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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知道是死路,却还是会走下去

舞台上的灯光,开始慢慢进入了悲伤的冷色调。

第一排属于VIP的位置上只剩下岚一个人,琥珀色的瞳孔中反射着舞台上的场景,面无表情。

已经不是第一次,就这么一个人,被留在原地。

“景吾,玩够了吧。我们两个要去准备下面的活动了。”那个有着漂亮脸孔的女孩永远都带着淡淡的微笑。她甚至看都没有看迹部身边的女生,仿佛有着足够的自信,认为男生一定会跟她走。

迹部依然坐在岚身旁,没有动。就在瞳的微笑开始有点僵硬时,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走吧。”

女生甩了甩黑色带着些自然卷的头发,明明什么都没说,却仿佛带着胜利的光芒,然后踩着昂贵的高跟鞋挽着男生的手臂走出了剧场。

又被遗落了。

岚没有动,依然坐在原来的位置上,聚精会神地看着舞台上的戏剧。没有人注意到第一排的小插曲。

每一次,都是那个骄傲的男生来寻找自己,最后,也总是他丢下自己。

鼻尖甚至还留有男生特殊的味道。

这就是帝王的权利吗。

明明上演的是一部悲剧,岚却差点笑出了声。

其实是自己自不量力吧。明明知道不可能得到,却总想相信,或许,自己身边也会发生奇迹。

不知不觉中,演员们都来到舞台上谢幕,观众席的灯光也亮起,所有人都开始离场,剧院从喧闹又慢慢回归了寂静。岚一个人坐在空无一人的剧院里,就这么呆呆地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同学你没事吧?”

剧院的管理人员看到有人依然呆呆地坐着,有些不放心地过来询问。

“啊?恩,没事。”岚压低了头上的鸭舌帽。

“那请你尽管离场。”

“好。”

在剧场里呆了太久,以至于刚走出艺术楼有些不适应外面明媚的阳光。

没有时间为自己的那些事矫情。岚看了看手表,咬了咬嘴唇。似乎做了什么很不容易的决定。

“下面,有请本次学园祭的特邀嘉宾,冰帝学院的迹部景吾和井风瞳同学,为本次学园祭的结尾仪式,献上第一支舞。”

这是青学的传统。每一次的学园祭结束时,都会举行土风舞宴会,祝福所有的青学学子能在这一年取得最好的成绩。而宴会的第一支舞都是有本校或友谊联校最出色的男生和女生完成。然后,很久以前开始就有传说,在这场宴会上完成一曲土风舞的男女,便会成为深爱彼此的情侣。

所有人看着站在人群中央,穿着华丽的这对男女。迹部伸出左手,瞳便默契地将右手交给男生。是这样耀眼的存在,让所有人都不会产生嫉妒心,只会有祝福的成分,因为这样的人,天生是应该在一起的。

对不起,岚。

龙岚站在人群中,看着开始随着音乐和黄昏,慢慢起舞的男女。瞳的黑发飘在空中,合着迹部英俊带着高傲的脸。

如果知道这个男生只会这样不顾你的感受伤害你的话,我不该让你去见他的。

一曲终了,场中央的女生背靠着男生的胸膛,迹部轻轻低头,在瞳的左耳下方,不着痕迹地一吻。夕阳挥洒在他们身后,仿佛是一场快要完美落幕的话剧。

身边的人都成双成对地开始伴着音乐起舞,每对男女脸上都带着泛着幸福的笑容,只有龙岚一人独自站在人群中,身后是一个人黑色的影子。

虽然已经习惯了,可是每次这种时候,自己,还是会觉得孤单呢。

龙岚转身,似乎想离开人群,却又莫名停住了脚步,转头看着一对对翩翩起舞的情侣。突然,在自己的视野里,人群中空出了一块空地,她看见了自己,带着羞涩,看着眼前伸出左手邀请自己的男生。

她的脸上洋溢着很少有的幸福,然后将手放在了那个男生手上,曾经,只有这个男生真心地对自己微笑,用依然带着稚气却是世上最温暖的声音喊她“龙岚”。她看见自己轻盈地在男生手下旋转,就像身旁其他的情侣一样。平凡而美好。

再一眨眼,什么都没有。自己站在人群之外,呆呆地看着安静起舞的人群。

龙岚低下头,琥珀色的眼睛里蒙着一层浓厚的悲伤。

别再想了。那个时候,自己不就已经被遗弃了吗。

他……已经不会再回来了。

“龙岚。”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骗人的吧……

明知道不可能,却控制不住,激动的回头。

绿色的头发,挺拔的身材,就像以前一样,歪着头,叫她“龙岚”……

“龙……”她几乎脱口而出,却又在一瞬间看清了男生的眼睛。

龙马没有对女生的激动感到奇怪,只是站在原地,淡淡地看着神情奇怪的女生。

不对……不是他……

“啊呀,是龙马呀。”她急忙改口,表情也很快恢复了正常,眯着眼睛笑,“怎么没邀请女生去跳舞呢?”

龙马站在女生对面,没有说话,一模一样的琥珀色眼睛里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你会答应我的吧。”

土风舞宴会开始前,岚突然找到自己,因为匆忙,还喘着粗气。

听完女生的请求,他却皱起了眉。看着那张和自己相似到几乎没有差别的脸。

“所以请你……”

“你知道自己是在害她吗?”他听见自己的声音里透着泛着寒气的冷漠。

岚咬着下嘴唇,撇过了视线,过了很久才鼓起了足够的勇气看向了男生的双眼,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到底怎样才能帮得上她,才能帮她走出那时候的阴影。

“每个深夜,那个总是笑的阳光的女孩却暗自捂着嘴,默默哭泣。一进入睡眠就会梦到那个日复一日的噩梦,可是,其实硬把她关在那间黑暗的小木屋的,是她自己。

“她很恨他,却更想他。可是没有勇气去见他,所以只能继续一边躲避一边哭泣。我不知道这样算不算害她,我只知道如果你答应了,她一定会很开心,尽管过后,她可能会更加伤心。

“我知道,把你当做另外一个人的影子,对你很不公平,你一定会觉得不爽,可是……

“这次土风舞宴会,你可不可以邀请龙岚跳舞?”

过了很久,龙马依然阴沉着脸,没有说话。

“作为回报,我愿意,答应你一个要求。什么都可以。只要你能答应。”

好看的黄昏色洒在两人身上,似乎在倾诉着悲伤地故事。

“龙马?怎么了?”

龙岚有些疑惑地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男生。

龙马依然没有说话,眼前的女生,有着清秀的漂亮,让人看着赏心悦目,他却莫名看见了另一个女生。

印象里,很少有岚低声下气说话的记忆。刚才,她几乎已经带着恳求的语气在跟自己说话了。

----“我说,虽然我们是双胞胎,可是从小,我们就没有很亲近吧。”和自己相似的琥珀色眼睛里透着伤人的冷漠,“我不是龙岚,我的事情,你也不会想管。所以你还是省省力气别多管闲事了。”

“切。”那个时候,明明那么冷漠。

龙马在心里很不屑的想。这么过分的要求,拒绝才是正常的吧。

“内,龙岚。”

他听见了自己的声音,和以往一样,不带任何情感。

“可不可以请你,和我一起跳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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