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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因食为奴

男童年纪最小,小半个烤鹿腿进肚,便再也吃不下了。将剩下的烤鹿腿,随手往地上一扔,男童就地坐下,拍了拍小肚子,一副惬意的样子。

吱吱!

“啊!作死!”男童正在休息之时,发现一只小黑鼠在啃食他吃剩下的烤鹿腿,便怒不可遏,一脚将它踢飞。

“小黑!”重楼没有料到会有这么一出,急忙跑向小黑掉落地方。

吱吱!昏暗的夜色中,一道小黑影顺着重楼的裤脚,提溜而上,爬到重楼的肩上,正是小黑。虽然小黑没受什么伤,但小老鼠冲着那个男童吱吱一通叫唤,发泄心中的不满。

说实话,重楼对这几个人很反感,特别是这个男童和那个蒋竿。要不是,双方力量差距实在太大,重楼真想好好教训他们一顿。但是不行,甚至不能表现出不满的样子,否则,他甚至会有性命之虞。可重楼又实在是忍不下这口气,灵光一闪,重楼想到怎么对付他们了。

首先,重楼带着小黑,诚惶诚恐地跑到男童面前,说到:“这位公子不好意思,小畜生不懂事。公子大人大量,一定不会和一个小畜生较劲的。”

“好吧!这次就算了。”男童闻言,装作老成地摆了摆手。

“谢谢,谢谢!”重楼一边道谢,一边带着小黑走到火堆边,将烤好的那串黑纹鹿心脏和肝脏取来,将小老鼠放在肩上。

撕下一块小肉,喂到小黑面前。小黑一通猛啃,吃得津津有味。

重楼摸摸小黑的皮毛,然后撕下小块小肉,放进嘴里。

接着,重楼又撕了一小块喂小黑,再摸摸小黑的皮毛,再自己吃一块。

如此不断反复。

“小子,老鼠那么脏,你这样不怕吃进脏东西吗?”重楼的这一行为终于引起别人的注意,那个叫小凤的少女问到。

终于上钩了!背对着他们的重楼嘴角勾起一抹邪邪的笑意。

“不会啊。”重楼转过身,一脸真诚憨直地看着几人,道,“我和小黑一只是这样的,我们一起睡觉,一起烤食物,一起进食。而且小黑很干净的,我每个月都会给它洗澡的。”重楼将小黑放在手心里,轻轻地抚摸着,傻傻地笑着,完全一个大脑不太好使的少年人模样。

看着少年人乌漆墨黑的手,又回想的少年的话,想起了一件可怕的事,大声问到:“你烤鹿肉的时候,是不是也和这小老鼠在一起?”

少女的话引起了蒋竿和男童的注意,特别是蒋竿,好像已经想明白了什么,丢掉正吃着的烤鹿腿,表情很奇怪,一副吃了苍蝇屎的样子。

“小黑,你又在我手里撒尿!”重楼一副气极的样子,手在自己的衣角抹抹,拎着小老鼠的尾巴,教训道,“都跟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手里拉尿,这里找不到水洗手。再被你拉几次,我手里都是老鼠尿的味道了……”

“呕!呕!呕……”重楼还在教训小黑的时候,另一边,那三个人已经弓着身子,使劲地用手指头扣喉咙,将刚吃进去的鹿肉呕吐出来。

太他妈的恶心了。一个多月没洗的脏老鼠,你摸了之后还直接烤肉,何其脏啊!光这样还不够,手还被淋了若干泡老鼠尿,还不洗手。

早知道是这样的手烤出来的鹿肉,他们就是饿死也不会吃的。

三人费尽力气,也没有将吃进去的东西催吐出来,一个个脸色苍白,看着重楼的眼神,一脸不善。

重楼一脸费解地看着三人,一副茫然不知所措的样子。三人很想教训重楼一顿,但却不好动手。一来,没有一个正当的理由,鹿肉是他们抢去的,吃了脏东西怪得了谁。二来,他们没有多少力气去动手。三来,重楼那沾了老鼠尿的乌黑双手,在他们身上碰一下,都嫌恶心。

唯一一个面不改色就是那个疤脸男子,依旧吃着烤鹿腿,耐人寻味地看着重楼,不知在想什么。

重楼不敢过多地去观察那个疤脸男子,怕被对方看出点什么。

少女看那疤脸男子吃得正欢,阻止道:“哥,别吃了,那么脏。”

“脏?那有什么!又不是有毒,在外修行还讲究那么多干嘛。”疤脸男依旧是一口一口吃得欢畅。

少女无言以对,只能怏怏地在一盘休息,静静恢复自己不适的身体。

过了不久,疤脸男也吃完了,几人也准备离开。重楼松了一口气,这几人好像都不是好惹的角色。

“等一下。”那个蒋竿好像想起了什么,对三人说道,“我们几个所带的食物都已经吃得差不多了,又没人擅长倒弄这些东西,不如带上那小子,给我们做个伙夫。”

“蒋竿,你脑子被门挤了?那脏小子做的东西,你敢吃。”少女一脸后怕的表情。

“怕什么。我们带的水还很充足,每次做饭前,让那小子洗洗手,不就行了。他要是敢再弄脏的东西给我们吃,老子剁了他的双手。”蒋竿冷冷地瞥了重楼一眼,看得出,他能做出这样的事。

而疤脸男和那个嚣张男童也没有出言反对,应该是默认了。

蒋竿从他的储物腰带里拿出一个羊皮水壶,丢给重楼,道:“把你的爪子洗干净了,跟我们走。哦,对了,把那个小畜生也洗干净。还有,以后在你做饭时,让它离远点。否则,老子一脚踩死它。”

“欸!好的。”重楼一脸听话地接过水壶,将小黑上上下下洗了一遍,原本灰白的毛变得乌黑发亮,又将自己的手洗得干干净净。然后再将剩下的水喝得一滴不剩,一副享受的样子,恭恭敬敬地将空水壶递还给蒋竿,道:“你的水壶,前辈。”

前辈!蒋竿一听,浑身舒坦,心想,这傻小子还是挺会说话的嘛,有点意犹未尽地说到:“再叫一遍。”

“前辈。”

“再来一遍。”

“前辈。”

“哈哈,你小子,有前途……”

……

几天混下来,重楼对这几个人有了一些初步的了解。

那个嚣张孩童叫百里毅,是蒙郡百里家族的子弟。百里家族,中品中阶实力,在蒙郡颇具实力和影响力。

那疤脸男和少女是兄妹,分别叫桑龙和桑凤,来自木郡的一个下品小门派。而蒋竿也来自木郡,不过和桑龙兄妹不是同一个门派。

而从实力上讲。百里毅是锻体境四层,桑凤是锻体境七层,而桑龙和蒋竿境界最高,都是锻体境九层巅峰。不过,桑龙虽然平时很少说话,但他的实力应该是最强的,也是这个小队伍真正的领导者。出现四五层的猛兽,一般是由百里毅和桑凤出手,也是为了让他们练练手。遇到七八层的猛兽,桑龙才会出手解决。

别看桑凤有锻体境七层的实力,但重楼感觉,如果自己用上偷袭,有八层胜算。反而,对付百里毅,倒没那么大把握,因为百里毅身上有不少宝物,有两三件攻击宝具,十分厉害。而防御宝具,因为他们没遇到特别强的猛兽,重楼也没看到他用过。不过,最少有两三件,这也是重楼有些没把握的根源。

另外,他们这一次也不漫无目地走,而是在找一头“碎玉雪蟒”。

碎玉雪蟒锻体境九层巅峰猛兽,浑身雪白,细细的鳞片如无数块碎玉品阶而成,而且强硬无比,为锻体境中巅峰的存在。

百里毅说他曾经看到这条碎玉雪蟒和另一个九层猛兽鹏雕相斗,两败俱伤。鹏雕是飞禽,难以找到它的巢穴。而碎玉雪蟒,百里毅说他看见此蟒在这一带出没。后来,百里毅碰到桑龙三人,说服他们一起去寻找碎玉雪蟒。至于利益分配,百里毅说他只要这雪蟒的头颅,而且会拿出五百下品灵石让三人分配。另外,如果获得其他战利品,也任由三人奉陪。

一个完整的锻体境九层猛兽的尸体,一般也就八百左右下品灵石。百里毅开出的条件足够诱人,桑龙三人根本没办法拒绝。

几天的搜寻下来,他们离目标已经很近了。因为从草丛间,偶尔能找到白玉般的鳞片,以及冒着寒气的冰冷血迹。而且周围的温度越来越低,而碎玉雪蟒最喜欢在这样的环境下生活。

“桑龙,我们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李小刀,快点生火做饭。”蒋竿看众人都累了,便提议道。

桑龙没有说话,随意找了个石墩坐下,闭目养神。

李小刀,就是重楼的假名,虽然这些人都不是云郡的人,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重楼认为还是这样安全。

重楼从储物腰带里拿出生肉和野果子,有捡了一些干柴火,架起一口锅。原本一个人的时候,重楼都是随便弄点吃的就行了。

但是,百里毅这个世家子弟瞎讲究,还非要重楼弄点花样出来。蒋竿当然会站在百里毅一方,而桑凤为了吃点好的,也和蒋竿他们同一战线。这口锅,就是蒋竿给他的。

没办法,重楼除了烤肉之外,又弄了个新花样——野果肉汤。很简单啦,在将猛兽肉煮汤,加点野果,搅拌搅拌,就出锅了。还别说,野果肉汤就着烤肉,味道还不错。在这种地方,有这样的东西吃,已经很不错了。

几碗下肚,腹中便充实起来,身体也恢复了很多。

“哥,我走开一下。”桑凤和桑龙打了一声招呼,便离开了。

蒋竿看着桑凤的背影,眼角藏不住那抹淫邪的笑意。

重楼也猜出了桑凤去干嘛。每隔一段时间,桑凤总要离开几人一小会儿,除了去解决“人之三急”,重楼想不到别的了。

“啊!”远处穿来桑凤恐惧的惊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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