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电话里,小妹说起顺哥的事。
“顺哥之前感情一定受过伤害。”亚哥猜。
小妹想起阁楼里笔记本上那个女孩,总觉得有些眼熟,但又说不好像谁。
“别臆测了,没用的,再说,这事你不要搅进去,到时候鱼儿好事成,说不定会怪你的。”亚哥提醒。
“我只是好奇么。”小妹说。
亚哥在A市似乎过得并不开心,虽然在电话里没有提到种种,但从他那倦怠无力的语气就能猜出几分。男人不似女人,有什么总是放在脸上,挂在嘴上,有机会找个闺蜜聊上一通就百病全消。
男人不行啊,男人是什么?男人是天,男人是大山,男人是这个世界上一种叫雄性的动物。川人常说“雄起!雄起!”所以亚哥再不好,也不能趴下,更不能,除了鼓励自己雄起,别无它法。
新的工作地点环境很好,依山傍水,只是太清静,清静得让人窒息。
老板开出的待遇也还能接受,可是,除了周末,这里几乎没有什么客人,也可能是老板的广告做得不好,总之,生意之清淡加剧那种清静带来的荒凉感。每在夜里,后山除了风声,什么声音都没有,简直是与世隔绝的感觉。
现在对于亚哥来说,最大的乐趣就是钓鱼,然后整几口酒,有人陪的时候,一起喝,没人陪的时候,一个人喝。他觉得自己自从到了这儿以后,本事没见长,酒量倒是见涨了。
小妹总在电话里问他好不好,衣服够不够,心情怎样。
他能怎么说呢?他总说好,一切都好。
一晃一个月就过去了,他还是在山庄里呆着,哪里都没去,小妹仍在晋城,并没有来。
“哥,你看,产品遇到点问题,我得去调试,要不我下周来吧。”然后,这么一拖,一个月就眨眼过去了。
亚哥也不想回晋城,他觉得自己好像变成了个乡下人,虽然不喜欢乡下,但也受不到城市的喧扰。父母来电话的时候,他也总是报喜不报忧。姐姐却总骂他越来越没出息。
厨房里有个叫英子的本地姑娘特别喜欢亚哥,总是偷偷从家里弄些腌菜腌肉啥的给亚哥下酒。
“厨师长,老吃鱼可不行。”英子说。
“这塘里只有鱼,我不吃鱼,吃啥?”亚哥反问。
“我给你捎腌肉,你那么好的功夫,能烧出最好的味道呢。”英子贴心地说。
亚哥没理她,只当说着玩玩呢。没想到那姑娘回一趟家,真的就拎着红灿灿的腌肉来了,只差没给亚哥口水馋下来,当晚便三下五除二的进了厨房,经他精心打造,硬是造就了一顿令所有人满意的美餐。
虽然那肉原本是只给亚哥享用的,英子并不乐意其他人分享,可是看到亚哥招呼大家吃肉时那热乎劲,快乐劲,她又觉得值了,只要他开心,啥都好。
可这世间的事情,能够啥都好吗?
情领了,肉吃了,酒醒后的亚哥拼命的想着怎样还情,他很害怕姑娘那一往情深的眼神,他不想被那眼神给淹死。
“你要买酒做什么?”小妹问。
亚哥实情相告,他觉得没有什么可隐瞒的,因为他对那女孩一丝一毫的感觉都没有。亚哥的坦然让小妹很放心,她也觉得若欠那女孩的人情终究是个祸患,所以赶紧托顺哥帮忙买了几瓶还算过得去的酒,托客车司机捎到A市。
英子收到小妹寄过去的酒,一脸单纯地问亚哥:“为什么要送我酒?”
“抵补你家的腌肉哇!”亚哥说。
“我不要!”英子一脸决绝。
“这酒不是我买的,是我女朋友听说白吃了你家的腌肉,非要买来给你的!”亚哥小心翼翼地说出这话。
英子听了这话,呆了呆,接过酒,闷闷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