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双冲我得意的笑,眨了眨眼睛,托起我的手腕,往门外去。
我们各自骑上自己的电瓶车,参加她口中的那个活动或者说是一段旅程。期待,恐惧,向往,犹豫,各种情绪在我心中徘徊不定。但我想只要是我决定了的事,我已经走出了第一步难道还要回去吗?我看看李双含着快乐的脸颊,怎么说呢,心里觉得或许这真的是值得的一件事情吧。
快了,快了。终于我们就要到这个地方了。然而事情并没有我们想的那么简单,这里年轻的女老板一堆唧唧歪歪毫不正宗的中国语言,他说了一大堆话我却只明白了简单的一两个字。我小声问李双:
“这外国人的话你听得懂哇?”
李双摇摇头,无奈道:
“反正,他肯定是会要钱的。我相信他总会原意,好好听我们说句话吧。”
那个人突然看向我们,看得我们一阵头皮发麻。我尴尬的对他笑了一下,李双直言不讳自己的顾虑:
“你好,老板。我知道我这样并不是让你很开心。但是我还是要说,真的,你刚刚所说的每句话我都没有听懂。我想你应该知道我们是你的消费者,所以说你不要再唱独角戏了!”
老板听到她这样说,尴尬的挠了挠头皮,一脸不好意思的样子。
“你是第一个,说我做错了的人,你很有个性,我喜欢。好吧,现在说说你们有什么问题吧。”
李双笑了笑,又看了看我:
“你们心理治愈的方式是不是也是催眠?”
老板笑着摇了摇头,十分笃定:
“如果我们是催眠,我相信,肯定很多人在投诉我们的。”
我嘴角一瘪,轻声道:
“那可未必,如果你们真的是催眠一会让我们忘记的吧。”
老板意味深长的在我身上扫了几圈,李双见他神情不对,有些紧张的握紧了我的手。那位老板又笑了笑,之前凝重的情绪全然不见。心里想到这真是一个古怪的人啊。
“你说的非常有道理,可是,我们这边是不会让你们和我们这边工作人员正常接触的呀。”
李双想到这个老板竟然纠结起我的话题,我也是不想再多说什么,毕竟,李双决定参加这个活动。说太多,结下梁子总归是对我们是不利的。
我怀着歉意的笑了笑:
“我只是担心。既然你们这么肯定,那我也就无话可说了。”
年轻漂亮的女老板挑了挑眉,淡定一笑:
“我们这边收费是这样子的。1.通常情况下,半年,只需要付款15800。后续需要跟踪服务,那么就要在加八千块钱。当然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在这之前就完全信任我们,所以说我们会在你们完成这心你至于之后再给你们选择。”
我和李双突然注意到,这个老板经过我们之前的一番折腾,说的普通话特别的标准。
所有参加了活动都觉得这个方法十分不错,不由自主的佩服这个老板的,他并没有因为自己的欲望而让所有的人一次**齐所有费用,而是在之后结束的时候才交付完最后的最后的百分之四十。
于是乎我们很爽快的参加了这个活动。
我们带上行李,坐上他们公司的大巴,去玩他们口中,那个所谓的可以治愈心灵的天堂,世间最神的地方。
到了这里之后,我才发现,处处都是人工所造的假象。不过方圆几千几里,确实风景不错,其实一切充满了刻意,可是还是让人觉得那么的赏心悦目,还没有一点的逆麟之感。
好吧,我们这一天就在他们叽叽呱呱的声音中安定了下来,在这个什么天堂一般的地方开始旅程。宿舍大楼男女分开,造构不错,所有的宿舍都在二楼开始住人,一个宿舍最多住三个人。一楼用于晾挂服装和休息。
很奇怪这居然没有人认出我,不过这也是件好事啊。我打开手机,奕敛的未接来电显示,我匆匆忙忙的回过去,生怕会惊扰了这一份美好。
“喂,奕敛,是我。”
“阳阳,对不起。现在在哪儿。”
“没事,奕敛,你要等一段时间才能见到我了。”
“怎么啦。”
“我想,出来,出去,散散心。不用担心我很好,我会照顾好自己。”
奕敛一阵沉默:
“早点回来。”
我挂断了电话,没有上往常那样和他说再见,因为我在他的声音里听出来冷。
他从来都是这样好像从来不是这样。
第二天,所有参加活动的人,很迷茫,一个都捧着手机,游荡在这个人造的空间之内。
一切那么正常那么异常。
李双道:
“我就不知道了那我们天天这样过吗。”
“实话和你们说吧,我就没有指望过他们让我散心,我就是躲着我的女朋友跑出来,天天缠着我烦都烦死啦。”
其中一个男的说,他叫明丰,大概一米七快到一米八的样子,看起来才二十出头。长相虽然不是特别出众,却很是耐看,有一种超出年龄的沧桑感怀绕在他的眉宇间。在我看来他是一个很有眼缘的人,我怎么看他怎么都觉得眼熟。
“应该还有其他的吧。”
一个娇小的女生道,这时候广播传来,告诉我们,现在要到中心树林集合,大家可以互诉衷肠,谁的故事说的最凄惨,那么他就是今天的胜者。
中心树林就是一片人造树林,不过,很多大树下面都是可以住人的。
我有些诧异紧接着我们所有人手机都断了信号。好吧,这样或许我们能够好好说话吧。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闻到了一股熟悉的气味,就像是我为了更好催眠客人所利用的药的味道。
没错,渐渐的我确认了。就是这个药。他们就是催眠!!李双,包括其他的十八个人都被催眠了。幸好,我带了它,水晶宫。它是我一直挂在身上的吊坠,也是我用来催眠的武器,不过它有一个特殊功能,使用者不被药物催眠。
原来他们是黑心厂家。怎么办,我才能救出李双。怎么办?我才能讨回公道。
所有的人不由自主的诉说起他们的悲伤,不过我没时间去倾听,也没有心思去倾听。这个时候,一个自称是树洞的男人出现了,他大概一米八几,声音很有磁性,长相中上。他说,每一个人都要说自己的悲伤故事。因为所有人都被催眠,没有人反抗,我只能糊里糊涂的凑合了一个来糊弄他。
李双却在人流中,没错就在这二十个人之内与我失散。
我找不到她,看不到她。
我的世界在转,飞快的转。转的我头疼欲裂,渐渐的我失去所有理智。躺在地上沉沉睡去。
当我再次醒来已经是第三天的事情了。
几乎所有的人都麻木了,没有来的时候那样维持着表面的光鲜亮丽。所有人员,我一眼望尽,唯独看不到李双。
我问了所有人,他们说,李双现在正在排解忧伤。因为院子里的说,李双最悲伤。
李双,到底什么事,不告诉我。到底怎么回事,要到这里。
我问自己,也问她,没有人回答,他们沉浸在过去的悲伤之间,内心最脆弱的一面,但是没有人扛不住,按理来说真正愿意直视自己内心恐惧的人,非死即伤之后,能绕过之前的那一点,只有催眠能够做到。
我又看到了明丰,在这群人中他居然是正常的,我好奇。他说,这个时间,是他女朋友缠着他的时间,他很久没有看到她了。
我又很好奇,为什么他说这个话时,总是充满忧伤,充满希冀的看向我。
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人,从天黑到天明,辗转难眠;你会不会等一个人,看完了所有颜色的车;你有没有见过一个人的笑,始终忘不了。
不知道为什么,我脑海里一直回荡着明丰这一句匪夷所思的话。十分熟悉,十分陌生。当时我的纳闷似乎伤了他的心。
我回到这里的宿舍,躺在床上,睡了起来。
我做了一个梦,悠远悠近,我一直看不清那男人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