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房间内的灯在经过三四秒的闪烁后突然传来一声细小的响声后灭了。
房间外刚才还将门敲的砰砰响的声音诡异地消失了,父亲的怒骂声与那个女人尖利的讨伐声在这一瞬间停止了。
李娅怔了怔,奇怪地将耳朵贴着门上,仔细地听了听,门外真的什么声音也没有。
夏天的夜晚本来燥热不堪,各种虫儿青娃都会叫个不停,可这时的她却突然发现外面寂静的有些异常。
尽管觉得有些不对头,为了保险起见,李娅愣是忽略了心中莫名其妙升起的不安感觉,始终没敢将门打开。
透过门缝传来的光线快速的将一套短袖校服装进了书包。
想了想又将今天在厕所拣来的五百块钱从口袋里掏出来,留了一百块钱塞进裤子口袋,把剩余的四百块钱又塞进书包里。
自从父亲跟这个女人结婚后,她就从来没过过一天好日子,父亲动不动就对她拳打脚踢,心情不好还会找棍子使劲抽打她。
想到父亲打她时狠戾的模样,李娅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
今天更严重,她那五百元明明是拣来的,却愣是被这个名义上的母亲诬陷说是她偷了钱,还骂她是贼,闹得整个村里的人都拿异样眼光瞧她。
这种被人诬陷的耻辱与无限制的辱骂让李娅几近于崩溃。
然而更令她心寒的是,父亲回来后根本不听她的辨解,摸到门边一根木头扁担就朝她打来,嘴上还扬言要打死她,要不是当时她反应快躲到了屋里现在还不定被打成什么样?
李娅疲倦的闭上眼睛,决定好好休息一会,再趁夜离开这个家早就没有了任何温情的家。
如此一来她也不用时刻担心父亲会不会因为哪件事心里不舒服而过来揍她。
经过一天紧张忧虑,放松过后是最容易进入的梦乡。
在饱饱的睡过一觉后,李娅不顾外面黑漆漆没有一点光亮的夜晚,拿了一个小手电后轻手轻脚地将抵在房间门的一张桌子挪开,快步地走出家门。
这个总是繁星点点的夏夜今晚却连一颗星星也看不见,适应了一会夜色,李娅这才能隐约地看到大概的山路。
现在村里的人条件越来越好,有少部分的人在镇上或是市里买了房子,再差一些的人也将房子建筑到离马路很近的地方。
如今李家村唯一一家还住在山里深处的也就只有她们一家了。
现在离她家最近的大伯父家走路去最少也得要接近十分钟。
为了不被父亲发现她半夜离开家,李娅连手电筒都不敢开,低着头仔细地看着脚下,生怕一不小心踩空。
随着时间的推移,感觉到自己已经离家比较远了,李娅这才敢将手电筒拿出来照亮。
只是经过几次开关后,手电筒根本就没有一丝反应,无奈之下只得懊恼地又将手电筒塞进了书包。
在摸黑走过几个村落经过一个小型的水库时,一条与夜色都快融为一体的黑影突然出现在李娅的前方,并且以极快的速度朝她扑来。
一种潜在的危险意识让李娅本能地朝身旁闪了一下。
“啊……嘭…”
接二连三的响声让她的脑袋有些懵,若不是瞬间盖过头顶的水流与强大的冲击力将她包裹,她根本就没能弄明白发生什么事了?
“汪…汪…”
同时被惊吓到的还有偷袭不成反被李娅一把给抓住逮进水里的土狗。
巨大的恐惧感席卷而来,不会游泳的她凭着求生欲望拼命地划动四肢想浮出水面,爬到岸上去。
短暂的惊慌过后,李娅惊讶地发现她居然很顺利地从水底下浮上了水面。
“呼呼……”
大力的呼吸了几口空气,借着微弱的光亮,视线正好对着刚刚将她吓得掉到水库的罪魁祸首,一条半大不小的土狗。
“汪…汪…”
这条落水狗见到突然从水里窜出来离它不到两厘米的李娅,吓得头一扭四肢快速地扒拉起来,惊慌地往反方向游去。
“臭狗怎么就没沉到水里去了。”
这条害她掉进水库的狗李娅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心底忍不住闪过一丝坏念头,想象着巨大的水流狠狠地蹂躏小狗的画面。
李娅在家里经常被虐待毒打,在学校也是受到排挤,所以她在独自一人时都会幻想着自己突然之间变得十分强大,能将欺负她的人通通踩在脚底下。
这个一闪而过的念头李娅并没有放在心里,而令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在她的视线范围外的这条小狗周身的水流突然旋转起来。
惊慌失措的小土狗甚至连一声叫唤都来不及发出来,就被这小型的漩涡拉入水底。
当然这一切李娅是毫不知情。
现在的她还在后悔刚才为什么跑到堤坝上行走,水库的堤坝其实比马路还要高出一大截,周边也围着栏杆,那是用来防止小孩子走路或者玩耍时不小心掉下水库而建筑的。
平时她根本不会专门翻过栏杆走这条路,只是刚才天太黑了,这条马路又因为大货车经常过来拉货将路面压得凹凸不平,走得磕磕绊绊的李娅这才爬过栏杆扶着栏杆走上平稳许多的堤坝。
水库四周是一个用水泥建筑好的斜坡,有差不多三米多高,上面沾满了水苔。
李娅费劲力气好不容易爬了上去一些,却发现长满水苔的斜坡滑溜的不得了,没走几步就噗溜一下又滑进了水里。
李娅不死心地继续往上爬,可惜最后不管她爬多久都会因为滑溜的水苔又重新滑回水中。
“啊……这水怎么这么浅啊?要是和堤坝一样高就好了。”李娅双手用力地拍向水面发泄着她的怒火。
咬牙切齿的李刚举着的拳头准备捶到房门上,却愕然地发现房间门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打开了。
“愣着干嘛?进去啊?”言桃花见到打开的房间门眨了眨眼,以为是李娅开门时她没看见,反而催促着李刚进去。
“哦。”李刚慢半拍地应着将门全部推开,发现房间里一个人都没有。
“哎…人到哪去了?”
言桃花在李刚后面跟着进来,见李刚眼睛在屋里看了看就没动后,当即恼火地将挡在她面前当木桩的男人推开,大步走进屋内翻找起来。
床上床底,甚至连衣柜也不放过,可是结果却是屋内根本就没有找着人。
“怎么可能?人到哪去了?”
言桃花宽厚的肥肠嘴唇因为吃惊而张成了o型,将原本的双下巴愣是拉成了单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