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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狂风吹

方志鸿紧紧抱住陆思琪,舍不得放开。他仔细地观察了一下陆思琪的表情,知道她把自己的话听进去了。他心里便有了一些底。他胡撸一把脸,眼含泪光地对思琪说道。

“思琪,相信我好吗?我会对你很好的,我会保护你的。”

陆思琪沉默地点了点头。两人也不回去上课了,直接把课给翘掉了。方志鸿想拉着陆思琪去吃点东西,陆思琪不让他拉,对他要求保持一些距离。方志鸿知道她的心情复杂,还没缓过来,害怕别人的眼光,也就随她了。

陆思琪坐在小餐馆里,看着方志鸿忙前忙后地点餐,买饮料,又小心翼翼地对着她嘘寒问暖。她也不忍心多说什么,只是安静地用餐,也夹了几箸菜给他。惹得方志鸿笑眯眯地,含情脉脉地看着她。

不多时,有一群曾经跟方志鸿打过篮球的人,跟方志鸿他们打招呼。陆思琪也就对人笑了笑。不知道是不是错觉,总觉得对面的几个男生一直在偷偷地看她,在那里低声地议论。

陆思琪这一顿饭吃得没胃口,方志鸿也渐渐安静下来了。等她回到宿舍的时候,发现路过的人,都在看她。经过杨雪曼的宿舍门口时,她的宿友在水池旁擦脸,一看到陆思琪,便一脚把门关上。陆思琪走进自己的宿舍,正在说话的宿友也一起安静下来了,也没人跟她打招呼。平时还算和睦的宿友关系,一下子变得紧张了。

她在宿舍的东西,比如像洗洁精被风吹倒了,没人捡;水桶也被孤零零地踢到一边,不挨着其他人;下大雨收衣服的时候,她不在宿舍,其他人的衣服都收好了,就只有她的还挂在阳台上,全部衣服都湿淋淋的,还有几件衣服掉在地上,被人踩得都是鞋印。

陆思琪一边洗自己布满鞋印的衣服,一边默默地掉眼泪。只是日子还要继续过下去。就算她做团体作业,没有女生跟她一块,就算临时调课换课室,也没人通知她。就算老师们看她的目光变得严厉,就算上厕所的时候,被人踢门吓她,门外还有人在偷笑。就算发生很多很多的事,陆思琪都忍受了下来。因为她没有立场说话,也没有人相信她。她就变得越发的孤僻,沉默不言。

方志鸿也变了不少。他不再像以前那样没心没肺地开怀大笑。当在篮球场上,被对手嘲笑他,二女争一男,还最爱吃窝边草,结果搞得焦头烂额的时候,他忍不住打了对方一拳。对方也是不好惹的,马上还手。于是,两个班的人撕打在一起,比赛也没打下去。一大帮人被拉到主任面前训话,严重警告一番,要求每人写五千字的检讨。

方志鸿跟陆思琪,也不再甜甜蜜蜜,有说有笑地走在一起了。很多时候,他们都是分开一两米的距离走路,看起来反而像是不认识一般。上课的时候也分开坐,隔得远远的。一起吃饭的时候也变少了,两人面对面坐着吃饭的时候更是安静得可怕。渐渐地,他们两个都分开行动了,方志鸿不是拉着朋友打篮球,就是在宿舍打游戏,或者出去吃宵夜喝酒。到处游玩,没有一刻是闲着的。

陆思琪也尽量不待在宿舍里了,除了上课,就是留在图书馆看书。直到图书馆关门才回宿舍。有时候宿舍有人洗澡晚了,她还要等别人洗完。差不多等她弄好的时候,宿舍里已经11点半,早就关了灯,大家都在床上睡觉了。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洗衣服,晾衣服,不小心碰到别人的东西。那人还会很不屑地发出“啧啧”几声。她窸窸窣窣地弄好自己的事情,安静地爬上床睡觉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天又是一天。

另一边的杨雪曼则是得到大多数人的关爱。她虽然还没有从情伤中走出来,但是她情绪已经恢复了差不多了。她瘦得厉害,仿佛一阵风就能把她吹走。苍白的脸上,还是带着温和的笑容,很友善对待身边的人。如果有人问起这段三角恋,她都是坚强乐观地笑着说道:“我不怪他们。志鸿喜欢了思琪很久。他,他对我也只是有好感而已。我们两个是和平分手的,已经说清楚了,可以继续当朋友。大家也就不要再议论这件事了。不然就让我很难做人了。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吧。我会祝福他们的。我希望大家都能好好的。”

不少人称赞杨雪曼心地善良,为人大方,性格又好。方志鸿是瞎了眼才喜欢那个高傲孤僻的陆思琪。以前方志鸿一直追求陆思琪,花尽心思讨她欢喜,表白了不下五次。结果陆思琪却吊着他,一副爱理不理的样子,把他玩弄在鼓掌之中。后来人家方志鸿醒悟了,跟杨雪曼好好地过日子,陆思琪却不甘心来捣乱,拆散了他们。当了第三者,还耀武扬威的。现在呢,还要拖着方志鸿不放,把名声都搞臭了。这些流言蜚语渐渐传开来,由于当事人都是俊男美女,还是同一个班的同学。大家的关注度很高。

直到有一天,陆思琪接到了母亲的电话,要她周末回家一趟。陆思琪的母亲傅长娟,从别人口中知道了这件事,气得浑身发抖。她教了一辈子的书,想不到教出来的女儿,成了别人口中的小三。连学校的老师同学都对她议论纷纷,她还一意孤行地跟那男的搞在一起。

在陆思琪的家乡,有不少认识的旧同学,也一起考进了同一所大学。学校的流言被传来传去,还有人说,陆思琪跟男朋友在上课的时候卿卿我我,被老师拉出来批评,然后被人爆出是第三者上位的言论。结果被大家围住了痛骂,还惊动了主任,被警告,写检讨。这虚虚实实的话,越传越难听,各种版本都有。总之都是陆思琪成了狐媚子了,在学校被大家排挤。

傅长娟沉着脸,质问了陆思琪一番。陆思琪简简单单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遍。并且强调自己当初是完全不知情的,不知不觉就成了小三了。现在方志鸿已经与杨雪曼分手了,断得干干净净的,她跟方志鸿再忍耐半个学期,就可以远离是非了。

可是,母亲傅长娟不认同她的观点,反驳地说道:“你不是故意的,那男的就肯定是故意的。他欺瞒你,又骗了那女孩的感情。一个脚踏两条船的人,你还敢相信,你脑袋是不是坏掉?你到现在还不跟他分手?你没被人骂够?你跟他在一起一天,这流言就会缠住你一天。你以后还要不要嫁人了?

我看他,既没有恒心,也没有责任心,保护不了你,他不是一个可以付托终生的人。他骗了你一次,就能骗第二次,以后的日子长着呢。你不能把骂名背一辈子吧。你赶紧跟他分手,我不能看着你把陆家的名誉坏掉。你那地底下的父亲,如果他活着,也不会让你们在一起!”

陆思琪还是不答应分手,被她妈妈拿着鸡毛掸子狠狠地抽了一顿。

傅长娟边打陆思琪,边问“你分不分?”陆思琪都倔强地摇头。就算被打得身上满是伤痕,她也只是哭着说,“我不会分的,我答应过他,要跟他一起面对。他之前是做错了,他已经改过了。我认识他这么久,我相信他的为人。我要让那些笑我的人都知道,我可以过得好好的,我跟他能走下去。”

傅长娟听后,把鸡毛掸子一扔,哭着说道:“你这是陷入迷障,被人迷得神魂颠倒了,连妈妈的话也不听了。你这个不孝女,没良心的家伙,就只顾着自己,一点都不体谅体谅我。我也没脸见人了,别人都说我不会教女儿,我怎么生出你这样一个女儿。真是生来讨债的。”

“你爸爸要是知道,都能从地下跳出来骂你!你叫我百年归老以后,怎么去见你爸爸。”

傅长娟的话,就像刀子一样割在她的心里。陆思琪不停地哭着说:“妈妈,对不起,你就让我任性这一次。其他的,我都听你的。”

“天啊,你这傻孩子,为了这样一个男人,不值得。他喂了你什么迷魂汤。你不听我的劝,以后你会后悔的。如果你真的跟他在一起,以后你们就算结婚了,我也不会认这个女婿的。”

陆思琪与母亲傅长娟谁都说服不了谁,母女间也开始冷战了。母亲不时就会说两句话来刺她,她都厚着脸皮,当听不见了。

她只是想着,再过几个月就好,再忍耐一下就好。过几年时间,大家都会忘了这事。

可惜,陆思琪没有预料到。她的坚持,在现实面前,不堪一击。

自从方志鸿陷入三角恋风波以后,虽然有人说他艳福不浅,但是更多的是说几句酸话。他才是真正无福消受的那个。他知道陆思琪的压力很大,但是他真的不想分开。就算陆思琪一天到晚郁郁寡欢的样子,他还是想坚持下去。

只是他这个人,从小爱跟人开玩笑,喜欢一大群人活动。陆思琪的性格比较文静,也不爱运动,两个人的兴趣爱好都不同。方志鸿介绍陆思琪给他的朋友认识,陆思琪跟大家也玩不来。所以方志鸿出去聚会的时候,就很少叫上陆思琪了。

陆思琪因为与妈妈的关系紧张,便想跟方志鸿讨主意,看下如何解决母亲的心结。方志鸿听后,也没有办法,他家里人都很迁就他,他对于未来岳母反对他们在一起,没什么好作为,就打算用拖字诀,先这样交往着,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可是陆思琪的母亲一心想要拆散他们,还故意喊她回家,让一位阿姨带着她的儿子上门做客。陆思琪被母亲闹得头疼,跟方志鸿抱怨了几句。方志鸿知道未来岳母为了拆散他们,无所不用其极,一下子就炸了。他方志鸿还没有被人这样嫌弃过。脾气一上来,说几句不好听的话,指责傅长娟太霸道****了,破坏别人的好姻缘。

陆思琪不爱听他说自己的母亲,就算母亲有什么不好,他也不能说。两个人因为傅长娟介绍相亲对象这事,大吵了几次,每次都谈不拢,越说越生气。陆思琪生气的时候,更不爱说话,越发的沉闷。方志鸿则又跟好友跑出去玩耍,经常很晚才回学校。

陆思琪常常找不到他人在哪。等她发现已经有一个星期没跟方志鸿好好说话的时候,她在反省,是不是给他太大压力了。方志鸿那人就像个小孩子是的,一点委屈都受不了。不然就爱逃避,不爱面对。

于是她打电话找人,结果方志鸿的电话不通。她只好打电话问一下方志鸿的朋友,王平涛,她也就跟班长比较熟悉一点,其他人,她不好意思联系。王平涛听到陆思琪问方志鸿的行踪,他就在那里支支吾吾地说不知道,方志鸿到处跑,没有固定的地方。

陆思琪不相信王平涛的话,喊他找人问问。王平涛只好问了其他人,有人就说,好像去了校外的一家酒吧,参加聚会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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