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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龙首鼎

龙首鼎乃何物也?估计百分之九十九的人从未听过它的名字。但我却对它非常熟知。不因其他,只因为我家里收藏一本祖宗传下来的手誊猎宝百科。

书中记载:龙首鼎,长两米,宽一米有五,高一米,是成吉思汗出征战场必带物品。

相传这座鼎拥有莫大神威。只要成吉思汗每逢大战前一日,将龙首鼎祭出,再向上天祈求保佑,蒙古铁骑便可攻无不克战无不胜。事实上,龙首鼎确实无比灵验,从来不会让成吉思汗失望,这才成就了元朝史无前例的广袤疆土。

可一直以来,这只是个传说而已,压根没有任何可靠的史料记录龙首鼎曾经真的存在。

“哈哈,小子,看你反应,估计你知道龙首鼎吧!那我就不费口舌过多交代。你也知道龙首鼎的价值,我和你父亲根本没有办法摆脱它的诱惑,所以,我们一拍既合,决定把龙首鼎弄出去。”

虽然我没有见过龙首鼎,但是我大概能够知道,它的重要恐怕不轻。仅凭父亲和陈老九就想弄出去,那不可能。

我问出了自己的疑问,陈老九赏识的看了我一眼,说:“你还真聪明!没错,我和你父亲在墓里尝试了各种办法,花了一整天,没有移动它丝毫。而这时,我们的干粮和水已经不多。所以,我和你父亲商议,先回地面,补充些食物和水再下来。”

陈老九的说话没有停止:“就是在这个时候,发生了一桩意外。点在西北角的两根蜡烛忽然无风自动,忽明忽暗。我们大叫不好,因为这昭示墓室的主人似乎对我们不太满意了。我们赶紧收拾东西,顾不上其他,就冲着洞口方向奔去。”

“刚出盗洞口,我和你父亲回头看见了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可怕一幕。一个浑身腐烂,爬满白蛆的大粽子,正瞪着漆黑的眼睛,嘶吼着、狂躁地望着我们。我和你父亲吓得屁滚尿流,头也不回的爬出地面。”

“我和你父亲合作不下十次,也曾遇见过粽子,但像那样恶心的粽子,还是第一次见到!到了地面后,我们就打了退堂鼓,龙首鼎固然珍贵,可是比起自己的小命,还是命更贵些。我与你父亲当下丢了工具,连日前往包头,然后当晚就买了火车票,分道扬镳。”

故事说完,我看见陈老九的目光有些涣散。似乎这段回忆对他来说,依旧无比恐惧。

而我,更是找不出任何破绽,证明陈老九在说谎。唯一不符合事实的情况是——我父亲根本没有回来!

“按照你的意思,我父亲应该早在两年就回来了才对。可是,他压根没有回家。这一点,你怎么跟我解释。”

陈老九闻出了我的不信任,立马望着我,眼神无比坚定道:“三儿,我跟你父亲出生入死,难不成还会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实不相瞒,这次我来找他,就是因为龙首鼎的事!”

“龙首鼎怎么了?它不应该还好好待在墓室里吗?”

“倘若没人发现那个墓室,事情确实这样。但我最近得到消息,国内一个考古团在上个月去了内蒙古阿拉善盟,据说他们也找到了墓的位置。”

我故作镇静:“那又如何?让它重见天日,难道不好吗。”

我这么一说,陈老九急了。他嗖得一下站起来,急吼吼道:“小子,你傻啊!是我们先找到龙首鼎,为什么要让别人占便宜。还有,你知道这座龙首鼎的价值吗?我已经向境外行家旁敲恻隐咨询过,五亿!整整五个亿啊!要是我们拥有它,别说这辈子,就算下辈子都不愁吃不愁穿。”

我靠,什么?五个亿!好吧,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节操二字已经和我再无缘分。

我整天守着这个古玩店,每天和顾客耍破嘴皮,一天顶多就挣个几百块钱,五个亿,我他么得挣到何年马月。顿时,我也明白了,陈老九这次不远千里,从广州到长沙来找我父亲,究竟所谓何事了。

果不其然,不等我张口,陈老九就坦白了。

“这次我找你父亲,主要想跟他再次联手,争取在那帮人发现龙首鼎之前,就把它弄出来!但现在这个情况……实在出乎我意料,你父亲居然不见了。”

陈老九一边叹气一边惋惜,恨不得用头撞墙。

“或许,我能够陪你走一遭。”

尼玛,好吧,我承认自己没有抵挡住金钱的诱惑,我主动上钩了!

“你?”陈老九即惊喜,又不敢相信。

相反,我却很淡定。

“没错,就是我。你别瞧不起我啊,我父亲,爷爷都是干这个活得,那你觉得我的功夫会差到哪儿吗?”

“可是,我听你父亲说,他们压根没有教你土夫子的活儿啊。”

陈老九一句话就把我戳穿了。

“草,废什么话,我就问你,你答不答应吧。要答应,就带我去,不答应,你就趁早滚蛋。”恼羞成怒没听过吗,我现在就是这个状态。

“可以是可以,但……”

“下面的话就不用说了!好,咱们择日就出发。”我擦嘞,五个亿啊!现在我已经********钻到了钱眼里,哪里还顾得上其他。

我激动,陈老九整个人却安静了下来,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等到我稍微平息了片刻,他再次张口又问:“三儿,你真的把我忘记了?”

妈的,哪壶不开提哪壶,我什么时候见过你啊。就在几个小时前,咱们不才刚刚认识吗。再说,这几年,我身体棒棒,屁都不放,怎么会失忆。

陈老九见我反应激烈,便作罢,不再多问。但是,他又提起了父亲:“假如你父亲两年前没回家,那么他到底去哪儿了?两年的时间啊,可不是一般的长,我明明看见他坐上了火车。”

陈老九仿佛在自言自语,声音说的很小。

在我看来,这纯属正常现象,他们这帮子盗墓的土夫子,估计都不太正常。就拿我爷爷来说吧,记得小时候,爷爷时常有事没事就会在我耳边念叨:“一二三四五,向岭数一数。六七八九十,云里探虚实。”

久而久之,搞得我现在还能倒背如流。

“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一定是这样!一定是这样!我草,妈的朱齐,你这个混蛋,王八蛋!”

我话还没说完,陈老九发疯似得怒吼不止,还一个劲的骂我老爹。

就算我父亲再不济,终究是我父亲。别人在我面前这样骂他,听得很刺耳。我拉拢着脸色,特别不高兴,想要给我父亲扳回点面子。

怎料陈老九一把拧住我肩膀,大声道:“三儿!明天,明天早上我们就出发!你那个老爹,太可恶了!他没有回来,肯定是在两年前,先把我骗走,然后自己一个人回墓室去拿龙首鼎了!我真是太天真了!竟然那么相信他。”

我靠,我傻住了。陈老九的推测近乎完美,合情合理,符合事实。陈老九亲眼所见我父亲上了火车,而我父亲至今未归,唯一的解释就是他中途又折返,潜回了阿拉善盟的墓室!然后,他就将龙首鼎独吞!

不过,问题来了,墓室里有大粽子,父亲一个人能够摆平?再者,那么大的龙首鼎,他一个人可以搬动?如果他自己带了人折回,下了墓室,制服粽子,又把龙首鼎搬出地面,那他人现在又去了哪里?

疑问一环套着一环,应接不暇,完全让人梳理不清楚。我知道,唯一的办法只有一个,那就是亲自去内蒙古的阿拉善盟一探究竟。所有的疑问到时候肯定会迎刃而解。

第二天一大早,天还没亮,我就跟着陈老九来到长沙火车站,买了最早的一班火车,直奔内蒙古而去。

临走时,我只给自己的一个好友打了声招呼,告诉他我要出趟远门,需要一段时间才回来。我没告诉他我要去内蒙古盗墓,否则的话,他绝壁要跟我一起来。那小子也是个鬼人精,就喜欢凑热闹,胆子还大。

看着窗外迅速倒退的风景,我有些小开心。长这么大,我可从来没有出过这么远的门。内蒙古,在我映象里,更是遥而不及的远方。

陈老九在车上呆坐了一句话不说,就跟着闷头似得。我有时候坐累了,就满车厢瞎转转。本来我想买张卧铺票,但看了价格,还是怂逼胆怯,退了回去。

三十多个小时的车程实在遥远,睡又睡不着,吃又吃不好,而且人在封闭的环境里待久了,就会莫名的烦闷躁动。

我再次站起来朝火车另外一个方向散步而去,以此打发漫长的时间。并同时观察一下车厢里的人,看看有木有好看的妹子。

好看的妹子没有发现,却碰到了一群奇怪的人。他们一行六个人,全身衣服都是黑色,更要命的是,他们还每个人戴着墨镜。

天都已经黑了,还戴着墨镜,不是有病就是有病!

这不,这些人身边的乘客,都尽量躲避,看都不看他们。我好奇的瞅了两眼,就路过走了去。

回到座位上,本来还想把这件事告诉陈老九,可我见到他板着一张脸,便懒得说了。

当晚,靠在硬座上,无论如何换姿势,都不能好好入眠,整晚都处于一种游离状况。好不容易熬到早上,我伸着懒腰又站起来运动运动。

这火车坐的我腰酸背痛腿抽筋!真不是人坐的!

陈老九今天心情不错,竟然主动向我问好!尼玛,你再不说话,我当你哑巴了呢。

随意吃了些东西,我就跟他聊了起来。内容多半是关于他上次和我父亲来内蒙古时遇到的趣事。

不知怎么的,话题就说到前天他冲进我店里的情景。我忽然想起,有件事情我还没搞明白呢,当时为什么会有人要追他啊!

妈呀,想到这,我惊得一身冷汗。我居然啥没搞清楚,就跟着一个陌生人去了内蒙古。万一他是人贩子,我不就死翘翘了吗。

我赶紧问陈老九,让他老实交代。陈老九倒是很轻描淡写:“哦,就是被几个人盯上了而已,没啥事。”

“没啥事?没啥事?搞笑吧,没啥事会把你吓成那副德行?”

陈老九罕见尴尬的笑了笑:“这个,怎么跟你说呢。实不相瞒,贤侄,我近两年赌博,在外面欠了点外债,咳咳……没想到他们居然从广州追到了长沙,我也是服了。不就两个臭钱吗!等我弄到……”陈老九连忙把话咽回,四下张望,见无人注意,小声道:“等我弄到龙首鼎发财后,那些钱根本不值一提。”

我擦,干你个陈老九!搞了这么多天,原来你真的给我下了套!尼玛,你该不会是因为还不起债,才拉着我(我老爹)去内蒙古找龙首鼎的吧?债主能够从广州追到长沙,欠的钱会少吗?否则,来回路费钱都不值啊!

还有你这两天一改常态,闷闷不乐,八成是在担心龙首鼎被我老爹抢走了,是不?当我识破他小心机,问了他这些后,他还在那给我装纯。

啊,没有啦,其实我真的不是为了还钱啦。只是单纯的想要弄出龙首鼎,让它重现天日啦,等等等。

我呸!

挑出了陈老九的心思后,他对我态度上殷勤多了,午饭的时候还给我买了份十块钱的盒饭!十块钱就想收买我?没错,他收买我了。自打上了火车,为了省钱,我可都是吃泡面的,奢侈的吃顿火车上的盒饭,也算经历了一种别样的体会。

在度过了煎熬的三十多个小时,次日下午五点,我和陈老九终于抵达包头。为了恢复体力,我们合计先找家酒店暂住,等明天再继续坐车赶去阿拉善盟。

还有,盗墓需要工具啊。我们明天还要去市场上购置一些装备,不然的话,要是遇到大粽子,我们必死无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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