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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章 楚夏信牵

是夜。

忘情和年灯、白游三人在望归楼分道扬镳,他打算出德阳门去郢山,而年灯两人就走天泽门走南去圆湖。

临走之前,忘情特别嘱咐了白游,要他防着点太苍道,白游满口答应。忘情也不再多言,他定是能懂忘情话里的意思。

告别了两人后,忘情就慢慢踱步朝上荆之北走去。

出了德阳门,又来到千秋桥,忘情驻足其上看着上荆恢弘的城池,这时你见不着里面那么多的人来人往,仿佛一座城单纯得可怕。可忘情知道,这仅仅是假象而已。人多的地方,总是会生出邪念。

忘情驻足任风吹拂脸颊片刻,尔后就转身朝郢山走去,此时天还未黑,行人亦在路上,来往都有。

往的人,是去山上寻一片宁静么?来的人,是去城中实现一番抱负么?

这两个问题,忘情都远远地甩在脑后,他只是惬意的游览郢山而已。

不过,随风的问题却悄然渡向上荆,摇摇落在了安王府。

“云舒,你是说贾不二去了楚之东北?”

“是的,父王,他去了也有一段时日,也不知他心中做的何想?”昭云舒恭敬回道,景青青规矩地护卫一旁。

“他所想你真不明白?云舒,在为父面前装糊涂么?贾家世代为商,却难得取舍有道。楚之东北可是贾不二一生遗憾之所在,只是不知他谋划了多久,那小子稳得很。倒是你,你弟弟去了西北,贾不二去了东北,可惜了,碍于你女儿身,不然……”

“父王无须如此,即便远在上荆,女儿也会出谋划策,也不会失了安王府的威名。”

“你能想明白也好。最近你风头也太大了,得收敛下,不要太过露脸于修道之人之前。”

“女儿拿捏得准。”

“那你说说这上荆后面会生出何种乱子,于我们是好是坏?”

“于我们没得坏处,只是这好处吧,越大就越好。”

“看来这些日子你没白白与修道之人接触,也懂了我当初的意思。对了,何时将那红尘阁门下约来府上,我想瞧瞧云舒推崇的修道之人到底有何能耐。”

“女儿记得。”

“夜了,你自去安排吧。”

“是。”昭云舒和景青青就退了下去,徒留安王一人在书房,他盯着镇木下的白纸黑字,上面只一字,一个大大的“谋”字。

安王喃喃自语:“你们谋什么,我们谋什么,谁又说得清呢?”

恰好一缕风抚在安王面颊上,他轻微一笑,转身点灯看书。这风是从哪儿捎来的?想必是巍巍的郢山吧。

而此时的郢山上早已披上月色,忘情挑着幽静的小径快速掠动,急急地朝红尘阁的据点奔去,也即那个山崖外突石岩下的洞穴。

站在石岩上,忘情呼出口气,遥遥望了眼上荆,然后就跨出山崖,折身进了洞穴。

忘情熟门熟路地将红尘令唤出来放在石桌凹陷处,一阵水幕刷下,恰好金字其上。

忘情点了“云紫婵留于令狐忘情”那条:

师弟,你亲自来信言明早已渡过难关,这让师姐心中的担心消失殆尽。历练果然来得太过突然,计划着的事儿总是赶不上变化,你当年说的话,我还记着,真正历练后方知你所言不差。

你来信说又捣鼓出了一个“心通”,如此一来,你不是有五个了,远远多于师姐的两个,有些不开心呢,你打算怎么安慰师姐?不过还是要说你一句,别太操心于数量了,你又不是不知?情深情多本来无事,可稍一偏差,就落得不好。正如师姐的“西子”“冰玉”,尽心蕴养她俩就成,我以后的目标就是让她俩与常人无异,可惜她俩双脚离地却是没得办法,以后我俩碰头了好好研究一下。

剑一宗的道友竟然和你一块儿历练,这样也好,我真还不放心你一个人走南闯北来着。有个年长的人在旁边照拂你,我也更为放心了。在外历练还是多结交些朋友,有个照应总是好的,当然不能对他们比对我们还好,我可是你师姐。

谢师兄定是给你也说了他修炼成了“逢星细看睡梦大法”吧?师兄也是懒得没法了,竟然真捣鼓出了这般奇法。

屠师兄也与我来过信,他在那边过的有滋有味,用他的话说,仿佛又回到了静潜小地。

大师姐邀我去魏地玩,和她能玩个什么,她现在可不是自由身。我想等她混得像模像样了再去找她。我还是想去西沙转转,不过到了夏东之后,一时半会儿也去不到那边,也就只得先缓一缓,以后再做打算。

最后的最后,一定要记着师姐的话,多多雕琢你的“心通”,贵精不贵多!切记,切记!

忘情将信纸看完,叠好好收回纳袋中,顺带拿出笔墨纸,写好后赶紧将信封投于水幕中,然后就点开“谢邪留于令狐忘情”那条:

师弟果真天才如此,师兄我的确是料事如神。

我可是一直对你有信心,这点始终不会改变,正如一直坚信我绝对会英明一世一般。

你来信说道的《器物诀》我倒是没拓出来,不过无所谓了,反正好多招式法门也是想尽办法先捣鼓出来,以后再细心雕琢。不过,你提到的“心通”却让我茅塞顿开,好些时候,我总觉得我的影子,比别人的要浓一些。不知这表述,你可明白。别人的是淡淡的灰的话,我就是深深的黑。弄得我好些日子只敢躲在被窝里睡觉,虽然懒是一个方面,可这鬼东西真得吓到我了。

师兄现在缘何喜在夜间行动,也是拜它所赐,人们只要稍加留意的话,不也是把我当怪物么?

所以,我听你那么一说。就尝试着接触那黑影,它真是我的“心通”。从你来信到今日回信,我除了修炼外,也就天天琢磨这玩意儿。见效不错,相信过不了多久,我就能从见天日。

师弟,你说我们是有师傅的人吧?咋连这些都没给我们说下?我下山一年多了,还是从你那儿知道的,要是我胆子再小点话,几年的历练不全在被窝和黑夜里过啊!?

以后回去和乱笔长老好好交流下,我这个和他那个有点像吧。你说你有五个“心通”,那我应该有三个啊,哈哈。如果这样的话,师姐只有一个……那我终于可以不被欺负了,这话你当没看见,我情不自禁地写出来了,难得重写。

不写了,我看我自己的字,有点不舒服……

师弟,努力吧,师兄我可是很看好你。谁欺负你了的话,一定要给我讲,我去耗死他。

忘情将谢邪的信再仔细瞧上一遍,心想师兄的字依旧如初,丑得那么有个性。照旧将信笺受于信封,放进纳袋。

看来红尘阁的“心通”也是千姿百态,并不一定都是忘情那样的邪气凛然、戾气十足,也并不一定都是云紫婵“西子”“冰玉”那般状若仙人、美艳似真,谢邪的黑影也是“心通”的一种。

忘情就赶紧给谢邪写了封信,叫他多加揣摩自己的“心通”,其妙用无穷,也将云紫婵和他的经验分享给了谢邪。刚将信封投入水幕,一行金字刷出,忘情一看,竟是云紫婵来信,当即欢喜起来。看来云紫婵也是待在据点里,这下就可以你来我往的通信了。

所以,一个在楚地,一个在夏之东地,挥斥墨翰,语牵千里:

云紫婵写道:师弟怎地知道前些日子红骨道追杀我?消息不该传得这般快吧,又不是什么轰动的事儿。一提起这事儿,我就觉得被人阴了。红骨道起先追杀我,我根本就未下杀手,当是误会而已,一直东躲西藏。我始终觉得蹊跷,不可能不明不白地被人下套。

忘情回道:那师姐根本就没杀红骨道的人么?一直都没?你被追杀的消息,我这边听红骨道的人说的,后面也去确认了一下。知道你还被太苍道和狱门纠缠,现在那两个仙门还在纠缠师姐你么?也是奇了怪了,我在楚地也与他们结下了梁子。我们还真是师姐弟……

云紫婵一会儿就写道:一直都没有!我反正是认为狱门和太苍道捣的鬼。咽不下这口气,我会找回场子的。现在我专挑落单的太苍道门人下手,不往死里整不解气。这般弄了,他们才收敛些了。我这儿离楚地其实不远,真要算来的话,当在楚地之东北吧。你去确认了一下,不会动手了吧?我的师弟不要那么暴力,不然以后没人要了。

忘情无语,尤其是云紫婵最后这几句话,不过他赶紧回道:动手肯定是动手了,只是和师姐一样,没下杀手。不过太苍道和狱门就没那运气了,我和白兄可一点没心软。楚之东北,难不成你在楚地?

云紫婵回道:你这么说,我才记起来。这儿以前是楚地,大概十多年前吧被大夏兼并了,所以现在算作夏之疆域。我这几日就待在据点好好修炼下,最近打来打去,感悟很多,你呢?

忘情笑着写道:真是我师姐!我也是来据点修炼,最近也是打来打去,感觉是的静下心来整理一下。我忘了将一件事告诉谢师兄了,突然才想起来。

云紫婵言简意赅地写道:什么事?说了听听。

忘情就赶紧回道:我不仅遇到了白骨道门下,还碰见了尸祝宗的门人。不过我对白骨道一点不感冒,门下一个弟子被我整哭了……

云紫婵写的文字带着笑意:哈哈哈,容我大笑几声。谢师兄以前还羡慕白骨道身法声势吓人,没想到被师弟给实打实地吓了,师兄知道了也不知何种想法。尸祝宗真的是待在棺材里么?

忘情回道:真的,一点没错。只是并不是谢师兄想的那样,听说只有修为达到一定境界的尸祝宗弟子才能破棺而出。未达到的只得用僵尸扛棺代步,很是麻烦。我遇到的那个尸祝宗门下代步僵尸还是四具金尸,如果教师兄看见,也不知羡慕成啥样。对了,给师姐讲个笑话,谢师兄被自己的“心通”吓得不敢出门见人。

云紫婵回道:哈哈哈哈,这事儿师兄干得出来。不过,我还是要问一句,是什么样的“心通”,难道比谢师兄的字儿还丑?

忘情写道:不是丑,他的“心通”和乱笔长老差不多。他的是影子,不过那影子和常人的不一样,太浓太黑了。所以,他只得夜间出没,白昼全躲在被窝里。不过现在没事儿,我给他说了“心通”一事儿,他有所尝试后就学会控制“心通”了,这事儿其实他该问你的,师姐你毕竟是第一个幻化“心通”的,而且还是那么自然而然。

云紫婵写道:等会儿我就写封信给他说说。这“心通”简直是为师兄量身定做,给了个赖床的理由。

忘情赶紧写道:师姐你赶紧给谢师兄写吧,我刚给他写了封。这几天反正我俩都待在据点修炼,有的是闲暇,不过不能立刻回可不能怪我,修炼起来,也不会分心这些。

云紫婵也写道:你也不能怪我,师姐也是要认真修炼的。嗯,就这样吧。

忘情看着桌子上铺着的信笺,开心地一张张叠好,总在一起装进一个信封收进了纳袋。收好红尘令,水幕消散,心里的温暖却久久却不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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