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杀手大厅出来的时候,天已经有些暗了,空槡其实休息不休息无所谓,现在她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去见一见那个发任务的人。而空承,绝对不允许自己的女儿不休息。
“小二,来两间上房!”脱下黑袍的空承,换上了一袭白色的长袍。这也是许多魔修的标准配置。其实为了糊弄人,收到好弟子,魔修比正道修士更在乎自己的外在形象。
“好嘞,客官。”听到空承的要求,小二高兴的回复。
“小二,来间上房!”正当小二高兴的时候,有一声吆喝让小二苦了脸。
“客官,上房满了。”小二只能跟后来的人解释。
空承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身边不知什么时候也趴了一个人,只有三十岁不到的样子。“什么上房没有了?他们怎么有?”那个人挺困惑的指着空承,然后似乎想起什么:“既然上房没有了,那就给我两间普通房间吧。”
“客官,普通房间也没有了。”小二见到那人变黑的脸色,更加颤巍巍的了:“还有大通铺。”说完,又咽了好几口口水。
那人似乎听到了不可思议的事情一般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小爷和我师父这么急急匆匆的赶过来交任务,你连上房都没有?”那人顿了顿,又说:“上房没有,就算了,普通房间也没有,尽然让我们睡大通铺!我师父要去睡大通铺?你信不信我吧你这客栈给砸了!”
似乎觉得这样放狠话不过瘾,那人将自己袖子中的武器拍到桌上。
空槡低头望去,是一对匕首,柄上刻着梅花图案,每个匕首上都开了数道血槽,显然这种匕首能够直接要了人的命。
正当空槡看匕首出神的时候,一个声音插了进来,声音不大,却很有威严:“子暝,不要闹。”那人说完便走到空承身边,向空承行礼道:“这位朋友,我刚刚看到,你开了两间房间。现在天也黑了,客栈没有别的房间,我们能不能打个商量,匀我们一间房,我们可以多加钱。”这个人说话无论语气语调还是内容,都不像空槡想象中的魔修能说出来的。
空承对这人还是挺有好感的,因此,对分房间这件事情很挣扎:“我这边有女眷。”空承指着重新低头研究子暝武器的空槡,对二人说道:“这是我的女儿,我总不能和她挤一起吧。”
后来的人看着空槡点了点头。的确,男女七岁不同席,虽然九州的修者对这些已经不怎么在意了,但是,父女夜里还在一个房间,怎么也说不过去了。
子暝听这话的意思,是自己今夜要和师父挤大通铺了,原因是那个在研究自己武器的女人本应该在家绣花,结果现在跑出来占房间。因此,他对空槡怎么也看不顺眼。
子暝的师父似乎看出了子暝的想法:“这样吧,子暝这孩子从小就没过过苦日子,今天我本也不想让他住大通铺的,这样吧,子暝和你挤一挤,我去睡大通铺。”
空承不知怎么回答,一旁的空槡却开口了:“爹爹,明天你就要送我离开了,走之前,你都不给我践行?今晚,咱们就在客栈里喝点酒吧。”说着,从空承手中拿过一个房间的钥匙:“这个房间就给你们用吧。”说完,便将钥匙交到子暝手中。
子暝一愣,然后便有些发怒了:“你说的好像小爷不懂事一样。今晚,小爷给你践行,让你爹和我师父休息。”说完,将钥匙交给自家师父。“小爷就不相信,喝不趴你。”
子暝的师父只能尴尬的看着空承,自己的弟子不靠谱自己知道,但是,丢人丢到外面,这还是第一次。徒弟啊,你这是赤裸裸的在爹爹面前调戏人家闺女啊。
空槡不置可否。显然在别人眼里,这就是答应了。
“也好。”空承答应了:“槡儿,你好好玩,我们将出发的日子改到明天晚上吧。到时候,你就算喝醉酒,也能醒酒了。”作为二十四孝的女控爹,空承对空槡的纵容已经完全没有下限了。
你女儿都被这么调戏了,你都不在乎?怎么做爹的?子暝的师父呆呆的看着空承。要是他站在做爹爹立场,有人调戏自己的闺女,打死都不带商量的。显然,子暝的师父,也是个潜在女控。
四个人就这样相谈甚欢,天很快的黑了下来,空承已经和子暝那名字叫做季彬的师父已经成了好朋友,因此,空槡就和子暝被留在客栈楼下。
“喝酒。”子暝对之前承诺的事情很在意。他招来小二,要小二拿出客栈的酒。
空槡接过子暝递给自己的酒瓶,喝了一口。
“我说,你喝酒怎么就这么娘们。”子暝对空槡喝酒的方式很不满。他举着酒壶,直接倒在自己的口中,甚至还有些酒从子暝的脖子上流下去。
“我是女的。”空槡又喝了一口,淡淡的对子暝说道。
“没关系,我不在乎你是女的。”子暝放下酒壶,回答道:“作为一个杀手,我从来都是言出必行的,说陪你喝酒,就陪你喝酒。今天我一定把你喝趴下。”
空槡端着酒瓶,细细的喝着。其他事情她还有些担心,但是喝酒,对于空槡来说,真的不是什么问题。空修一脉的修者,在修成仙体之后,身体素质比一般的修者要好太多。别说子暝只是一个人,就算是一百个人,也不一定能喝醉空槡。
第二天,当睡醒的空承和一直忐忑不安的季彬几乎同时出现在楼梯的尽头。显然,此时,店里除了默默喝酒的空槡和趴在桌子上人事不知的子暝之外,连一直站在柜台的掌柜都没有出现。
“空槡?”空承对空槡了解其实不太多,他知道,空槡的体质和别人不一样,但是,他根本没有想到,空槡这么能喝酒。
空槡面前的酒瓶和子暝的一样多,只不过,空槡目前的状况,还和昨夜看到的差不多,但是,子暝已经彻底醉承一滩烂泥了。这让季彬看着有些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