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彻的到来,在学校不过掀起微微波澜——一个帅一点酷一点有型一点的帅哥而已。日子波澜不惊地过着。
爸爸慢慢康复,萌萌健康成长,除了不知道乔简在忙什么,胡小涂日子过得很平顺。
不过偶尔,穆彻还是给她平静的生活投入一两颗石子,让她心生涟漪。
早上去送萌萌,来不及的时候,她就空着肚子去上课。这时候,穆彻总会趁人不备,把牛奶面包豆浆这些简单早餐塞给她。
天气不好的时候,他主动帮她接送萌萌,但是一般都在校外等她,不想给她造成困扰。
开班会的时候,穆彻也像正常的辅导员一样,讲几句话,让吴莎儿这样的花痴有机会捧着头,望着他流一会儿口水。
“我的爱豆真是怎么看怎么man。”
班会散了,回宿舍的路上,吴莎儿还絮叨着说:“如果他没有女朋友,我一定去倒追他。可惜啊……”
她摇头晃脑地说。
胡小涂脚下一个踉跄,若不是吴莎儿扶了她一把,恐怕就摔倒了。
“穆老师,穆老师有女朋友了?”尽管不相信,胡小涂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还是问了一句。
只有被云彩掩映住半边身体的月亮,看到了她的脸红,只有微风,感受到她呼吸的急促。
“嗯,我问了。他是这么说的,”吴莎儿学人向来活灵活现。
“嘴角一抹笑容,三十度角,不多不少,眼底脉脉含情,‘是,有会成为穆太太的人了’。说完,我的心啪嗒掉到地上,四分五裂,撕心裂肺地疼啊……”
胡小涂看吴莎儿捂着胸口的夸张动作,嘴角露出笑容。
“我倒想看看,抢走我爱豆的女人,到底多好看!哼,她要是有小涂这么好看,我也就勉强接受了,我的心,还是痛啊……”
吴莎儿还在信口胡说。
胡小涂却像被人戳穿,扭过头去找霍桑桑掩饰自己的失态。
“桑桑,怎么了?”她跑回落在后面的霍桑桑身边,发现她无精打采。
“小涂,我今天心情很不好,很不好……”霍桑桑靠在她耳边说,“今天萌萌不在,陪我出去吃点东西,说说话吧。”
乔简不知道为什么,这个周都把萌萌接走了。
胡小涂本来想说,“回宿舍不也就我们两个吗”?可是看霍桑桑不同于以往的沉默跟难过,她还是点头答应了。
她原本只是想陪她出去吃点宵夜,很快就回来,不想后来一系列事情已经完全脱离了掌控。
“来二十个羊肉串,十个羊排,五个烤翅,一盘烤培根蔬菜,一盘毛豆,……再来一打啤酒!”
在学校不远处的烧烤小摊上,霍桑桑乱点一气。
“给我一碗甜粥。”胡小涂一边用湿巾擦着油腻腻的仿佛永远擦不干净的白色塑料桌,一边对服务员说到。
周围声音嘈杂,三三两两的男生,还有社会上的青年聚在一起大声喧哗。
地面上都是横七竖八的钎子,烟雾缭绕,胡小涂明显感到有人打量的目光,顿时觉得不舒服。
“陪我喝一杯。”霍桑桑对胡小涂说,又指着啤酒说,“打开,都打开。”
胡小涂看着啤酒瓶外凝结的一圈水汽,让服务员换了常温的啤酒,给她倒了一杯,自己倒了一杯。
“我只能喝一杯啤酒,多了不行。”胡小涂说,“你也不要多喝,有什么事情跟我说说,心里会好过一些,喝醉了解决不了事情,只能耽误事情。”
这是乔简跟胡小涂说的,并且亲身测试过,告诉她她只能喝一杯啤酒,或者半杯红酒,其他的不能碰。
尤其是上次马蓝岚暗算她的事情发生后,胡小涂深以为诫。
霍桑桑不说话,举起手来,咕嘟咕嘟一杯酒就灌了下去。
“不要这样喝,很容易醉,还不舒服。”胡小涂把肉串递给她,自己握着一次性杯子,轻轻抿了一口。
啤酒酸涩难喝,不知道为什么还那么多人喜欢。
“我现在一点儿都不愿意回家。”
又一大杯酒下肚,霍桑桑开始倒苦水。
“我妈妈被我哥气得都输液了,我帮我哥劝我妈,我妈还说我是叛徒,也不搭理我。我爸爸真是太失败了,管不了自己儿子,也管不了老婆……”
胡小涂:“……”
这跟你爸爸有什么关系,你妈妈不喜欢你哥哥的女朋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婆婆媳妇,是天敌。
胡小涂对此,是颇有生活体会的。
比如她奶奶,怎么看她妈妈都是不顺眼。不过好在胡爸爸很坚决,不允许奶奶胡闹,同时也不少一点儿孝顺,所以家庭很和谐。
不过这样想来,男人的润滑作用确实也很重要,桑桑也没算白埋怨。
“我嫂子有什么不好?我妈妈非说她跟我哥哥不合适,我哥哥喜欢不就最合适吗?”霍桑桑狠狠咬了一口羊肉,随即把钎子扔到桌子上,“真难吃!”
声音有点大,正在前面烤肉的两个青年看过来。
胡小涂看他们胳膊上都有纹身,一看就不是正经人,猜测应该是混社会的,连忙笑笑说:“她喝醉了,没事。”
霍桑桑翻个白眼,一拍桌子:“我没喝醉。看什么看,就是难吃怎么了!”
胡小涂都快急哭了:“桑桑,你别说了。”
几个流里流气的小青年,包括刚才那两个围过来。
最前面的留着两撇小胡子,两条手臂满满都是纹身的青年笑得不怀好意:“怎么?今天两个妹儿是来砸场子的?”
胡小涂握紧手机,正在犹豫要不要打110,就见有人拨开几个人冲过来,站在她们面前。
“哟,还有英雄救美的呢!”小混混们纷纷起哄。
“睁大你们的狗眼看看,”向梓澜怒斥一声,“谁都是你们欺负得了的吗?刀疤,你活够了吗?”
被称为刀疤的小混混头目闻言一惊,再看一眼向梓澜,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得罪了“贵人”。
“大水淹了龙王庙啊,这不是向二少吗?原来是您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