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鱼儿记得她让服务员留的是二楼最好的套间。
她听见顺哥上楼的时候,与旁人问话的声音,急忙跑出来,挥手示意。可是她太使劲了,差点将手甩门框上,也可能是她个头太高,如果可能的话,她觉得自己尽量不要穿高跟鞋。可是,女孩怎么舍得那个美丽的刑具呢。
顺哥站在鱼儿面前,惊呼:“姑娘,你的身高与我相差不多啊!”
靠窗坐着的小妹——托着香腮静静地看着这一幕,有些心不在焉。“亚哥,为什么在电话里说有急事,要出门两天呢?”发她思忖着,用小小的拳头敲打桌面,伸出一个指头去抠桌面上的红漆。
她的手指头打了滑,碰倒了面前的茶杯!
她内心的焦虑压倒了她,她极力想发掩饰内心的不安,可是那只手却不听使唤,内心也有一个忧郁的她在轻轻叹息:“一切都开始往不好的方向去了——糟透了!”“我这是怎么了?”她问自己,同时拚命想要控制住内心烦躁。
“小妹,怎么啦?”顺哥问,眼神也望了过来。他觉得这女孩有心事,看上去心神不定。
“没什么的啦,刚到新单位,有点不适应嘛!”在她说话时,顺哥明明白白地从她的脸上看出撒谎的意思来,但没有仔细追问,他们相识不久,问多了,恐怕小妹会不高兴。
小妹狠了狠心,让自己不要去想亚杏林,她发现胡思乱想是没有用的。
幸亏是个空茶杯,倒也也无所谓,小妹伸手扶起茶杯,用纸巾里外来回地擦着,动作机械而沉闷,有点傻掉的样子。
鱼儿脆声提醒,“杯子皮都让你擦掉啦!”她一把从小妹手里夺过那只杯子,扑的一声放桌上。“我说,这位美女,我们是来吃饭的,你怎么话都不说一句,别冷我场啊!”鱼儿其实是打岔呢。
“小姐,你们的菜齐了!”服务员提醒他们可以甩开膀子吃大餐了。
小妹将自己的思绪从遥远的地方收回来,还没等她伸筷子呢,顺哥与鱼儿的筷子同时伸向她碗里,一条油炸小黄鱼,另一条油炸小黄鱼。
三个人都笑起来,小妹的脸色开朗了许多,她觉得鱼儿是个天生的开心果,那顺哥几度让她逗得笑岔气。
饭吃半宿,有悦耳的吉它声响起!“过来!”顺哥喊着,“我们这桌点歌!”“《如果爱情注定流浪》,小伙子,会吗?”顺哥问那背着吉它,一脸青涩男孩。
“没问题!”吉它男孩说,眼角微微的笑,似乎对那首歌非常熟悉。
“如果爱情注定流浪/怎样找寻你的方向/那些路过的山与水/如何存放我的忧伤”男孩一边弹着吉它,一面用略微沙哑的嗓音唱起来。
“顺哥,这首歌太伤感啦!”鱼儿抬起一只手在男孩眼前晃了晃,男孩侧身躲了一下,仿佛鱼儿真的会将手晃到他身上的。
“我只是太激动了,抬手又不是想打你,你躲什么嘛!”鱼儿调笑着吉它男孩。
女孩子大胆的戏谑让吉它男孩满脸通红。
附近又有人招呼吉它男孩,他匆匆从顺哥手里接过小费跑开了,脸一直红红的。看来,他沙哑的嗓音与优美的吉它声蛮招人喜欢的,招呼他去的那一桌人似乎都听呆了,静静的不发一声,唱完,一阵掌声。
那歌声让小妹有些哆嗦,心儿轻轻的颤抖。这男孩弹吉它的时候比起不说话的时候简直判若两人,青春,热烈,自由。她想起,亚哥曾经也是这样。可是,她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亚哥的吉它,亚哥的歌声。
她不得不承认,生活真的有了很多变化,因为她听出亚哥现在与她说话的声音都不似从前耐性,甚至有时在屋子里可以很久都不声不响,只埋头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里。
鱼儿推推想得出神的小妹:“顺哥要请我们去‘皇家金K屋’K歌去!别找理由逃跑噶!”
“去!谁说我不去?”小妹说。
她想,今晚,一醉方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