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0)
我会帮她
“你堂堂古云海外事业部总裁跑到这偏远的小山村生病,这个消息恐怕要引起不小的风波吧。”古云刚找了一个就近的凳子坐下云淡风轻的说着话。
“是,而且古云神秘的二号继承人现任的副董事长还来探望,恐怕这个消息更有含金量。”古牧风唇色还是不够回暖,一丝泛白的笑更能觉得这个男人灵魂中透出一种透彻。
“那个胆小懦弱的牧风长大了。”古云刚看着阳光将门框投在地上。
“二哥也变了。”古牧风回答。
“二哥没变,只是牧风开始懂二哥了。”古云刚靠在椅背上,仰头闭上眼慢慢的转动着扳指悠悠的吐出这句话。
“二哥今天来可是为了尔雅。”古牧风将话挑明了。
“是,想来给你一点忠告,你也可以理解成警告。”古云刚目光犀利,紧盯古牧风。
“二哥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牧风一定照办。”古牧风在古云刚冷峻的眼神中淡然一笑。
“你应该明白尔雅对我的意义吧。”古云刚直言不讳。
古牧风将头靠在墙上缓缓的闭上眼,掩藏眼底一丝不舍与哀伤,长长的叹一口气然后慢慢开口。
“难为二哥肯对牧风坦诚,明白,尔雅是二哥的一把利剑,也是一颗在重要位置上的棋子。”
“既然知道,为何还走近。”古云刚问道。
古牧风转过头没有感情色彩的看着古云刚,许久说道。
“身不由己,就像二哥利用尔雅的身不由己一样,二哥下的一手好棋,自然知道如何利用人性的弱点,也知道如何利用一个人自身的弱点,二哥是高人,既然知道利用人性的弱点,自然也知道人最难克服的无非就是自己的固有思维,有这一点二哥又何担心我的接近与否。”
“降低风险系数,我不想在还没有达成目的之前节外生枝,一切化为泡影。”古云刚低头沉思,手上不停的转动着玉扳指。
“二哥是希望我置身事外还是成为一大助力。”古牧风知道古云刚的为人,古云刚能利用尔雅,因为尔雅并不了解他,但是古牧风却是不容易利用的,除非古牧风心甘情愿为之所用,原本古牧风是最可以置身事外,旱涝保收的那个。
“难不成牧风还有的别的打算。”古云刚并不抬头,古云刚时刻都在掩饰着自己内心最真实的想法。
“我会帮她。”古牧风淡淡的开口。
这意思已经很明白,古云刚岂有不明白的道理,尔雅是谁的人,古牧风就是谁的人,若古云刚执意让古牧风远离尔雅,那也不排除古牧风不会在暗地里坏事,但是只要尔雅在身边,就有了古牧风这个助力,古牧风什么都不用做就是最大的助力,他只要永远保持着中立的态度,暗地里却有所倒向,这就是最好的助力。
古云刚并没有说话。
“而且我一直都是这么做的,二哥不觉得自己这一趟来的有点失败。”古牧风盯着古云刚手上的那个扳指,若有所思的琢磨着什么。
“牧风大可当做二哥没有来过。”古牧风又云淡风轻的一笑,起身准备离开。
“二哥”古牧风叫住了已经一只脚踏出门口的古牧风。
“牧风还有事?”古云刚收回了门外的一只脚转身。
“请二哥事成放过尔雅,若如此,牧风但凭二哥左右。”古牧风微凝眉。
“受伤期间,不宜多思多想,牧风想多了,若事成,尔雅是大功,何来放过一说,你好好养伤。”说完,古云刚没有迟疑转身踏步出门而去。
古云刚沿着道路离开时,四叔与文如冰从村子另一头的小路走来,一路上文如冰问这问那聒噪的慌,当然大部分问题也没有得到四老爷子的解答,夕阳下古云刚迎着晚霞一路归去,身后四老爷子看着那一个陌生却感觉熟悉的背影有一种莫名的不安与担忧,老四叔怀疑是不是自己真的开始老了,感情变得越来越丰富。
古云刚走到村外,钻进尔雅带来的那辆又脏又破的越野车,离村而去。
古云刚回到病房时候,尔雅已经睡醒了,站在窗前看远山,远山如黛,夕阳已经落下去有一阵,远处的树枝如同一支支倒置的散开毛笔,将天空刷的墨色一片,星光还未出来,只有一轮还没有月色的月亮挂在天边,尔雅批了一件外衣在病服上面,静静的伫立在窗前,如画般的景色,这的确是一本值得读的书,古云刚看着这一幕不由得想到,难怪古牧风甘心情愿要读。
尔雅经历过的人世沧桑也许足够顶的上有些女人七十岁的人生经历,深沉非她所愿。
“醒了多久了。”古云刚走到尔雅身边问道。
“没多久。”尔雅转脸微微一笑。
不知道为何,古云刚突然觉得尔雅这一笑像极了古牧风的一笑。
“站这里干什么,当心晚风吹着,那样康复的就更慢了。”古云刚一手抓着尔雅的一只胳膊,缓缓的将尔雅带回病床边。
“你睡着了,就去胡湘秀那边把你带来那辆破车开了过来,然后在城里转了转,这些天老给你买那一家酒店的食物,怕你吃腻了,给你换换当地的特色食物。”古云刚将买来的食品一样一样的摆在尔雅面前。
“大热的天,瞎跑什么。”尔雅微笑着责备。
“没事,我又没有受伤,吃饭吧。”古云刚将餐具递给尔雅。
“说起胡湘秀,你那天出去后不是让我闷就去找她聊天,我就很听话的去了,她告诉我你出事的那个山头,原来是矿区,她丈夫就是在那个矿里送了命,你说你,也不打听一下,就敢去那个山上瞎逛,幸好命大,那天我看着那瓢泼大雨的时候,心里像一万只蚂蚁爬过似得,后来救援时候等在一边,感觉心都空了。”古云刚话多的时候也必定有目的。
几天来,两人都没有聊过这个问题,尔雅不说,古云刚也不问。
“她没怎么样你吧。”尔雅正在吃菜,抬头问道。
“什么。”古云刚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尔雅问的什么。
“胡老板。”尔雅坏笑着问道。
“你觉得她能怎么样我。”古云刚翻个白眼。
尔雅没有再接话,而是琢磨古云刚说的胡老板的丈夫是死在哪起矿难中,这应该是下一步要做的,那些耿耿于怀的人往往是后来事情的导火索。
古云刚真正想告诉尔雅的也正是这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