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花君開出手迅速,但許生依舊元神破敗,落入她手時早已剩不到幾息的時間能夠存留於世上。
“娘......子。”
許生用盡最後力氣,似乎想表達些什麼。
“夫君,你什麼都不用說,妾身早已知道,只是無法想開罷了。只可惜我沒有為你生下子嗣。”
說著,露珠如同淚水般,從花苞上緩緩滴落。
“不......要.......哭。”
模糊的元神緩慢****眼前花朵,看似想將此花永留於心,而花君開卻依舊哭泣,哪怕自己會違背丈夫所言。
最後一刻,許生竟再度回復些精神,似乎是竭盡自己力氣,用堅定口吻說出這話。
“等我,歸來。”
許生說完後,便從世上離去,可蔣振卻沒有醒來......
轉眼間,畫面回到那座寺廟。似乎是有人刻意為之,整間寺廟如同當初那般破敗,儘管這世界歷經數千歲月,但它依舊存在。
寺廟前,一朵尚未綻放的花朵隨風擺盪著,它被萬物簇擁著,彷彿四周一切都在期待,這花開之時。
這時,一位白袍男子出現在這間古寺中,一眼便知眼前萬物皆由此花所創。
“打擾了。”
白袍男對這那朵尚未綻放的花面露微笑,這笑容讓人清楚感覺眼前此人所展現的善意。
“許生?”
這花竟面露訝異看向此人,他的面貌不似當年書生,可那股氣息花君開即便度過無數歲月也不可能忘卻。
“非也,在下為玄天門的創宗者,世人稱之玄天門主。”
男子語帶輕柔,說出這話。
“你們間有什麼關係?”
花君開知道此人絕對何許生有關,卻不知其中的真相。
“這話恕我無法回答,我只是過來跟您要一樣東西。”
“什麼東西?”
“記憶,許生的記憶。”
“......為何要?”
“這我也無法回答,只能說是位老朋友所託。”
“也罷......記憶而已,拿去吧。”
說完,一道光芒從花苞中出現,下一刻便落入玄天門主手中。
“多謝!再會!”
說完,玄天門主也不多言,便輕鬆離去。
可在離走前,他似乎感受到,眼前這花朵竟緩緩開放,剎那,整個世界的光彩都被它所奪去,世間萬物和此花相比簡直相形失色。
“好美......”
白袍男子緩緩說出自己心中所想。
“此花,只為君開。”
花朵隱隱說出這話,隨後便再度合上。
“可惜,我不是歸人,只是個過客。卻也感謝妳讓我體會這等美景。”
玄天門主說完後,便瀟灑離去,只留那孤單花兒隨風搖擺,可那白袍男子卻沒發現,那朵花旁隱隱有著一滴水珠滾落至地面。
“你要我等你歸來,就算天地毀滅,妾身依舊等著夫君。”
它緩緩說出自己所想,語帶堅定,又再度變回那普通花兒。
蔣振回憶至此,便詢問玄天門主。
“......當初我沒想起,一切都隨心而為,等到現今我才發現一切,卻都來不及了。”
想了想,玄天門主還是和蔣振說出實情。
“為何來不及?師叔您大可自行過去找那花君開啊。”
“我現在這情況可不允許啊!若是擅自離去,只怕我下一刻便會身死道消。”
“......所以師叔是要我幫忙什麼對吧?”
蔣振卻不提自己心中對玄天門主剛才所言而產生的疑問。
“沒錯。”
說著,玄天門主手上多了個小盒子,裡頭也不知裝著什麼東西。
“蔣振,若是你有緣能遇見花君開,便把這交予給它,它便能得知一切。放心,我會給你報酬的。”
“報酬什麼就算了,可是師叔你又怎知我會遇到那花君開,若是在那之前我就早已身死又如何呢?”
蔣振說著,這意思當然不是認為自己不行,純粹是好奇玄天門主的自信何在。
“沒什麼,如果你失敗也有真明去幫我完成,只是多個希望罷了。”
.......多個希望?
蔣振倒是沒想到玄天門主的理由竟是如此,還以為此人有什麼神通妙術能算出雙方見面的可能。
“好啦,開個玩笑,直覺告訴我你們倆會遇到,所以我才將這信物託付予你。”
聽到這,蔣振才稍稍放心些,至少道境修士的直覺可說是非常準確,看自家師父平常那只需心血來潮便能準確知曉事物的能力便能略知一二。
“那師叔您說的報酬是指?”
蔣振疑惑的問著。
“剛剛那不就是報酬嗎?”
玄天門主笑著反問。
好吧......如此特別的經歷要算是報酬也挺符合的,更何況自己也不一定能完成這任務。
蔣振想了想,便接受這提議。
“好啦,我又不是那傢伙,怎麼會坑晚輩呢?你的報酬我早已給你,適當時機它會出現的。”
說完,他便帶著蔣振離開這片石碑群。
此時,蔣振師父早已等的不耐煩,直接來到人生石邊陲地帶觀察著。
“真無聊,這點東西也敢拿來顯擺,要是本座來弄絕對會更加精采。”
抱怨著,他便分化為千萬神念一次滲透全部石碑。
“怎麼?在那邊抱怨還使用?”
這時,玄天門主正好帶著蔣振來到他身旁。
“沒什麼,只是幫你鑑定而已,嗯,還行。”
他到也毫無尷尬神情,直接攬住蔣振並偷偷詢問他。
“振兒,你師叔有沒有對你做什麼不好的事情?”
說這話時,他臉上的神色有些詭異。
“喔......師叔他......”
“咳咳!我想你們該走了!”
不給兩人對談機會,直接啟動陣法將他們傳送回玄真學院,隨後他們便化為兩道光芒從混沌閣中離去。
“人生......果然是孤單啊。”
玄天門主望了下手上那塊石碑,頓時百感交集。
光芒消逝,蔣振發現自己回到地區並非應天殿,而是位於玄真學院不遠處的天荒山脈,便知是玄天門主幫忙才會來到此地。
“徒兒,這下你可算是畢業了呢,現在你打算去哪邊遊歷呢?”
墜飾再度閃爍,眼前青袍男子也出現在蔣振面前。
“不知道呢!師父,你現在能常常出現了?”
蔣振好奇問著眼前這人。
“嗯......還不行,暫時只能出來些許時間,若是你遇到困難時便呼喚我吧。”
說完,他準備回到墜飾裡頭。
“等等!師父!起碼給個大概位置好讓我參考下該去哪吧?”
“哈哈!也對,貌似你小時候都是我帶著你遊走呢,我便給你說明下。”
說完,他雙手一攤,一道靈光便飛入蔣振腦海,隨後他發現自己竟看到一張宏大的圖畫,上面有著各種山峰及建築,但和整副圖畫遼闊的場景一比,都顯得極為渺小。
“我們現在所待的這中千世界便是武聖界,而這正是武聖界的地圖。”
蔣振師父便在此解釋,此時他手指一處,那地方正標記著兩個光點,隨後那塊區域也跟著放大方便蔣振觀看。
“這邊便是我們現在所在之地,距離四周城鎮都有些距離,最近的修真城市得要越過這座天荒山脈才能到達,我個人也是建議先去這邊來做為歷練的開頭。”
“疑?師父你看,這山脈途中有個小小村落呢。”
說著蔣振便手指一處。
“喔,那邊可以作為中途休息之處,因為翻越這天荒山脈少說也要數天才能辦到,如果行走順利的話,估計第二天就能到達此處。沿途也能利用山中野獸來進行磨練自身,你師叔說當你修為達到進無可進之時脫天丹才會發出效用,自然是越早晉升至先天越好。”
“嗯!不過.....師叔貌似忘記幫我拿放在玄真學院的行囊了。”
看著自己一身破爛練功服,蔣振倒是不挑剔,就是一些生活的必須物資都不在手中有些麻煩。
“這簡單,這片山中要什麼有什麼,靠自己取吧。”
說完這不負責任的話後,蔣振師父便笑著回到他那墜飾裡頭。
......有必要對自家徒弟這麼狠嘛?
心中抱怨著,卻還是走入山脈,沿著地圖所指前往村落。
這時,應天殿中,在五界主的刻意操縱下,所有人都同時走出試煉,他們便四處交流自己的畢業成績。
“唉!可惜我闖過第一關後就被雪狼王給殺死。”
其中一位學員抱怨著。
“別說了,那冰天雪地的場景簡直是專門剋我修行的火焰刀法,刀都還沒蹭出火焰就變成冰棒了,這叫我怎麼打啊。”
另外一位同學也在這抱怨著。
“也不知那天武三傑成果如何。”
“說不定他們有人通過最後一關呢。”
此時,眾人便發現阮玉生、方雨鶯以及柳真明陸續走出考試空間,前面兩人都面色複雜的看著柳真明,他們發現自己和柳真明有關的記憶都被人刻意抹去,彷彿是不想讓別人知道他在試煉中發生何事。
“阮大哥!結果如何?”
此時馮皓殷勤來到阮玉生旁邊詢問他測驗結果,但回答他的卻是眼前這人沈重表情以及沉默。
隨後,阮玉生便示意他到角落處,告訴了馮皓他進入菁英測驗中所遇到的各種事情,卻隱瞞了最後訊息,他認為這最後訊息馮皓沒必要知道。
“你是說蔣振他並非廢物!”
馮皓一臉驚訝的詢問眼前這人,只見對方緩緩點頭。
“沒關係!阮大哥,我等會命我家人前去把他給處理掉,相信他應該尚未走遠!”
“唉......不用了,這一切都讓他過去吧,我真心建議你別去對付蔣振。”
阮玉生心中想著,剛才在那地方蔣振沒有對付他自己便非常感激,若是再找他麻煩就不對了。
更別說他有個神祕的師父......
阮玉生現在想起那人輕鬆將玄天門主所擲出的丹藥給接住時,整個人都還在顫抖著。
“好的......那阮大哥,我先回去告訴家裡這次畢業成果。”
說完,馮皓便先行離去,阮玉生也不多看。
卻不知道,馮皓離開應天殿前,眼神對著阮玉生透露出鄙夷之意,這絕非他平常所顯露的態度。
“考試考完了,也發現個能背黑鍋的傢伙,那我也是時候去意外身亡了。”
望著外界山岳,他喃喃說道。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