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室暖阁之内,少年精赤上身,盘腿坐在床铺之上。左手搁在膝头右手结印于胸前,双目微合,内里似有精光闪烁。
“要开始了。”一个清脆悦耳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印项原静心收神,意识沉于灵海。那方灵境虚空当中,一颗绿色的美玉就悬在灵海正中。
“用你的意识将灵海当中的本灵之中的灵力引出体外。”印项原遵从指示整个意识包裹而上,将那翠****流的绿色引入了自身脉络当中。
“现在将那本灵引出体外,用你的意识控制住它。并且凭借着这道本灵沟通灵网。但是切记住要控制住自己的意识,别让那道本灵脱离你的制约。”
绿色本灵被顺着脉络导出了少年的体内,随着这道灵力被引出,印项原第一次感受到了这天地间的灵力,那自己平日根本无法感受到的万物灵网。
“接下来应该怎么办?”印项原轻声问道。
“试着引导灵网中的灵力融入进你的本灵当中。然后将本灵拖回到你的经络当中旋转一周,使自己的身体适应你的本灵。”
少年轻轻控制着本灵,谨慎小心的将第一道天地灵气纳入了那道本灵当中。可以了,他内心默念一声。然后用意识控制着那道灵力重新回到了经络当中。
暖阁之内微风略动,一阵天地灵力被那本灵吸引,顿时如同长河入海浩浩汤汤。顺着少年结印的右手奔流涌集,直接汇聚到了他的身体当中。
而当那股粗壮的灵气被导入身体之后,又再分成无数细流,如同无数牛毛般溪流娟娟涌涌在少年身体经络内脉当中奔流不息,冲破了他经脉中那些淤积的杂质,最后一一汇集到额头正中的灵海当中。
就在少年认为自己即将成功的时候,一阵白色的光芒突然从他的胸口与脖颈之间的天突穴之上涌了出来,竟然生生的阻止住了一股欲要经过这道穴位的灵力。
“嘁。”他听到砚姬带着些怒意的嗔声,“大意了,奴家居然忘了这点。你之前久服那云药,如今体内已经对灵力形成了抵制力,竟然干扰起这引灵入体来。项原,现在正是最紧要的关头,切不可放松大意。”
“我记着了。”少年的声音也带上了少许的慌张,但是还是谨遵砚姬的指导。
“稳住心神,其他的交给奴家就可以。”印项原重新沉住心神,用力稳定住自己意识和本灵,控制未被阻挡的灵力回归到灵海当中。随着时间逐渐过去,少年的脸色愈发温润,隐隐间看起来竟有若凝脂新玉一般。
但唯一不谐的仍然是在于他胸口天体突穴位处的白光之上,那道白光坚定的守住天突穴,硬生生压制着不让绿光寸进一步。一炷香的功夫之后,除了这道仅剩的灵力之外,其他细小的灵力已经尽数汇入灵海当中之外。但唯有那片白光如同隔流的水坝一样将那仅剩下绿色灵气阻挡下来,任其如何冲击都岿然不动。少年额上渐见冷汗,胸口脖颈间苍白一片,连呼吸都受到了影响。
危机之时,闪烁的蓝色能量从他的额头直扑下左胸口处,环绕住了那道绿色的灵力帮助其将白色异芒压制封印。绿色灵力一阵闪烁,总算得以归入额上灵海。
少年没有睁眼休息,反而再度引导着灵力沉浸于体内经络之中,因为他知道这是自己第一次引灵,最好能够尽可能的将灵力在体内多环绕几周。自己经络多年没有灵力运转,其中杂质淤积,脉络宽窄不一,仅凭刚才一次引灵入体自然无法完全让经络完全贯通。如今灵力既已经入体,不妨首先通洗经脉,以达到温养自身的目的。
灵力周旋在少年的体内,慢慢贯通护理着那多年来萎缩坍塌的脉络,如此三番五次,灵力流动速度愈来愈快。这种单纯的修炼极为枯燥乏味,但是对于印项原来说却是如同幼儿蹒跚学步一样,心中满是新意和好奇。足足两个半时辰之后,印项原才收回了灵力,结束修炼。
“呼。”少年将淤积在体内的浊气一口喷出,双眼陡然睁开,其中白蓝绿三色灵光交替闪烁。重拳用力挥出,空气中竟然带着一股爆鸣之声。
“好了。”少年抬起头来,一张仍然显得稚嫩的脸上带着成功的喜悦和兴奋,“我终于能修炼灵力了,砚姬,我能修炼灵力了。”他能清楚知晓到身体和之前到底有多么的不同,仅仅不过就是初次引灵入体而已,自己的身体竟然和之前有如此多的不同。他站起身来感受着变得轻盈了许多的身体,之前在格斗中很多他做不到的动作,如今他也有把握能够顺利完成。
直到这一刻少年对于那个狐妖满是感激之情,他能够走出今天这样的一步,没有砚姬的帮助根本是不可能想象的事情。之前的怀疑如今已经不知不觉间消散而去。
“恭喜你了,奴家可是真心为你高兴哟。”蓝光乍然而现,砚姬玲珑窈窕的身子出现在房间中,一双秋水眸子里也满是高兴的神情。
“你的基础非常牢固,再加上有青藤玉作为你的本灵,完成引灵自然不成问题。唯一让奴家有些担忧的就是一点就是你体内遗留的云药药性。”她颦眉轻语,“你服用那云药实在过久,体内竟然出现了对灵力的抗性。如此一来竟然奴家不得不封印住你的心脉灵穴,使灵力绕体之时跳过心脉一道,但是这也之时暂时的权宜之计,如果就这么放任不管的话,你在日后突破之时恐怕会再起麻烦。”
“少爷。”门外传来了邬树俏皮的声音。
砚姬轻轻眨了眨眼,隐起身影。
“进来吧。”印项原坐到了一旁的椅子上。
邬树拉开门,精灵般的小脑袋探进门来,“少爷,你已经在这屋子里待了一整个上午了,不嫌闷的慌么?”
“是你这小丫头觉得闷了吧。”
邬树推门走了进来,两手绞在一起嘟着嘴说道:“这些日子也不知道少爷你天天都在忙活什么,整日都不见人影,这里只留下邬树一个人,好不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