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铁臂神捕

“叔，你没事吧？”一个稚嫩纯朴的声音，响在了江山的耳边，他微抬起头来，向灌木丛直面看去，一张闪动着清亮大眼睛，眼眸似浑黑墨斗般灵光，鼻梁略显垂感，於红的嘴唇嵌在略显朴素的脸上的一位少年。这位少年约莫十七、八岁。身上穿着灰黑色的粗布蓝衫，手里提着一只野兔，背上背着一箩筐的木柴，那机疑的眼神，不断向江山望去。江山看见那少年，心若狂喜一般，忙招手，邀那少年过来。少年不假思索的走里过来，他轻轻的蹲下来，看着满身是血的江山，连忙要从怀中扯出不来为其止血。突然，江山一把抓住了少年的右手，眼睛死死的盯着那少年。少年初次见到这种场面，心中也是害怕的很，眼神渐渐的不敢于江山交汇。“大叔，还是让我先来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少年唯唯诺诺的说着，心中既害怕又担心。可江山却紧紧的抓着少年的手，不让其动。然后，他用另一只手用力扑打着怀中的木盒。少年见他如此，心中便也明白了，他伸出手来去触碰那个木盒。这时，江山突然开口说话了。“小兄弟，帮——我——个忙——将这个——东西——送到——青州府—的——霸刀山庄。”江山用着全身的力气，一字拖着一音，费力的说道。而那少年此时并不明白江山的话，只问道：“大叔，什么东西？什么霸刀山庄呀？”“小兄弟，拜托了，拜托了……”江山这时已经快要陷入昏厥当中，语音也不清楚。“这可怎么办，我……”少年看着昏厥过去的江山，不知该怎么办。正当踌躇的时候，远前方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少年没有再犹豫，从江山手中接过木盒便迅速隐藏在不远的灌木丛中。随着声音的越来越近，少年的气息也绷紧了许多。很快，一道蓝色的身影的进入了少年的视线之中。那人手提着一把沾了血的长剑。表情很是激愤。他一步一步的向江山走去，随着步伐的推进，脸上的神情也变得越来越冷酷。少年注视着眼前的一切，屏住了声息，不敢发出了一点点声响。蓝衣剑客来到江山的身旁，两只眼睛迅速的扫视一圈，然后又将目光转到江山的身上，又仔仔细细的看了一遍。“东西呢？”蓝衣剑客嘴里呢喃着。而后，用剑在周围之处“砍伐”一圈，想找寻盒子的下落，幸亏少年躲得远，要不然也会被发现。那蓝衣剑客这么搜寻一会，没有找到想要的东西，于是神情又是大变，手紧紧握着长剑，眼神仇厉的看着江山。突然，他快步一动，来到江山的身边，手其剑落。只见得那把长剑由前胸入心，从后背出来。顿时，江山大叫一声，仰天长去了。蓝衣剑客用力的将剑拔了出来，而后，从怀中掏出一块绣布来，那绣布上面有一朵非常娇艳的兰花，剑客将染了血的剑用绣布擦干净，而后随手脱落，那绣布便落在了江山的身上，而这位置正好盖住了致命的伤口。一直躲在灌木丛中观望的少年，被眼前的景象，吓得措失大乱，他睁大了眼睛，手不住的抖动，仿佛周围没有了活气。看着刚才的大叔死在自己的面前，心中不禁多了几分感触，他不禁慢慢地将木盒紧紧的抱在怀里。江湖里本就没什么条律限制，杀人如同家常便饭。所谓：空谷竹鸣心自清，白水荡尽英雄泪。不问俗尘多少事，江湖太深莫沉沦。杀人的人走了，只留下了一堆“白骨残骸”，生命的火种就此扑灭，那随风过处吹起来的沙粒，证明着恶人的罪行，明明大道上又不禁多了这几番“鬼哭狼嚎”。“都仔细的搜查，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镖车被劫的的三个小时之后，青州府的茯苓接到通知，立即派出三班捕快来道现场勘查。案发现场，没有被动过，依旧保持原貌。死去的镖师被捕快们一字排好放在路边。“大哥，有什么发现吗？”这时，一个身着捕快制服的人向着另一个身着制服的人问道。只不过，那个人的服饰还是有点特别的。他的颜色是青绿色，而下面的捕快们的则是青白色的。原来，这人不是捕快的级别，而是捕头，说白了就是捕快们的头头。这人是青州府的一班捕头，叫贺刚。人又称“铁臂神捕“，只因他在青州府地界自胜任来，连被数桩大案，深得百姓的爱戴，府令大人也是对他格外的看重。只要他接手的案件，就没有破不了的。贺刚一对丹凤眼，两弯鼻鹅眉，三十岁左右的年纪，一股成熟之气在他的的身上显露出来，身高七尺，体壮如山。右手臂因以前追捕贼人时而被削断，而后，令一铁匠为其打造了一副铁臂，所以才被称为“铁臂神捕“。只见他全神贯注的对着尸体一个个的检查，眼神如电。都说查案的人，有一种天生的感觉，与常人不一样，那就是他们对尸体是有感触的，以至于，历朝历代都有“借阴魂判案”的传说，这其实说白了就是在尸体上下的功夫。捕快届有一句名言“有时死人比活人更有价值。”就是这么个道理。听到有人问他，他才回过神来，起身而立。“好剑法呀！”贺刚说道。“大哥，什么好剑法呀？”那个小捕快不明白，于是便问道。“你来看，这里除了前面几个，后面的所有人都是被同一招式所杀，剑法即快又准。”贺刚解释道。“可是，大哥你又是怎么知道凶手是一个人呢？”“很简单，他们脖子上的剑口我都看过了，都是同样的长度与力道制成的，若不是同一个凶手所为，根本就不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还有，他们脖子处的伤口是从左至右被划开的，所以我断定，凶手是一个人，而且还是个左手使剑的。”那个小捕快听了，赶忙去查看一番，果真是一样。“既然凶手推断为一个人，那又怎么判断出他是左手使剑的呢？”小捕快依然是满肚子的疑惑。“你试着用手按一下伤口的右侧，再按一下伤口id左侧。看看有什么不同。”那小捕快随即照办，“右侧有一些硬，左侧有一些软，可是这又能看出什么来了？”“这就对了，这些死者都是被凶手以横削勃颈的方式杀掉的，江湖中称这种剑法为一剑封喉。伤口很是细小，不仔细观察根本看不到。不过，这种剑法有一种缺陷，那便是在剑触碰勃口的一瞬间，由开头处开口，又因为速度极快，血管中的血会膨积到开口处，但因封口太快，血不流出，就阻在了那里，时间一长，便会硬化，形成血块。所以，你刚才碰右侧的时候时是硬的。而左侧之所以软，是因为在开刀的一瞬间，血管中的血会全部涌到右侧，这才使左侧没有大量的血块的凝成。而且，就算是“一剑封喉”也未必没有差错，凶手用剑横削，开头处是最有力的。所以，右侧的伤口应该比左侧的伤口略微深些。由此，我才断定此人是左手用剑的。”贺刚娓娓道来，而旁边的小铺快早已露出了崇拜的目光。“贺捕头，发现江总镖头的尸体了。”这时，从松树林处传来了一个捕快甲的喊声。贺刚连忙赶了过去。“在哪里？”“在松树林里。”捕快甲说道。很快，贺刚便来到了江山尸体的旁边。他蹲下来，仔细的检查着江山的尸体，不放过一点痕迹。约过了半柱香，贺刚起身而立。“贺捕头可有什么发现？”捕快甲问道。“从尸体移动及伤口处，可以看出，江总镖头先是受了凶手一剑，但并没有死，趁着还有一点清醒向松树林这边跑来，于是，凶手便追了过去，直到追到这里才将他杀害。而且，凶手杀人的手法以与原向不同，从江总镖头的伤口来看，剑应该是从前胸直击穿过后背，致人死命的。”“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呀！”捕快甲怅然道。“对了，镖物找到了吗？”“没有，我们兄弟几个将这林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依我猜想，可能已经落入凶手手中了。”“贺大哥，刚才在死者身上发现了这个。”这时，旁边的捕快乙从袖子中拿出了一块被鲜血染红的绣布。贺刚从中接过来，用眼打量着。一朵盛妍的兰花已经被染成了血色，不过，形状还能依稀可辨。“立刻通知各处关口的兄弟，叫他们沿路盘查，看有没有可疑的人。我想，这几个时辰，他一定还没有逃出青州府，一定要抓住他！”贺刚十分严肃的说道。竖日青州府，市城内。街道之上快步走来一个人，原是贺刚，看他神情紧张严肃的样子，奔着离正街不远的“方弘道馆”走过去。来到“方弘道馆”，贺刚拜了帖，请了书赐，方才进的里面。跟随着道馆里面的一个仆人来到一处小舍之中，舍门之上有两字“寒舍”。步入舍内，迎面便看见株株梅树盛满枝头，阵阵清香，沁人心脾。“老先生在上，贺某有事相求。”这时，贺刚立在檀木门外，很恭敬的对着门内说道。“你且进来吧！”房内传出一个清淡孤雅的声音，贺刚得了允许，这才迈开脚步，进入了屋内。刚到屋内，只闻到淡淡的兰花香，十分的淡雅、朴洁。屋内的摆设也是十分的朴素，正墙之上挂着一幅吴道子的《清风明月》，两边放着蟠龙缠丝乌首樽，其他的样物也皆尽朴华。贺刚小看了一会，便向屋内之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