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暂时没怀疑绘里香。”凌庸自言自语地点头。绘里香瞪大眼睛看着凌庸,“这么神奇?你是人体测谎仪吗?”
“别闹,咱别耽误……”
“扫把星,我问你!”绘里香话锋一转,“你喜欢凌大哥吗?”
柏珊小脸一红,局促道:“当然不喜欢了!废物,你别乱说话,小心我逮捕你。”
“废物!?我能耐比你大多了好吗!”
“停!”凌庸大手一挥,暂时停止了两个女人的争吵,“柏珊,我叫你来不是吵架的。”
“你想见司徒雪。”
“无论绘里香是否涉案,我都决定私下调查这起案子。看在以前同僚一场的份上,希望你能帮我这个小忙。”
柏珊低头想了想说:“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我可以帮你,但作为交换,你必须答应我一件事。”
绘里香挥舞着小拳头,示威道:“扫把星,你不要太过分!”
“你说吧。”凌庸一手拽过绘里香,捂住了她的嘴巴,不管她在他的怀里如何挣扎抗议。
“关于你离开警队的经过,你必须一五一十全告诉我。”
捂着绘里香的手松开了,绘里香也不闹唤了,紧张地看着凌庸。不得不佩服柏珊,这个问题绘里香早就想问了,可她没有勇气揭开凌庸的伤疤。
凌庸耸耸肩,故作轻松道:“那件事全警队的人都知道,我失手杀了嫌疑人。法院裁定我防卫过当,局领导认为我给警队蒙羞,就这么简单。”
“这只是官方说法。”柏珊步步紧逼,毫不退让。“我想知道真相。”
凌庸盯着柏珊,原本和煦的目光陡转冰冷,“好,等这件案子了解了,我一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伯爵府邸果然不是普通的小区,坐在警车副驾驶座上,凌庸不停打量四周,尽是一望无尽的园林和绿植。郁郁葱葱中,孤零零的独栋别墅成了点缀。
“有钱人的日子真舒坦。”被排挤到后排的绘里香感叹道。
“这儿算是市内最昂贵的楼盘了。”柏珊坐在方向盘后,心里有些紧张。刚才那一番话,会不会让凌庸讨厌她?
“你对司徒雪印象怎么样?”凌庸把脑袋靠在车窗上,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
“她?还不错,只是人有点高冷。”高冷,这已经是绘里香能想到司徒雪身上唯一的缺点了。家里守着这么完美的老婆,梁满山竟然还出轨!?
“我没问你。柏珊,你觉得呢?”凌庸似乎感觉到,后背已被绘里香凌厉的眼神刺穿。
“我只见过她两次。一次是她认尸的时候,一次是跟着曹队录她的口供。”柏珊回忆道,“她可能是我接触过最冷静的女人。师父,你曾经有一个理论,一个已婚男人被谋杀……”
“前三位嫌疑人是妻子、妻子、妻子!”绘里香适时地刷着存在感。
柏珊抿嘴一乐,继续说:“可是我见到司徒雪第一眼就排除她了。”
“噢?为什么?”凌庸很期待听到柏珊的推理。
“因为她的表现,冷静而悲伤。”柏珊仿佛回到那间冰冷的停尸间,身着黑纱裙的司徒雪笔直地站在她身边。“她先是面无表情,随后却露出了一丝微笑,如释重负的那种。”
“如释重负?拜托,那不是嫌疑很大吗!”绘里香等的就是这种拆台的好机会。
凌庸完全略过绘里香,“他们是不是在办离婚?”
“对,你怎么知道?”柏珊调整后视镜,找了一个更好的角度欣赏绘里香那张不满的小脸,“梁满山在一个月前提出了诉讼离婚,双方在分割财产方面产生了分歧。我始终记得司徒雪的一句话,她已经很久没和梁满山说过话了,但没想到他还是为她做了一件好事。”
“什么好事?”这一次,绘里香是对着柏珊说的。
柏珊向她投去一个善意的微笑,“梁满山没有立遗嘱,司徒雪是唯一继承人。呃,或者说,曾经是唯一继承人。”
柏珊成功吸引了凌庸的注意力。他好奇地问:“出什么岔子了?”
“彭莹莹,她怀孕了。”
凌庸一愣,声音低了八度:“这样一来,她就不会被判处死刑了。”
“可是我总有一种感觉。”与往常一样,柏珊总是愿意和凌庸分享疑虑,“怀孕这事儿,彭莹莹也很意外。”
凌庸做了一个停止的手势,“在见到彭莹莹之前,我不想再听任何关于她的消息了。这会影响我的判断。”
绘里香见过许多装修华丽,甚至夸张的房子,但在她的印象里,司徒雪的别墅是最不同的。从远处望来,它好像是一座绿藤蔓建成的城堡,是童话故事里公主们生活的地方。在私人保镖的带领下,凌庸三人来到了别墅客厅,坐在正中央的真皮实木沙发上。
“一会儿问话,柏珊主导。”凌庸时不时打量周围,他身后一座考究的桃木落地钟像卫兵般耸立着,压得凌庸倍感压力。
“为什么你不来?”绘里香似乎也感到压迫,声音低听不见。凌庸刚要让绘里香闭嘴,一阵清脆的高跟鞋声让他窒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