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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花灯

墨婉坐在一棵柳树下,低头摆弄着手里的柳枝。萧翊华听她的话去采了花回来,递给她,又坐在离她身边不远的地方看着她,正好是一个手臂的距离。

墨婉将萧翊华采回来的花,别在弄好的柳枝上,试了试,觉得还不错,抬起手就将花环戴在了萧翊华的头上。偏头看着萧翊华,墨婉弯了嘴角,心情大好。

“你看着我做甚?”萧翊华手里拿着柳枝,学着墨婉刚刚的动作。只是在墨婉手里听话好用的柳枝,到了萧翊华手里,却是有些难弄。三番五次的松开,叶子已经掉了不少。

墨婉一旁看着,不由“噗嗤”一声找了出来。萧翊华瞪了她一眼,没说什么,墨婉却看出来他耳朵尖儿有些发红,知道他是害羞了,更是笑的开怀。

萧翊华越发有些恼羞成怒的样子,将手里的柳枝扔了出去。墨婉拾起一条新的柳枝,挪到离萧翊华很近的地方,动作很慢的教他。

萧翊华又拾了柳枝,学着墨婉的动作,虽然慢,却还是慢慢的有了样子,也不会散架了。萧翊华不由嘴角戴了笑,取了自己刚刚采回来的花,动作轻轻的别在柳枝上。然后抬手戴在墨婉头上。

墨婉本来是低着头,感觉到萧翊华的动作,取下花环一看,又是一阵笑。萧翊华这花,别的实在是不太好看。要么是好几朵花挤在一处,要么是好大一处地方一朵花都没有。

不过墨婉还是将这花环收了起来。这才想到了什么,便问萧翊华:“你怎么会想到陪我来这里编花环?是为了给师兄和秦姐姐制造独处的空间么?”

“有一些吧。”萧翊华将墨婉刚刚戴在他头上的花环取下,也学着墨婉的动作,收在自己的纳袋里。又说:“不过,也是有些私心的。”

“私心?”心里有个念头一闪而过,墨婉想说些什么。就见萧翊华又开口:“婉儿,晚上一起去逛灯会吧!就我们两个人。”

墨婉:“……”

墨婉坐在马车上,一想到刚刚萧翊华说的这句话,就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年纪还小,可是墨婉并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萧翊华的意思,她还是明白的。

一路上,墨婉一直都在乱七八糟的想着什么。墨老爷和墨夫人见她这副样子,有心说着什么,却也不知道该叮嘱她些什么。

下了马车,墨婉对着父亲母亲福身行了一礼,就回了自己的院子。一下午躲在屋子里,挥退了下人。趴在桌子上,墨婉想着,她与萧翊华说起来并不是太熟,可是面对萧翊华的时候,却有一种很亲切,很熟悉的感觉。

说不上来烦躁,墨婉站起身,又转到美人榻上躺下。翻来覆去,不多时竟然睡了过去。

醒过来的时候,天色已经有些暗了。缓缓坐起身,不知道什么时候盖在身上的锦被滑落在地。弯腰捡了起来,放在美人榻上。看时辰也差不多应该是戌时二刻了,打开房门,走出来的时候,一直侯在门外的两个丫鬟向她行礼。

墨婉点头,问她二人可有人来。其中一个脸比较圆的丫鬟恭敬答:“萧公子过来寻了小姐一趟,见小姐睡了,便让奴婢取了被子帮小姐盖好。后来秦姑娘也回来了一趟,取了些东西就离开了。”

墨婉听了,点了点头,就看到墨夫人身边的大丫鬟进了院子。真是来看看墨婉醒了没有,请她去用膳的。

膳后,墨婉,萧翊华,秦浅,徐子阳,墨熠晨五人便出去赏灯了。

墨婉第一次见这么热闹的灯会,有些好奇,便忘了与诸人在一起的事,四下去看灯。等回过神来,再去寻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与诸人走散了。?正要回去寻师兄他们,就听到身旁想起萧翊华的声音。

“幸亏我一直跟着你,不然,就有你哭鼻子的时候了。”

墨婉回头,就看到萧翊华靠在旁边的一根柱子上,双手环胸,目不转睛的看着她。

萧翊华直起身,走到墨婉身边,抓了她的右手,嘴角噙笑:“既然走散了,也不用去寻他们了,陪我去个地方。”说罢,也不管墨婉是不是同意,转身便走。

墨婉挣扎,却没有他那么大的力气,只好跟着走了。

只是二人没有发现,他们离开不久之后,有一个带着面纱,看不清容貌,身着琵琶襟上衣曳地飞鸟描花长裙的女子出现在他二人刚刚站立之处。盯着他二人离去的背影,双手握成拳,指甲嵌进掌心里。许久,才转身离开。

再说萧翊华,拉了墨婉的手就往河边走去。墨婉因为挣脱不开,也就懒得挣扎,跟着他走到河边。

萧翊华松开墨婉的手,走到一旁去买了两盏水灯。又借了纸笔来,这才回到墨婉身边。

墨婉不解,仔细研究了一番萧翊华手里的东西。猜到了一些,指了指那些东西:“这是,许愿灯?”

萧翊华点了点头:“将自己的愿望写下来,置于灯内,再将灯点燃,放出去。”说到这里,萧翊华顿了顿,又说:“若是水灯顺水流走,愿望就可以实现,若是水灯停在原处不走,便是说愿望实现不了。”

墨婉看了看萧翊华手里的东西,又抬头看了萧翊华一眼,再低下头去看一眼萧翊华手里的东西。半晌,才叹息着摇了摇头,将萧翊华手里的东西接了过来,从旁边的小吃摊上,借了一张桌子,写了起来。

萧翊华眼里一闪而过的亮光,忽然忆起当初,那人同他说:“若是男子送了水灯给女子,且女子接受了,也就是说那个女子也喜欢那个男子,同意与他共度一生。”

共度一生么?上辈子错过的,这辈子,真的不想再错过了!

暗中握拳,萧翊华发誓,他再不会任何人来破坏他的幸福。

……

将手中点燃了的水灯放出,墨婉和萧翊华看着水灯顺流而下。墨婉忽然有些相信,她许的愿望,说不定真的会实现呢。

二人起身,准备回墨府。转身之际,墨婉看到有一女子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二人。那女子取下面纱,缓步向她二人走来。到了近处,对萧翊华行一礼,唤道“师傅”。又看向她,眼含热泪。

“墨婉姐姐,锦裳终于又见到姐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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