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欢门和鬼哭山庄都位于魔道势力范围,空槡也不用调转方向。
四人乘着楼船,一路上好不悠闲。
空槡站在船头,突然一个黑乎乎的东西自远处飞来,擦过空槡的肩膀,狠狠地砸到甲板上。
花清渊闻声从船舱内跑出来时,空槡已经给那人检查伤情了。
“空槡?这是?”
“不知道。”空槡提起伤者的手臂,发现已经碎得像面条一般:“这人伤得不轻。”说着,放下那人手臂,抬起他的大腿:“胳膊和腿上的骨头都碎了。”
花清渊一听,也不管这人的身份,从腰间的储物袋中拿出一粒雪白色的丹药,便往他嘴里塞。
“你给他吃的是什么?”空槡没来的及制止她,只能问道。
“回气丹啊!”花清渊回道:“他这样,再不吃点药就要死了。”
你这么圣母,你家师门知道么?空槡原本想直接把这人扔了的,现在却要多考虑一下扔了,对不对得起花清渊的回气丹。
“难不成,你不想救他?”花清渊突然指着黑衣男子腰间的配饰:“这可是燕山派嫡传弟子的信物!”
“所以呢?”空槡问:“你难道忘记你们还逃了燕山派的婚?”
花清渊抿了抿唇,也不答空槡的问题,专心给甲板上的男子治伤。
空槡叹了口气,一抬头,正好看到上官衡站在不远处,给自己使了个眼色。
空槡会意,两个人走到甲板的另一边。
“你找我?”空槡注意力还在花清渊身上。
上官衡的注意力也在花清渊的身上:“清渊要就那个人,你就让她救好了,反正是你们正道的人。”
“那人是个什么身份我们都不知道。”空槡有些气急败坏:“况且,被人家虐成这样,也不知道是得罪什么人了,你们还在被追杀,我怎么能把这人留在船上!”
“啊,原来你担心这个啊。”上官衡打了个哈欠:“这人我认识,是燕山派那个据说要和清渊成婚的人,叫唐世安。要不然他下山送聘礼的时候突然失踪,我还没办法把清渊拐出来呢。”
唐世安,这名字怎么这么熟悉?
“我听到百花谷和燕山派联姻的时候,这个唐世安已经下山了,但是我到百花谷的时候,这人还没到百花谷。”上官衡还在解释。
“这人,不会是唐世平的兄弟吧。”空槡突然说道。
“唐世平?”上官衡摸不着头脑:“那是谁?”
“你不认识?“空槡问道:“我还以为你认识正道有名的弟子不少呢?”
“我哪有那么多的时间去认识这些人。”上官衡不以为然地回道:“就连你们,如果不是去天机山,我也不会认识的。那个唐世安也是,要不是我安插的内线得到清渊要成婚的消息,我怎么会去特地打听他的消息。”
空槡看着一心施救的花清渊,笑着说:“其实渊姨也挺悲剧的,第一次定亲,我爹就归我娘了,第二次定亲,未婚夫就被虐成这个样子,你说,要是渊姨发现,这人是她未婚夫,会怎么办。”
“哼,发现是未婚夫她也会救。”上官衡冷哼:“你们正道就这点教育太死板了,哪怕之后,这个唐世安让她以死谢罪,她肯定也同意。”
空槡赞同地点头,的确,这种事情,花清渊是肯定会做的。
“所以,清渊救人,我不反对,但是这人醒来之后,不要让清渊见到他。”上官衡说出了他的要求。
空槡点头答应,其实她觉得,唐世安救不救得活自己都不会在乎。
唐世安醒来的时候,躺在一张柔软的床上,身体虽然还不能动,但是碎裂的骨头和外伤,都已经很好的包扎起来。体内也重新有了灵气流动的感觉。
“有人么?”长时间没说过话,唐世安的嗓子沙哑极了。
空槡端着花清渊为唐世安准备的药,正往穿舱内走,听到唐世安的声音,停下脚步,示意上官衡将花清渊带走。
好像没人回答自己,唐世安放弃了找人的想法,专注的看着周围的布置。
空槡的楼船是直接从娜迦手里拿来的,而且自从拿来,也一直没有时间,也没意识到要重新布置。因此,唐世安看到的是典型的三千年前的布置。
“醒得还挺快的。”空槡进屋的时候,唐世安正打量着床里面的雕花,丝毫没意识到有人进来。空槡将碗放在床头柜上,也不在意唐世安的表情,一只手拉住唐世安的前襟,将他拉起来,另一只手抽了个枕头垫在唐世安的后背:“你恢复的还挺快的。我还以为,你这么重的伤,我们到鬼哭山庄,你都醒不过来呢。”
碗中的药本来就温度适宜,空槡也懒得一口一口的喂他,直接捏开唐世安的嘴巴,将一碗药都灌了下去。
喝完药,唐世安挺着胸,无力的咳嗽好几声。
“你是潜龙榜上的人吧。”看着已经被花清渊清理干净的男人,空槡越来越觉得熟悉:“我好像在天机山见过你。”
“潜龙二十三,唐世安。”唐世安喘息了几声,才慢慢回答:“刚刚听姑娘说你们的目的地可是鬼哭山庄?”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空槡将碗放在托盘上,端起托盘就打算出去:“你,就乖乖待在舱中养伤,别的,不用多问,你这条命是捡回来的,你要是不要,就把药钱还了救你的人再死。”
“潜龙二十三,唐世安?”空槡站在甲板上,喃喃自语:“当初在天机山,这些人还真的不出彩呢。那唐世平是潜龙多少呢?”
“潜龙二十七啊。”耳边突然传来尧宇低沉温和地声音:“前段时间,你都没问过唐世平么?”
空槡回头,扫了某个阴魂不散的人一眼,将手中的碗扔下楼船,也不答话,便要回驾驶室。
“你看,你的问题我都回答了,你是不是该有所表示。”尧宇摇着不知从哪弄来的扇子,幽幽的跟着空槡:“我要的也不多,你把蜃珠交给我,哪怕是借我一段时间也好啊。”
空槡脚步加快,刚进驾驶室,就关上驾驶室的门,把尧宇关在外面。
这人,好像,越来越不像尧宇了。空槡站在船舵后面,看着前进的方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