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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没想过会当土匪

(本故事源自生活,有改编,有夸张,有虚构。请读者切勿模仿故事中情节。)

航育城似乎是毁了,大火烧了三天还没熄灭。

根据一些胆大的去探听消息的人回来说,那里已经变成地狱一样,估计死了好几千人,半个城被烧掉了,城墙都塌了半边。

一些经历劫难逃出生天的人说,那些土匪逢人就杀,就跟恶鬼一样。每个屋子进去就翻,翻不到值钱的就放火烧了。如此明火执仗的行径,真是罪不可赦啊。但是,现在又有谁来追究他们的罪恶呢?

那些跟我来接孩子的家长,都在谢我救了他们一命。那些没有见到孩子的,虽然很失望,但是也庆幸自己活了下来。

家就算毁了,好歹人还在。

不过,庆幸的心情还没持续两天,又有消息传来。茵兰行省(下辖天音东道、天音西道)的官府出兵了,来清剿航育郡的暴乱土匪。

看起来是个好消息吧,但是半天后,又有消息来,据说官兵败了。

然后,更加滑稽的事情来了,官兵朝着航育城周围的几个村庄来了,他们觉得是村民在给土匪提供帮助。现在要先清理土匪的根基。

这是什么逻辑啊!!

土匪的寨子都在山里的,什么航育山、贺山、槐樱山、伯缇山。(伯缇山古寨的盗匪被灵虚灭了,但是伯缇山北岭那边说不准还有。)

而且匪患严重的主要是航育城东边的航育山和贺山,西面还好的。但是为什么官兵要从西面开始先清剿呢?

通义村北面的王庄村,直接被官兵屠了,只逃出来三四个人。

这,这伙官兵简直就是土匪啊,不,比土匪还恶劣啊。土匪人家好歹还说明了自己是土匪,你这官兵可是要保护百姓的啊,你怎么也跟土匪一样杀人放火啊。

接下来两天,官庄,童庄,郝思村……周围十数个村庄都被屠杀殆尽。

通义村就算在外围,此刻也成了官兵的目标。

怎么办?

没办法,逃啊。

现在只能先到山里去躲一会儿了。

我跟通义村村长一说,老村长也同意了,让保长赶紧召集大伙,跟着我往山里逃。周围几个村庄逃出来的人,也纷纷跟着我们,一起逃命。

这下子,连同当初土匪劫城逃过来的几千人,进山躲避的人多达六千。

伯缇古寨能容得下这六千人吗?

等到了地方,我发觉自己小看了伯缇古寨,或者说小看了那位古代名将伯缇小可汗。

寨子的破旧屋子收拾出来,驻扎两三万人没有问题啊。这个古寨安在一个山谷的中间台地上,两侧都有溪流,南面长坡慢慢隆起,连接到南山上,西北和东南两个山口,就像天然的要隘一样,只要守住了,千军万马攻不进来。

山谷四周的山峰,都很险要,而且上面还修了烽燧台,山岭稍有平坦之地还有一些石墙的残基,稍微修一修就是很好的防御工事。这山谷里的两条溪流,水质清冽可口,养活十几万人是没有问题的,这谷地里面还有七个灵泉,基本可以满足大多数炼金师的要求。

西山岭上还有铜铁矿脉,东山长着大片野麻野桑,北山还有漆树,估计也是伯缇可汗种下的,各种器物织物的材料,都可以在这山谷里找到。

这是一个宝地啊。两个山口一封,这里就可以成为一个独立王国啊。

老巡捕看到六千多人涌进来,似乎并不奇怪,而是贴了一张告示。

“本地伯缇寨,寨主契泓,现与各位立下规矩。来寨中营生避难,一概欢迎。然,必须遵纪守法,井水及他物取用,来中堂登记认领。盗者,枷示众十天鞭一百。欺人者,枷五天鞭五十。与人争执而致人伤者,枷五天鞭三十。致人死者,抵命。启示众听,望相互告诫。伯缇寨主契泓印,主簿定君山书。”

好家伙,这就封我为寨主了,定大师自己担任主簿了。

主簿大人啊,你是不是早就知道航育城即周围百姓要遭难的,所以来这伯缇古寨做准备了是吗?以后这种事情能不能先告诉我一声,让我心里有个底,别让我吓得不要不要的,好不好。

在定大师的安排下,村长成了古寨的典吏,说白了就是管人事的。保长成了治中,说白了就是组织各类生产的,包括检修房屋和城防。比如说组织人手去收个麻,然后交给织造房泡软了织成麻布,再去组织人手收割芦苇,和上泥巴去堵上墙壁裂口。

感觉保长干治中的活儿,好幸苦的说。

卓佳婿的爹被安排当了功曹,说好听是主管礼仪之事,说白了就是忙活一些杂事的。比如办个酒席啊,清理街道啊,检查房屋啊,检点仓库物资啊。

感觉保长是干活的,卓大叔就是监督的。

最后一个,负责带人巡逻、警戒治安的把头,交给了迟红蕊的哥哥,池把头,以后我就这么称呼他了。为啥不是捕头呢,因为我这个寨主在他们眼中本身是个巡捕出生,所以叫捕头不等于让我叫他领导么?

虽然我丝毫没感觉到不对劲,但是他们却很小心的避开了捕头的称呼,改叫把头。巡把头,怎么这么别扭。

当然也有不别扭的称呼,就是治尉,不过他们原本就没有这个称呼,叫治尉他们反而不知道怎么回事,叫什么治尉。把头挺好的,就叫把头。

总之,主簿典吏治中功曹把头什么的就用官方称呼吧,总比二当家三头领这类土匪的叫法来得好。这也是为了让跟着我避难的人们觉得,他们还是在正常的生活。

基础人手安排好之后,我就派人去探听消息了。一探听,真是气得小心肝乱抖。

南面海边的寨下村也被屠了,幸好村民们已经听说了北面的事情,在官兵来的时候坐船跑了不少,被害的只有少数老弱走动不方便的。唉,天理啊,你到底还在不在啊。

然后,官兵们回去报功了,此次剿灭土匪若干村落,斩得头颅二万七千……这,这帮人都是良心被狗吃了,这杀良冒功的事情,干的堂而皇之啊。

航育山的土匪,贺山的土匪,航育平原东面海边各处的土匪窝,你一个都没动好吗?你跟大伙儿说这次剿匪大成功?土匪若干年内再也不会成气候?

你们杀的都是老百姓啊,都是航育城西面翘首企盼你们去救他们帮助他们的老百姓啊!混蛋啊!

不吐槽了,这帮狼心狗肺的东西,吐槽只会让他们更加得意。

但是,航育城就这么废了?航育郡的郡址签到陆终城东面不远,伯缇川和航育河交汇的三河口村。

这场被称为航育城之祸的大灾变,终于在十天之内落下了帷幕,航育城彻底废弃,周遭村庄悉数被毁,造成这一切的,却是原本应该保护它的官府。

土匪不过是烧了半个城的房屋,残害了几千人,而官兵则清理出数百里的无人区,光是冒功的首级就有二万七千之多。这已经不是苛政猛于虎了,而是暴虐无道,官逼民反了。

这种世道,换了谁都会喊一声:“反了他娘的。”

但是我,我真的没想过要当土匪啊。所以,我就当个寨主,守住山口,保境安民好了。

定大师让池把头每天跟他一起,把青壮劳力都集中起来,练兵。不管男女,只要是青壮劳力,都得一起操练。所有人分开三班,三天一轮换。

六千人口里,除掉十二岁以下的娃娃,除掉六十岁以上的老人,青壮年男女有五千人。定大师这是要练出五千精兵打天下吗?

没几天,我就明白定大师为啥要这么干了。

有人来**了,啊不对,是有人来搞外交了。

东面海里的青鱼妖族势力和西面陆终山上的狐族势力,都派人来联络我,要我归属它们。因为我这算是半独立状态,为了自保估计是会和官兵对抗的,很明显已经不归人族政府管辖了。所以妖族势力就来插一手,想要多扩张点领地。

怎么办?

“你看着办咯,现如今你是寨主啊。”定大师微微笑道,继续有事无事地翻他的账册,主簿主簿要是手边没几本账簿表册,都不好意思说自己是主簿了对吗?

村长典吏也是这个意思,保长治中他们就更加不用问了。

灵虚啊,你有什么好建议没有?

沉默。

白问了,你们都是不承担责任的,这事还得我自己想明白。

不管我臣服哪一派,另一派势力肯定就会来攻打我。人类的官兵土匪攻过来,我倒是有把握守得住。但是那些妖精攻过来,我怎么遭得住啊。

但是都不理他们吧,那就双方都会来打我,我就直接被夹肉饼了。

都臣服吧,万一他们要我每年贡献几个童男童女,我还不得被那些村民打死。

不行,绝对不能臣服,我只能跟他们都同盟。

当然,要同盟肯定是要有过硬的自身条件的。我的条件,就是我知道周围大山和大海里哪处有灵泉。

所谓灵泉,分为两类,一类比较普通,简单的灵泉而已,人们都传说每天喝点灵泉水就能够长生,但是到底有没有效,好像没人认真考证过。另一类灵泉,就有五行七脉的属性啦,被称为神泉。

所谓神泉,是指蕴藏五行七脉的灵气泉眼。五行就是金木水火土啦,七脉是阳气玄光,阴气紫风,灵气青木,秀气赤火,中气黄垩,精气蓝水,英气白金。

七种神泉各有慧根,每隔一定年限就会结晶成形,称为灵核。分别是阳泉神泪石,阴泉月纹石,木泉鹰羽石,火泉血晶石,地泉硫晶石,水泉碧华石,金泉天银石。

当然普通灵泉也会结晶成核,名为广灵石,这个世界的人们都简称它为灵石。

这些个晶核灵石,对于妖族来说,就相当于是舍利至宝。对于普通人来说,不过是一类矿石宝石,充其量就是个装饰品。当然,如果你也像妖族一样通过修炼来提升灵魂,那就另当别论了。

所以当我放出一张灵泉矿脉分布图,换取三族同盟的时候,两外两族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有了这些灵泉矿脉,远胜扩张地盘百倍。而且扩张地盘的初衷,无非是为了寻找那些可能寻在灵石矿脉。

这就跟那些人族领袖说“跟我同盟吧,我告诉你哪里有个金矿”的效果一样。

扩张无非是为了利益,而且在付出沉重的扩张成本之后,还不一定能获得预期的利益。所以,在不需要付出额外成本就能获得利益的条件下,谁会犯傻?

那些灵泉宝矿归他们,而我的安危,他们必须来保护。

所以,狐族和鱼族各自派了一队兵来保护我这个极端脆弱的小独立体。

说起来他们还真抠门,每一队只有六十人,还要我专门分划出来两个地方给他们建造住所。

但是治中保长大人二话没说就带着人去干活了,有妖族保护,他觉得提供一些住房什么的,很值得。

卓功曹也很同意这么做,其他人属于默认妖族成为我们保护者,因为他们没有任何自信,觉得自己能保护自己。这么多人,就靠我一个人来保护,那是讲故事,不现实的。

所以,他们需要先有个心里保护,才能真正的逐渐的准备好自我保护。

况且这两个妖族的外表,看起来跟普通人一样,一点都不吓人,所以他们很容易就接受了他们。

青鱼族的领队叫做鲐乙朱,狐族的领队是苏宝龙。

这个苏宝龙就是苏心仪的堂哥,也是苏小月的亲哥哥。好吧,这算是认识亲戚了。

鲐乙朱的性格属于闷葫芦型,苏宝龙则是十分爱秀的那种。鲐乙朱半天不会吭声,最多点点头摇摇头,苏宝龙这家伙,动不动就“小爷我看这天下……”

我还老爷我看这天下呢,大言不惭的狐狸精。

不管他们,吩咐池把头加紧练兵,靠人保护总有一些丧权辱国的味道,保家卫国总是要靠自己的。

这样过了一个月,池把头的巡逻兵终于有些兵样了,警报也传来了。

贺山的土匪,觉得我收拢了六千人,肯定有不少财物,所以准备来要点分红。

当然,这个分红要得有点过分,除了给钱,我们还得给命。

当然,我啥都不会给的。不管是钱还是命,我都不会给。相反,我倒要你们的命,来显示一下我这个伯缇寨不是好惹的。

我率队出战。

苏宝龙说:“交给小爷我吧。”然后他在交战的时候,光顾着追某个土匪小队长,把我和大部队都丢了。

全靠鲐乙朱良心,指挥青鱼族战士,压住阵脚,不然,池把头手下那票新兵蛋子,看到披着狼皮、嚎叫着冲过来的土匪们,还不得立马炸群。

这要一炸群,我可收拾不回来。

所以这一仗的真正总指挥是鲐乙朱。这个闷葫芦在两军对阵的时候,还真的像个将领的模样。

土匪总共来了九百来人,我这边的新兵蛋子虽然多,大约两千来人,但是一个人头的战绩都没有。

鲐乙朱的鱼族部队虽然只有六十人,不但挡在前面,经住了几轮猛攻,还真正打垮了敌人。

苏宝龙的战绩看起来不错,一百多个人头,但是和鲐乙朱的三百个人头比起来,那真的是逊色不少。

“小爷我不在乎人头的,我是到敌后去冲乱他们阵型去了。”苏宝龙强行解释道。真看不出来,你两个妹妹都很能沉得住气,你咋就是个冲动宝呢?

“临阵胡来,不顾大将,有罪无功。”鲐乙朱这个闷葫芦一张嘴就是一套一套的,利害利害。

“你跟小爷我单挑试试。”苏宝龙怒了。

“哼,匹夫之勇。”鲐乙朱根本都不理他,转身走了。

好了,收队。

我倒是学了一课,这临阵指挥的学问,可不简单啊。安排作战计划的时候,可以想得万分美好,说得天花乱坠,但是一到实战,还是靠临阵发挥的能力。什么狗屁计划,指挥不出来,计划就是白搭。

我想过用自己的优势兵力来个两翼包抄的战术,但是新兵蛋子们腿都在发抖,别说左右展开了,一个劲的往阵中缩,两翼包抄个毛线啊,差点就送给别人去包抄了。所谓的战术根本实现不了。

要不是鲐乙朱和他的鱼族战士能战,这一次对阵,我这两千兵还不够对面那些土匪砍的。

所以,光有武器是保护不了自己的,还得有一颗战斗的心。

所以,还得继续练兵。有个兵样不顶用,宁可是老兵一副痞子样,也不要新兵蛋子像雕像。

不过目前没有好的练兵师傅,所以我得想办法找到这一号人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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