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祭礼,就是证明自己已经成年的典礼,对多舛来说就是狩猎一个高级兽兵以上的异兽。这对他来说真是简单至极,所以就省了这一步。
多舛将从异兽那里得来的三十几斤黄金全部换成了金花和金叶子,想到这里,多舛一阵懊恼,大长老听说多舛遇到拉金异兽的事情后,告诉他这头异兽叫食金兽,是一头防御极其强大但是胆子却又是极小的奇葩异兽,极其稀少。性好啃噬金铁,然后将杂质铁铜之类的东西排出来,金子全部留在肚子里,按照大长老的估计,那异兽的肚子里至少存在上百斤的黄金。
上百斤啊,多舛心中一阵绞痛,上百斤黄金,能买多少的红颜醉啊。
多舛偷祁四娘家桃花饼的事情败露了,今天打算上门道歉。
多舛臊眉搭眼看着面前这个面若桃花,双目含煞的婶娘,说道:「那个,谁让婶娘的桃花饼做的那么好吃呢!我也是一时没忍住。」
「你这儿子!」祁四娘一手掐腰,另一只手就朝着多舛的耳朵揪来,伸手极快,让多舛几乎没有躲开的机会。
「女人家敷脸的东西你也要吃,丢不丢人啊?」
「疼疼疼,」多舛可劲的喊疼,说道:「我只知道那是桃花,是可以吃的,至于那是用来干什么的,我真的不知道。」
「哼,这次就原谅你,」祁四娘横了多舛一眼。
多舛得寸进尺,腆着脸说道:「再来几个饼子吃罢。」
「我我我,我给钱……」看着祁四娘举起的双手的,多舛急忙说道。
「我才不要你的钱呢!」祁四娘扔给了多舛几个桃花饼,说道:「帮我个忙吧!我在城西的菜地不知道被什么禽兽给拱了,我现在正是做胭脂的关键时候走不开,你帮我去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
「好嘞,」多舛应了一声,就要走开。
「想吃就多吃点,偷什么,你要是向我要,我还能不给你不成。」
多舛闻言,奔跑的势头一滞,却又加速跑开。
坐在城西的桥头上,啃着桃花饼,多舛心想:多吃点,再多吃点,以后就再也吃不到了。
走在城西的菜园旁,这里是城中人种植蔬菜的地方,商人的饮食颇为驳杂,源于游牧族群的他们往往到了哪里就吃到哪里。
荼、荠、菰、荷等,间或吃一些襄荷,蒌蒿之类,真是没有不能吃的东西。
祁四娘家有一片极大的菜园子,多舛走近之后,入目全是一片嫩绿。多舛巡视一番,却是发现了一些不太正常的地方,地上有零星的的洞,被野猪拱出来的一般,对有着深刻杀猪经验的多舛来说,他几乎可以肯定,这些洞是野猪造成的。
好久没有吃野猪肉了,多舛心中有些痒痒了,自己明天就要举行冠礼了,这几天尽量不能食用血腥,说是君子之德,过了这几天就好了。多舛对此多有腹诽,自己可是一个肉食者,如果做君子就不能吃肉,那这君子谁愿意当谁当,自己是绝对不愿意的。
多舛多日不见油水,便有了抓野猪祭五脏庙的念头。
明月当空,四周一片寂静,多舛藏在菜园子外的一颗大柳树上,在这里静等着野猪的到来。听着打更声,此时已经是将近子时了,菜园子里还是一片寂静。
难道是自己想错了,没道理啊!
脑中胡思乱想,双眼却不忘紧紧地盯着远处。明月逐渐西落,皎洁的月光水银一般倾泻而下,天地之间一片明亮。
借助着月光,多舛终于等到了不明野兽的靠近。
它约莫一条狗大小,小心翼翼的靠近,一副见势不好、立马就跑的样子,发现并没有什么异常后火速的窜进了菜园子中。
这时候,多舛终于看清了这头不明生物的模样,这是一头小野猪,多舛迅速给出了判定,但是随即又怀疑起来,因为这头野猪也忒小了点,仅仅有未亡城中人样的猎犬大小,一对极长的獠牙伸出口两尺。
只见它迅速跑到一颗蒌蒿前,努力的拱啊拱,露出一个屁股对着多舛,拱倒了一棵蒌蒿之后,它三下五除二就吃尽了,多舛有些好奇,它的身板还没有整棵蒌蒿大呢,那它是怎么把蒌蒿塞进肚子里的?
不一会,又有两棵蒌蒿,三株胡草进了小野猪的肚子。不能等下去了,多舛决定马上动手,要不然坏了祁四娘家的菜园子,自己再也别想吃桃花饼了。
在此期间,多舛一直小心地隐藏着,别看野猪长得很蠢,它们可是及其聪明的动物。多舛等待着它放松精神的时刻。
就是现在,前方的野猪又吞进了一颗白菜后舒服的扭了扭身体,多舛暴起,掷剑势发动瞬间扔出来两根木棍,木棍穿过空间,激起一阵破风声,在野猪反应之前迅速而准确的射在野猪身体左右方的土地上,深深地楔如地里,将野猪卡在了原地。
野猪到这时才发觉到危险,开始拼命向前方使劲,强大的力量压迫地两支木棍都震颤不已,野猪又有了脱离的趋势。多舛情知不妙,又是两根木棍射出,牢牢地将野猪困在了原地。
回去的路上,多舛将野猪捆绑后,用木棍挑在了肩上。
野猪不断地嚎叫,“当康,当康”不停。
这时的多舛开始思考怎么料理这头野猪了,城西的赵大嫂坐月子,需要四只猪蹄和一副猪骨熬汤,二长老酒瘾很大,两只猪耳朵就留给他好了。剩下的猪肉腌制起来,猪头肉可以回去做给自己吃,留下两只猪牙当装饰,就这么定了,多舛的心理很是愉悦。
也许是感受到了多舛心中深深的恶意,小猪努力地挣扎着,“当康当康”的叫得更大声了,好像在用猪生涯中的最后一段时间来控诉社会的不公平。
「小猪啊,你也不要叫了,」多舛开始尝试开导这头不忿的生物。「我虽然会吃你,但是你也吃了我的菜不是,大爷爷说了,不告而取,谓之贼也,你知道什么意思不?不知道啊,我解释给你听,这句话的意思是说,你拱我的菜没有告诉我,那你就成了偷菜的贼。你这样做是不对的,所以说,你就乖乖地被我吃掉算了,虽然我吃掉你这样也不对,但是我们不对和不对抵消了,谁也不欠谁的,好不好?」
小猪的挣扎依旧猛烈,嚎叫依旧响亮。好像并不同意这个解决方案。
「小猪啊,你叫的真的好难听啊,还没有大青叫得好听呢。哦,你问大青是谁,他是一头大青牛。还有,当康是什么,我以前也是吃过好多次野猪肉,也见过它们跑,它们都不这样叫的,这难道是你同意被我吃的意思吗?」
看来小猪极具灵性,一听说多舛见过野猪跑更吃过野猪肉,而且自己的叫声好像很危险,它马上闭上自己嘴巴,开始哼哼唧唧起来。只用自己悲愤的目光望着前面那个凶残的人类。
「哦,难道不是吗?」多舛挠了挠头,很苦恼的样子,「那这样吧,小猪,我大爷爷曾经告诉我,人要有奉献精神,要舍一己以利天下。我想,这句话对猪也是差不多吧,你想想,牺牲你一个,同时获利的有城西的赵大嫂,大长老,二长老还有我,如果你腌制的肉还送人的话,那人就更多了。这是多么无私的精神,多么崇高的觉悟,你简直可以说是野猪界的圣者啊,在你死后,你就可以安心的回到你的祖兽神的怀抱。」
玄鸟神殿中,多舛看到玄御正在修炼,一条条水龙在他的身边飞舞起来,张牙舞爪,好不威武。
情知不能打扰的多舛将小猪的嘴巴捂住,挑了一根木头直接塞进来它的嘴里,终于让他安静下来。两个时辰过去,东方金乌初生,天地一片光亮。
玄御猛地睁开双眼,瞳中黑芒一闪,照的多舛心中一颤,他虽然进入了人级,但是和鬼级的大长老相比,其中差距,不啻云泥。
玄御笑着看着多舛,问道:「冠礼可是在午时开始,那时候正是阳气浩烈的时候,象征男子如日当中,如夏日之阳,威势赫赫,不可遏制。现在就来了,不会是等急了吧!」
多舛一笑,说道:「长老说笑了,受人之托,守护菜园子,抓了一个偷菜的小贼。」
「哦?是谁?」玄御倒是有了兴趣。
多舛让开身躯,露出身后被五花大绑的小野猪。
「人赃并获啊,请大长老笑纳。」
玄御看着多舛口中的小野猪,眉毛一挑,神色逐渐严肃起来,失神之间竟然不小心拽下来几根胡子。
似是想到了什么,突然将野猪从多舛手中抢过来,一脸的激动神色,将其翻来覆去的看,喃喃自语道:「不可能啊,没道理啊!」竟然将多舛的口头话说了出来。
「有什么不妥吗?一头野猪而已……」乖觉的多舛也是发现了问题,见玄御一脸严肃的神色,他也有些紧张起来。
大长老突然转过头来,暴跳骂道:「野猪?你见过这样的野猪啊?臭小子,这是神兽,神兽知道吗?」
多舛躲开飞溅的唾沫,问道:「神兽?什么神兽呢?能吃么?」
「吃,吃你个大头鬼!这是神兽当康,当康知道吗?」说到这大长老话锋一转,疑惑自语道:「有些不对,它怎么不叫呢?」
多舛小心的瞄了一眼玄御迅速把手伸进野猪嘴里,将塞住它嘴里的木头拽了出来,然后赶紧又躲开。
木头一拿掉,大长老手中的神兽立马震天也似嚎叫起来,「当康当康」叫个不停。它算是看明白了,面前这个头发花白的老头才是真正明白自己价值的人啊。
大长老气的满脸怒气,瞪了多舛一眼,留下一句「待会再收拾你」,便殷勤侍奉起这头神兽来,松绑之后将其小心的放在殿中的神台上,估计连照顾当年的多舛都没有这么用心。
在玄御严厉的目光下,多舛竹筒倒豆子一样将事情全交代了出来。
大长老呵呵笑道:「多舛啊,虽然你的名字不好听,人也长得不好看,但是你却正是福源深厚啊,在菜园子里都能见到神兽,这次你算是立下大功了。」
多舛点头,虽然他说的是实话,可是听了这话他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呢?
当康,其状如猪,其名自谓也,见则天下大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