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兽场内,通往楼上包间的楼梯处,身形魁梧的汉子阿龙正埋头沉思的朝着楼上走去。
刚刚他按照中年男子的吩咐去调查了银面少年3号的来历,花费了些散金还有手段在那个掌管斗兽场参赛人员资料的老头那找到了少年的那一份。
少年名叫秦冰,年龄十六岁,三年前被奴隶主卖到斗兽场,通过层层考核,成为斗兽场A级斗士,代号3号,同批进来的三百多名成员中在考核后仅剩三人,与斗兽场签订契约,兽战五百场不死便可恢复自由之身。{三年前并无任何元力波动,现今是地武级初期实力}
资料简短异常,但阿龙还是能从这短短的几句话中察觉到一丝不同寻常。纸张之上所写的层层考核,虽然只有四个字,但从三百多人中只有三个通过考核就可以看出,这不止是考核说的那么简单,所谓考核,不过是活下来的便是通过,而淘汰便意味着死亡!而斗兽场A级斗士,起码也要拥有着地武级巅峰的实力!
在凌武大陆上,武学境界分为六等:地武级,天武级,灵武级,圣武级,神武级还有最强的武神级!每一个级别又分为初期,中期,顶期。每一个境界的差别,都会使实力有着极大的差别!而在这公认的六个等级之下,要想成为可调动元力,发挥出超越人体力量的强大武者,寻常人单靠自己摸索没有个十年八年修炼根本无法突破桎梏,达到元力入体,进而成为武者!
而这少年三年前根本没有任何武学底子,在斗兽场中也不可能有人教他修炼的法门,从刚刚的战斗中也可以看出这少年招式杂乱无章,毫无体系,甚至不能娴熟的使用自己的元力,但偏偏却用他这毫无章法的战斗方式击杀一个又一个较他强大的敌人。更是以地武级初期的实力便被评判为A级斗士,可见其修炼天赋与战斗天赋的强悍!
一个仅修炼三年仅靠自己摸索便成为地武级武者,在十六岁的年龄便经历各式各样的生死战斗,战斗中无比冷静清晰的头脑,还有那强势的搏杀作风......
阿龙似乎有点明白中年人为何会对这个银面少年感兴趣了。
沉思中行进的阿龙并没有注意到在他对面,一个有着绿色头发的青年正由上至下迎面走来,手里拿着一颗精金,在不住的把玩着。
由于楼梯处的宽度过窄而阿龙的身形也着实魁梧,二人在擦肩而过的时候肩膀撞在了一起,发出了“啪”的声响,而阿龙也在此刻从沉思中回过神来,正当他要继续向前走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劲风!
砰!
阿龙的小臂与绿发青年的腿结结实实的撞在了一起,在接触处传出一声闷响。阿龙转过头,目光阴沉的看着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笑容的青年,接着反守为攻,另一只手紧握成拳,拳头表面上,带着一丝淡蓝色的光芒,猛然轰向绿发青年。
唰!
面对阿龙强势的一拳,绿发青年并未选择与其硬碰,轻巧的一个翻身,落在了楼梯下方的平台之上。
阿龙一拳落空,也没有再追击,只是目光阴沉的看着绿发青年,用略显低沉的语气说道:“阁下未免有些太不厚道了吧!”很明显,阿龙跟这绿发青年没有见过面,而促使绿发青年猝然出手的原因也只是刚刚相互撞的那一下了。
绿发青年站在楼梯下的平台之上,面对阿龙的问话,却是答也未答,他轻轻的捋了捋自己散落在额前的头发,看也未看阿龙一眼,转身便走,边走着,边再次把玩着手中的那颗精金,仿佛在自言自语般的低语着什么“击杀率......百分之三十......用时......五分钟以上.....唔...不划算,还是去找那个划算的小东西吧!”
看着绿发青年离开的背影,阿龙阴沉的目光突然一凝,随即若有所思的再次望了青年一眼,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过身,加快了步伐朝着楼上走去。
......
秦冰用手扶在一颗参天巨树上,剧烈的喘息着,汗水,沿着额角滑到下巴,然后滴在脚下松软的泥土里。剧烈的疼痛与身体所传来的阵阵虚弱感让他眼前有些发黑,脚也有些不听使唤,一阵发软。他已经沿着这一个方向行进了一个多时辰,此刻应该是身处在距离斗兽场较远的距离了。此刻他的身体虚弱的仿若纸人,一碰便倒,好在这一路上没有碰到什么野兽,不然可真就是刚脱离了狼窝就踏入虎口了。
半晌,待得呼吸均匀了些,他稍稍直起身,先是用双手用力的紧了紧缠在腹部的布条,然后将手探进了胸前的衣服内,感受到那熟悉的冰凉触感,这才略显安心的舒了口气。
出来之时,他没有带任何东西,事实上,他也没有能带的东西,在斗兽场的三年里,除了破碎的实在不成样子的衣物外,他不会再有第二件衣物可换,而现在身上所穿的这件挂满补丁的衣物,也是在半年前就已经穿上了,随着身体的成长,现在这件衣物也有些不合身,手臂和小腿皆是露出半截在外面。而临行前所获的那颗精金因为怕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而赠与了别人。除了那陪伴了自己不知多久的银色面具依然静静的躺在自己胸前外,他身上已经没有任何其他物件。
疲惫,疼痛,虚弱,各式各样的负面状态犹如潮水般一波一波的袭向秦冰,让他有种倒头便睡的冲动,但他还是强打起精神,先是回头望了望身后,发现斗兽场的影子已经完全消失在视野里,而后扫视了下周围,看看有没有什么适合休息的地方,最后,他把目光锁定在了面前的这颗大树上。
秦冰手脚并用,忍着爬树时刮蹭伤口的疼痛,攀到了树顶,寻了一处粗实的树枝小心翼翼的坐了上去,然后靠在了树干之上,双目环视了一圈,没有发现异常后,终是抵不住浑身的酸疼,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