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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破庙

于文初一路分奔跑到城外的一座菩萨庙里,寒冷的天气让他喘了口粗气,这间土地庙传闻死的人太多了,每到半夜就发出凄惨的哭声,据说是菩萨娘娘看见人死在面前而不能救感到悲伤不已每夜哭泣,所以已经废弃许久没人来了,大家都在害怕,久而久之变成了一些野狗野猫的小家,让他们在寒冷的野外多了一丝温暖。

“哈,你怎么又躲到这里来了?不是说了不要躲在神台下,这对你不好哦。“于文初踏过了一些散在四处的干草和掉落下来的墙皮,蹲在菩萨的神台前发问到。

“….“于文初等了很久也没听到回话,只有冷风的吹进寺庙里的咻咻声。

“嘛,算了,反正本来也没期待你会尊敬神仙什么的。“于文初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干脆一屁股坐在地上,一只手杵着脸对着神台下已经褪色分不清原本的颜色的台布开始发呆

“喂,明天我就要去同安门咯,这次我一定可以考上,到时候就没人给你送面来了,嘛,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我和老板说好了,他会收养你,反正我不在的话他一定会很寂寞,到时候只要你帮他做做菜招呼招呼客人就行了,饿不死你的,吃了几年的面你应该会做了吧,放水丢面丢菜,舀勺盐就好了,简单吧。“于文初盘着腿,杵着脸对着桌布开始了经常做的自问自答,他知道里面的人听见他要走了一定会回答他的。

……

寺庙里静悄悄的只有冷风吹进来的声音,于文初突然回想起了第一次遇见这只’小狗’的时候那是两年前的冬天,那年的雪下的特别大,比平常的冬日不止冷了不止几番,听说南遥城那边谷物和家禽们受冻死了很多,粮食存储不够闹起了饥荒,大批的难民往这边逃,闹的城主下令封锁了城门,城外哭啼声不绝于耳。

那时候听大人们说外面的人饿急了的人就去抢树根和草根吃,他当年还小,担心老板带着他去种在土地庙后院的小树苗也被吃了,就悄悄的往城墙边上的小洞偷偷跑了出去,想把树带回来种在后院,就在那时后遇见了她。

他跑到寺庙的时候,到处都是些肚子异常的鼓起,眼窝深陷,两颊皮肉下垂的腐坏尸体,他怕急了,冲进寺庙后院一看,他种下的小树早已不见,只有一堆人横七竖八的躺了一大片,他第一次看见那么惨烈的情况,呆然了许久

腐烂的臭味…就像数十吨鱼虾放在烈日下暴晒了几日后的味道,让人头晕脑胀,于文初突然跪了下来,双手杵地,哇的一下开始吐,吐了一会就开始大叫,他感觉周围的尸体像是活过来了一般在慢慢的向他靠近,让他眼泪鼻涕不受控制弄的一脸都是,周围停留的鸟儿都惊的四散飞起。“不,不要过来啊!!!不要靠近我!!“

突然他听见了一声孩子的啼哭声,很微弱,但是周围的尸体恢复了原状安静躺在原来的位置,让眼泪弄的模糊的目光迷茫的四处搜寻着,突然他发狂般的站了起来四处寻找,孩子的啼哭声越来越弱了,就像要消失了一般,他四处伸手去扒,顾不得腐败的水泡在他的手中炸开,恶心的液体流的满手都是。

他找了很久都没找到.孩子的啼哭声已经没有了,他像是有某种执念在支撑的他一样努力的寻找着,夕阳的血红的光芒照耀着他的身影和这个小小的寺庙,飞走的鸟儿们也都飞了回来停留在屋檐上静静的望着他…

“….不要。“桌子下面发出了稚嫩的童音打断了他的回忆。

“哎呦,终于说话了么,我还打算一会你再不说话的话就把你拖出来呢,可惜拉,你的反抗挺有意思的,每次不是咬人就是抓人,像只小猫,不,更像小狗一样、”于文初没有对被打断回忆而感到生气,平静而淡漠的脸突然带起了坏笑,伸出了另外一只手去掀起了那破旧的台布。

“….”台布下方露出了一个黑色长发的身影,破旧的大棉衣裹着雪白的皮肤,头发和身上都带有一丝丝的水汽,她就这样缩成一团静静的看着于文初,不发一言

“额…你去河边洗澡了?”于文初脸上的坏笑突然变成了尴尬的笑容,杵着脸的手也不开始不自觉的往头顶移动,好像打算抓头,他立马就想到了这样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觉得他刚走没多久,要来也是晚上的事情,所以趁太阳还没下山,河水比较暖的时候去后面的小河洗个澡..然后刚回来..他就来了.

“那什么,要不我先出去?”于文初尴尬的抓了抓脑袋,尽量有平静的声音问道。

“…不用…我穿着衣服..”少女平静的回复到,漂亮的脸庞不带有一丝的表情,只有微微发红的脸颊暴露了少女内心的波澜,少女把裹在身上的棉衣拉的更紧了点

“那个,我刚刚说的事,你想好了没.“于文初虽然听见少女说她穿着衣服,但还是把手收了回来,让台布落了下去遮挡住了少女的身形。脸上带着尴尬的表情问道。

“不要。“于文初问完后,台子下的少女立马回答到.干脆的让于文初不知道该怎么回复她,过了一会,慢慢的爬了出来,跪坐在于文初前面那干瘪的布团上,静静的望着他.

“…为什么不要?老板人很好的,如果你是担心他的话,你也可以把他当老板娘,反正他和女的也没差别。老板他啊收养了成为孤儿的我,教我读书写字,教我做菜,还给我饭吃,教我打扫卫生,教我招呼客,教我买菜,教我……靠,越想越生气,根本是把我当童工用啊,还是不发工资的那种!“于文初说着说着突然自己拍了大腿,开始骂骂咧咧指责着老板把他当童工用的不人道待遇。

“..不要。”少女看着于文初在哪里骂骂咧咧的,嘴角微微向上扬了一下,像是强忍了笑容,然后从嘴里吐出了两个字。

于文初眼睛斜瞄着少女看见她的嘴角向上扬了,便停止了骂骂咧咧的话语,露了出了明亮的笑容向少女说到。

“老板真的是个很温柔的好人哦,他绝对不会让你再饿到的……相信我.”

“…..你答应过我的.“少女听见了于文初的话…没有说去不去,而是默默的抬起一只手从棉袖里面露出了几根指头拉住了于文初的袖子,然后抿起了嘴唇望着他。

“恩,不会跑的,放心吧。“于文初听见了少女问题,目光突然呆滞了一会像是回想起了什么,然后坚定的回复到

“恩…“少女听见了于文初坚定回复,嘴角露泛起了笑容,很是满足,很是很幸福的感觉

“就去老板哪里吧,等这次通过了测试,我一定会经常下山来看你的,到时候也会帮你解决你身体的问题,我可是去学习仙术,你身体的这种小问题,一定两三下就轻松解决拉“于文初看见了少女嘴角的笑容,开心的回答到,然后站了起来,拍了拍屁股,弯下了腰,伸出手把少女拉了起来。

“一会可能要跑快点,今天来城里的人太多拉,晚上客人一定很多,要我背着你跑么?“于文初把少女拉起后,就背对着少女,眼睛看向空无一人的院子问道。

“….不行“少女双手手指轻轻的交叉在一起,脸颊泛起了粉红的颜色,害羞的回到到。

“没关系拉!!“于文初不等少女在说什么,回过身来,强硬的把她拉了过来,然后蹲了下来。

“….“少女用担心的表情看了一眼他,然后还是慢慢的靠近了他

天色见晚,夕阳西下,落日的阳光格外的温暖照耀着在小道上背着少女奋力向前奔跑的身影。

“外面还真是冷啊,老板娘呢,老板娘快来看看我给你带来了什么~”于文初终于在天黑前跑到了店里,冷的浑身打颤脸上的笑容还是不停的喊到,少女则站在于文初的背后拉着他的袖子默默的用担心的目光看着他浑身打颤,于文初好像注意到了少女正在看着他,回过身来,翘起了大拇指,然后拍拍胸口表示自己没事。

“你死去哪里了,那么久才回来!天都要黑了,没看见到处都是客人嘛!先把小狗栓去后院,一会我会过去看的,先来帮忙….“老板突然从厨房里冒了出来干净的衣服上面沾了星星点点的油污,看着于文初喊道,然后突然注意到了他身后拉着他袖子少女沉默了下来。

“老板~娘别这样嘛,吓到客人了,客人们都在用奇怪眼神看着我们呢…“听到了老板和于文初的对话,回过头去看顾客们并没有看见所谓的小狗只看见一个穿着不好的少女拉着于文初,然后就用奇怪的眼观看向老板和于文初。

“….你先把这位姑娘请到后院去坐着,然后过来帮忙,还有别叫我老板娘!“老板注意到了客人们正在看着他们,不好多说,就先让于文初把少女带去后院,一会忙完了,他在和于文初好好的谈谈为什么去领一只小狗回来会变成领一个大活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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