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槡这一招虽然让合欢门损失惨重,也只是暂时的,合欢门至今还没有弟子,死在空槡的手上。至于空槡自己,失血过多,只能用最后一点的力气,破开合欢门后山某间屋子的窗户,直接滚到屋子里面,昏迷了。
昏迷之前,空槡眼前发黑的看着自己手腕上的红线,气息混乱的喊了一声爹爹。
与此同时,躺在一处暗室之中的空澈,本已经虚弱到极限的空承,突然又开始反抗了,神魂也清晰了几分。
空槡再次醒来的时候,并不是在监牢之中,而是躺在一个黑暗的屋子里,身下是一张挺柔软的床,这样的床,空槡只有前世在九幽谷中躺过。
屋子的正中央,有一张古朴的桌子,桌子上,燃着一盏油灯,这是这个屋子中唯一的光源。
空槡抬手,才发现,自己的手臂上已经被一卷绷带包扎好了。检查自己其他受伤的地方,也都好好的包扎好了。
空槡撑起自己的身子,再次看向自己的手腕,上面的那根红线,在昏暗的灯光下,显得比之前要凝实几分。
“还好,还在。”空槡松了口气,要是在自己受伤的时候,空承没撑得住,那就亏大发了。
“你醒了。”空槡闻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白色中衣的男子,走到桌子旁边,将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空槡借着油灯的光芒,才看清楚男子的脸。那是一张有些柔弱,会让人忍不住想要怜惜的脸,空槡撑着身子,走近男子旁边,越看越觉得这张脸自己见过。
“你是?”空槡接着疑惑的问道:“是你救了我?”自己身上的伤处已经被好好的收拾了,而且,自己没有被锁上,自然,对方是救下自己了。
“空槡尊上不记得我了?”尊上是修为低下的人,对修为在金丹期之后的人的尊称,男子虽然对空槡用的是尊称,但是柔弱的脸上却满是不满,甚至还有几分怨恨:“空槡尊上自然是不记得我们这些小人物的。但是我家尊上,空槡尊上应该还记得吧。”
这段话没头没尾的,空槡自然不知道他说的事谁。只能摇摇头,表示自己不知道。
看到空槡的反应,那男子脸上更是愤恨,却什么都不能做,只能重重的一拍桌子,扬长而去。
空槡在桌子边找了个椅子坐下,拖过男子丢在桌子上的托盘,才发现,里面是一些治疗外伤的草药,还有一些内服的汤药。看来,这个男子这个时候过来,应该是要帮自己换药的。
不过,找个男人呢给自己换药,空槡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既然换药的人已经被气跑了,空槡只能自己给自己换药。幸好虽然身上伤不算轻,但是大部分是皮外伤,仙力运行没有一点滞涩。空槡花了一点仙力,给自己换好药,身上的伤口已经好了大半,可见这人给自己药效果确实是不错的。
包扎好自己的空槡刚坐下来,想自己救命恩人到底是谁的时候,屋子外面传来三声敲门声,之后,便有人推开门。
入口处传来一阵叮铃声,空槡一抬头,便看到一个挂着红色宝石铃铛的脚,继续抬头,便看到一袭红色的衣衫。
那人看到空槡的目光,嘴角荡漾起笑容:“不记得我了?”
空槡定了定神才想起来,眼前的女人是谁。“原来是你。”
“哟,是我还不好?”红衣女子笑着对空槡说道:“难不成,你想被合欢门的其他人抓到?我想想,你要是落到玉无心手中是什么后果呢?哦,对了,他好像要你的命,还有那金色的液体,空槡,我没猜错的话,那是你的血吧。”
空槡捂着胳膊上的伤口,咳嗽了两声。“玉无心?就是当初拦着我的岭头人么?”空槡揉着头,皱着眉头问道。
“没错。”红衣女子回道,说完,便直接在空槡旁边找个椅子坐下,然后看着空槡的眼睛:“不过,我救你可不是去和玉无心邀功,以我在合欢门的地位,还不需要讨好那个家伙。”
“那你要我做什么?”空槡问道:“我可不相信,你对我没有别的企图,你绝对不是个无利还起早的人,玉天河。”
红衣女子露出八颗牙齿,笑的很灿烂:“哎呀哎呀,对你有企图的人,可真的不是我哟。”说完站起身,拍了拍手。
空槡一愣。
视线却定在玉天河来时的位置上。那里,又一个女子慢慢走出来,穿着和一般合欢门人风格不一样的衣衫。
空槡转头疑惑的看着玉天河。
“我来介绍一下吧。”玉天河走到女子身边:“这个,是我天字脉的大师姐,我对你没什么企图,但是我大师姐有事找你呢。”
空槡这才将注意力集中在后来的女子身上。女子穿着一身白色的衣衫,如果在外面见到这样的人,怎么也不可能相信这样的女子,便是合欢门这样的门派培养出来的。
“你似乎,对我这样的打扮很好奇。”见到空槡盯着自己看,白衣的女子笑着走到空槡旁边,在玉天河刚刚坐过的椅子上坐下,玉天河则在女子旁边,取了把椅子坐下。
“我的的确确是合欢门的人。”女子坐下的时候,合欢门弟子专有的软骨头一般的气质便显露无疑:“不过,我要你做的事情,就是对付一个真的不像合欢门弟子的弟子。”
“我没时间,我急着救人。”空槡拒绝道。空承的红线越来越浅,短短换个伤药的时间,已经透明了一半。
“还没自我介绍呢。”白衣女子靠在椅子上,伸出手指,指着自己:“我叫玉天凌。”
空槡对她点点头:“空槡。”
“咦,怎么不接着介绍呢?”玉天凌右手手肘撑在桌子上,手心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把弄着托盘上空槡换下来的绷带:“还要介绍一点什么吧,比如说,空修一脉,比如说,这金色的血液,还有,身上一点灵力的气息都没有。”
随着玉天凌的疑问,空槡周围的气氛越来越凝重。
“或者说,你真的不要介绍一下,比如说,你的师父。”玉天凌无视空槡越来越凝重的目光,双眼盯着空槡的手腕:“哦,也许不是师父,不过也是同一脈的修士吧。毕竟楼远之在这里,至少也有三百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