窗帘前对温言说道:“我能给你做一辈子煎饺吗?”
温言点了点头,对綦叶翰的反常看出了点眉目。
“谢谢你,温言。”綦叶翰猛地拉来了窗帘,在清冷的灯光下,温言看到自己的侧脸出现在落地窗上,那是由綦叶翰借着水汽而画。
“你愿意嫁给我吗?”綦叶翰看到温言感动得无以言表,顺势单膝跪在了温言的面前掏出了一枚钻戒。
温言知道綦叶翰的意思,希望彼此像寻常夫妻一样,最幸福的就是最简单的。
“我愿意。”温言扑到了綦叶翰的身上,兴奋的像一只叽叽喳喳的鸟,其实温言等待着一天已经有两个月了,原因除了相爱就是希望他们闪婚后,自己的父亲会竭尽全力帮助綦叶翰的公司起死回生。
温言和綦叶翰约定见了温言父母后就领证结婚,而温言的父母对仪表堂堂的綦叶翰很是满意,相对于无意碰面的大庆来说,更是有过之而不及。
吃饭是最直接的社交,温言的父亲除了对綦叶翰国外的父亲比较在意外,余下的都含糊的过问了几句。
更有意思的是,綦叶翰随后一句:“叔叔,你身后的玉盘很漂亮”。温言的父亲就将乾隆年间的古董送给了綦叶翰,这让綦叶翰有些不好意起来,对温言家所有稀奇漂亮的东西,都不敢随便评价。
一顿饭的功夫,温言和綦叶翰的婚事算是得到了默许。
而綦叶翰当着温言的面,将温言父亲送给自己的玉盘交到钱霖宇的手上时,顺便交代了一句:“我们要结婚了。”
坐在沙发上的钱霖宇听到这个消息着实吓了一跳,完全忘记温言还在旁边,瞪着眼睛问綦叶翰:“那苏······”也多亏綦叶翰反应快把这话给圆了过去:“是不是苏杭产的我不知道,可我找人鉴定了啊!这个最起码有三百五十万。”
钱霖宇也知道自己差点说错了话,马上表情自然的端看浅黄晕染的玉盘,究竟是什么玉这么值钱:“你还是拿回去换钱吧!先解决燃眉之急。”
“那个我会解决的,这个你先收下。我公司现在正在争取和一家上市公司合作,你要相信我的实力。”綦叶翰用眼睛示意钱霖宇将玉盘收下。
站在一旁的温言对钱霖宇的表情变化看得一清二楚,她明显感觉到钱霖宇说的是一个姓氏,可又想到綦叶翰和自己已经领了证,还有什么可以怀疑他对自己的真心,也就毫不放在心上。
松了一口气的钱霖宇,暗自揣摩綦叶翰的想法,他实在想不通苏曼只走了三个月,綦叶翰就和认识了两个多月的温言结婚,而在这期间,钱霖宇只是以为綦叶翰压力太大了,只是想要找一个转移注意力。
“是我太天真了吗?”钱霖宇一想到人心叵测,心底的忧伤就迅速的蔓延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