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李家主一愣，不明白方牧话中之意。
台下，方青与李天辰听闻此话，脸色变得更加难看，好似胸间憋着一口气，将那脸颊都憋成了一副酱紫色。那句话语，是对他们的侮辱，也是狂妄的自大。
“我不想再重复第二次，莫要费我时间！”李家主也不是什么好鸟，说不定当年逼方昊退位，也有着他的一份功劳。因此，方牧对他没有丝毫好感，有的，仅仅是由衷的怨恶。
“小子，不过败去几名煞霄门弟子，你真当你是不败之人么，你可是要想清楚了！”李家主热脸贴了个冷屁股，当下收起拉拢笑语，恶狠狠的看着方牧。
道完，李家主与方霸天齐齐看向高台上的几位老者，没有得到他们的允许，任由他们吃了豹子胆，也不敢妄自下令。见状，牛鼻子老道阴沉着脸，缓缓点头。
“前十弟子何在，速速拿下这叛逆之徒，今日本家主要替煞霄门治他扰乱测验会之罪！”
此令一下，原本就喧哗的人群，更是抬高了一个层次，前十名弟子，脸色难看无比，一同往着木台上走去。余下林诗诗，脸色复杂，这次她乃是此次招徒日第一之数，可是，对手却为自己的哥哥。
若有所感，林诗诗视线猛然往着木台之上投去，只见方牧嘴角噙着一丝莫名笑语，对她缓缓点头。随后，前者咬了咬牙，迈开那显得沉重无比的步伐，一步一步往着那里移去。
“一人对前十弟子，方牧是个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一人，口中不断反复重复这句话，好像只有这般，才能平复下那震惊得无以伦比的心境。
“他不得不来，听说他母亲灵位被方霸天扣在家族之内，欲要取走，当需击败这次前十名弟子，面对这偌大家族，他无法抵抗，只有低头妥协。来与不来，两条皆是死路，来了，当着天下之人受尽侮辱，说不定会有陨落之危。不来，身背不孝之罪，直至死去那天！”
听着那分析等得透彻的话语，几人暗自点头，显然同意了这个观点。这是一个局，针对方牧的局，只要陷进里面，当万劫不复。最重要的是，看此情形，方牧早已经深深陷入了这个局里面，唯一的破解方法，那么就是当着天下，击败前十名弟子。
这个破解方法，可有可无，只因所有人坚定确信，他不可能战胜前十名弟子。因此，这可以说是一个死局，今天，说不定将会是方牧的夭折之日。
“哥哥，快走！”林诗诗刚刚哭过，美眸红肿，看着方牧，用嘶哑的声音催促。
“娘亲的牌位，今日无论如何，我也是要接走！”
方牧心中宛若打翻七味，看着林诗诗短短时间变得憔悴无比的容颜，他心中莫名的生出了心疼。以前的他，根本想不到，有朝一日，兄妹二人将会兵刃相见。
顿了顿，前者继而低声：“只有煞霄门才是你的前途，这是我与父亲的愿望！”
此话才落，林诗诗疯狂起来，眼色这一瞬间变冷：“为什么！为什么你与父亲都要逼我去煞霄门，为什么！”
“我恨你们！”
前者心里的委屈，似是在这一刻宛若那爆发的火山，涌涌喷发。疯狂的林诗诗，出乎所有人预料的一掌映向方牧虎口，那疯狂弥漫的元力，在手掌前，隐隐凝成一枚残缺不全的手掌虚影。
不难看出，这一掌施展出了十二分力道，元力凝形，这是快要晋升道元师境界，才可触摸到。
“方牧，师父，快闪！”几乎同一时间，木婉雪与天明大吼出声。
可是，方牧却恍若未闻，此刻的他，陷入了林诗诗口中道出的恨语。
……
十年前：“哥哥，为什么我不姓方？”
“丫头，放心吧，总有一天哥哥会让你名唤方诗诗！”
“哼，废物，两个男子，居然依靠一名女子来生存，这真是莫大的侮辱！”
“方牧，你就是一个废物，父亲毒素爆发，自己躲去快活，所有一切，竟是皆靠林诗诗！”
“哥哥，你去哪儿了，我好想你！”
这零星的破碎画面，一切的一切，犹如放电影，在其意海中呈现。良久，方牧长长的舒了口气：“妹妹，对不起！”
“砰！”这一瞬间，元力涟漪如层层波浪，在虚空中，手掌之处，往着附近虚空荡漾而去。
“噗嗤！”一口猩红，陡然从方牧嘴口喷洒！
面对这一掌，他没有运转功法，就是连着元力也是沉寂在血肉之中，不为所动。
蹬蹬蹬！寂静的场面，只听方牧大步后退之音。所有人惊呆，不知为何，林诗诗居然对方牧施展出这一击必杀之技。
那喷洒而出的血雾，漂浮虚空，那光线穿过，将其渲染的耀眼无比，猩红之中，剔透隐现。林诗诗呆了，她脸上血色，这一刻如潮水褪去，看着不断咳血的方牧，她不知所措。
三日前。
“诗诗，这是老夫收藏最高绝学《太上凝杀卷》，为五品之阶，大成之时，斩仙，戮神！”
牛鼻子老道脸色凝重，手掌中，拿着一拳不知什么材料做成的皮卷。
“谢谢师傅！”
场景回转，高台之上，众老者眼中闪动着震惊意味，其中一人，话语听不出悲喜：“《太上凝杀卷》，一旦修炼，将忘情，忘义，忘掉一切，恨世间所恨，恨世间所爱！牛鼻子，这些想必你都没有告诉她吧！”
牛鼻子老道双眼紧闭：“她这一生，只适合这一部功法！”
“哼，门主都不敢轻易修炼的魔功，你竟然交给一名女娃，看来你是打算将此女炼化成一具傀儡为你所用吧，世人皆说牛魔老道无情无义，果真如此！”
“咳咳！”木台上，方牧那一排白齿，在血液的衬托下，显得森然异常。
“哥哥，对不起，我不知道先前……对不起！”林诗诗梨花带雨，慌了神，口中不断道歉。
不料，方牧看向林诗诗，嘴角流出一抹前者熟悉的温和笑语，道：“妹妹，可是解恨，如若心存不甘，那么，我今日便让你打得直至心间不甘之意尽数化去，只要你别记恨父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