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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囚暖小寒

小妹坐在窗前,望着雨夜的艾市。

从窗户口刮进冷冷的风,她本能地将双手放在胸前,下意识地紧了紧衬衣的扣子。秋风秋雨渐渐凉,冬天也将不远。

她起身关窗,怅然地看了一眼湿湿的窗棂,自言自语,天这么快就凉了!`她不知道为什么那么伤感?这些天的事情不值得她难过,也许很久以前已注定,只是自己不甘心而已,生命里的那些第一次饱含热望的追寻,总是让人难以忘怀。

雨一直下,一直下,寂静的夜,雨声轻缈。因为安静,心就更觉得寂寞,她凝神细听雨声,如泣如诉,尤其偶尔打在窗玻璃上,轻轻的叮当一下,她的心也会跟着叮当一下,然后微疼。

她记起,那天听到艾市地震的消息,她几乎一夜未眠,如今想来,真是多余。第二天上班,她听老板说,震是震了,只是震源离城市较远,所以影响很小,连人员伤亡都没有。她便长长舒了一口气,放下心来。鱼儿笑话她,真是个操心的人,一切都好着呢,竟然说了一夜梦话。

她问鱼儿,梦里她都说了些什么。

鱼儿说:“喊了一晚上的‘亚哥’,跟叫魂似的,可把人吓坏了。”

她不信,鱼儿便捧着她的脸,很认真地,一字一句地:“小主发誓,我若说瞎话,让小主变得跟凤姐一样丑!”说完,哈哈大笑。听的人也笑,便不再追究。总之,一切都好着呢。

那些日子做户外会展,她便天天盼着下雨,果真就下雨了,而且天气预报说,会持续很长一段时间。老板最终收下了小妹的假条,一面恨恨地咒老天爷不争气,偏偏在会展的节骨眼上闹情绪。

小妹知道,老板特别希望她一直留在身边,所以第一次未成行,他便笑着对她说:“看看,幸亏没去,多危险啊!”

第二回,再次收了他的假条,他不笑,表情有些悻悻的:“看看,就是不听劝,说不定还有余震呢。”

大家都知道,小妹里里外外一把好手。

大家私底下都说,老板等着小妹续弦呢。

对此,小妹并不生气。老板是个很帅的大叔,有些时候脾气很臭,但蛮有味道,酷酷的,模样很像《转身说爱你》里的宋晨曦,且是成熟版的宋晨曦,公司里的女孩都明里暗里喜欢他。

小妹觉得有些事并不像大家揣测的那样,老板除了对她工作能力的肯定,以及年终多发红包外,似乎并没有表现出额外的心思。她不想去辩解,有些时候被人妒忌或是揣测,让她有一种别样的满足,当然,也有些小小的虚荣心啦。

这样寂寂而孤单的雨夜,小妹忽然很想念大叔。

这样冷冷而伤感的雨夜,那个在她最无助的时候为她敞开的大门,暖意融融。

她很想好好睡上一觉,可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她一向不喜欢雨天,雨总会让她觉得整个人,整颗心都是潮湿的。她离开怀鸣村已经十三年了,小时候在家里,看大人们下地,对雨水总是抱欣喜的心情,她就觉得无法理解,她只知道,只要一落雨,她就只能呆在家里,而那是她最不情愿的事。

小妹的意识变得有些模糊……

床前一盏昏黄的小灯亮着……

小妹十指紧扣在胸前,白皙的手背上纹着一只展翅欲飞的蓝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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