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极度微弱的呼吸声在整个房间里,犹如针落地一般的突然传入我耳中,让自责迷茫的我瞬间清醒,我目瞪口呆的看着躺在血泊之中的李姐,我发疯似的跑了过去。
李姐苍白无比的面孔上是恐惧的表情,死死看着我,但眼皮却是微微跳动,嘴角也是抽搐不停,李姐还没死!
我急忙开始找东西堵住正在流血的伤口,我不要看着她死,哪怕是我再看她不顺眼,因为她罪不至死!
“李姐,李姐,可以听到我说话吗?”
我不敢摇晃李姐的身体,拼命的大叫,人在这个时候,整个意识都在快速的向死亡妥协,一定要让李姐残留的意识知道自己可以获救,让她坚持!
我紧盯着李姐的每一个轻微动作,她或许在给我传递信息,我看见李姐嘴唇微动,但始终我听不到任何声音,我急忙俯身,用耳朵紧贴着李姐的嘴。
细微至极的声音终于断断续续的传入我耳中,让我感觉好像听到了天籁之音一般。
“帮,帮我……”
“帮你什么?”我大声喊到。
“帮我……把,匕首……拔……掉!”
“拔掉匕首你会死的……”我眼眶一红,一直摇头,或许李姐已经在向死亡妥协了。
人临死之前都是拼命的想要活下去,生命每一分,每一秒斗在这个时候显得珍贵异常,但此刻李姐放弃,妥协了,可见这种疼痛,这种近乎窒息,让她决定放弃……
“求……求,你,……给我,给我……一个……解脱……”李姐面如死灰,瞪大血丝遍布的眼睛,如同死不瞑目一般。
“不行!”
我坚决摇头,我手机还在我房间里,我开始寻找电话,可拼命找了一圈,没有一个手机,甚至固话,我开始心痛!
眼睁睁的看着一个女人死去,自己又束手无策,这种无力的感觉让我的脖子好像被人用手死死掐住,呼吸都困难异常。
我想哭,但眼泪已经到了眼眶,却怎么也流不下来。
“李姐,坚持住!!相信自己!!”
我开始大叫,让李姐保留清醒,但我眼睁睁的看着李姐瞪大的眼睛缓缓失去神采,跳动的睫毛也不再动弹,我整个人好像被雷劈了一般,愣住了。
李姐就这样死了吗?就这样死了吗?
明知故问的疑问让我脑海瞬间空白,可笑的是要保护她的人没事,而她一个被保护的人却死了,而且死得这么痛苦。
我自嘲一笑,或许眼看一条生命终结,人都是这样,我看着李姐死不瞑目的面孔,或许她临死前想要一个痛快,我为什么不给她??
我伸出手掌,轻轻从李姐面颊滑过,李姐瞪大的眼睛终于解脱的闭上了,我目光看着李姐胸口冰冷的匕首,这把可以轻易要人性命的匕首,我一手紧抓着它,想要给自己一个救赎,给李姐死后一个解脱!
我开始缓缓拔动,或许我害怕弄疼她吧,我苦涩摇头,可就在这时,我眼角的余光突然扑捉到了什么,我整个身体再次僵硬无比了!
李姐的脖子上居然没有挂着我师傅给的铜钱!难道是李姐一直没有佩戴,还是只是刚才拿下来了,才给那厉鬼可乘之机??
不对!
我心里一个声音大叫着,厉鬼杀人为什么要用匕首?为什么李姐临死之前不是让我救她,而且要拔掉她胸口的匕首??这一切突如其来的疑问让我背后冒汗竖起!
我不敢移动脸庞,只有眼珠偷偷看向李姐的面孔,我看见李姐苍白的面孔依旧,但嘴角却微微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似乎是期待已久,或许是奸计得逞了!
我艹尼玛!又她妈来这套??
我手掌猛然用力匕首瞬间一插到底,原本死去的李姐在瞬间剧烈挣扎,我急忙手脚并用的一阵爆退。
“啊……”
我瞪大眼睛,看着李姐,不!看着眼前的尸体一阵扭曲后,赫然再次化为那只厉鬼,见他残缺不全的面孔上满是痛苦之色,用怨毒的眼睛死死盯着我,只不过这只厉鬼胸口出的定鬼符再次紧贴,让它无法动弹了!
原来之前这厉鬼胸口的定鬼符冒着黑烟是这厉鬼给我的幻觉,难怪刚才要幻化成李姐的样子引诱我拔掉定鬼符,要是我刚才拔掉了,恐怕下一刻,死得就是我!
“林九一,我跟你无怨无仇,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这厉鬼扯着嗓子痛吼,让我耳膜剧痛。
我日,搞得我好像对你做了什么羞羞的事一样,我得趁此机会彻底的解决它再说,厉鬼现出原形,整个房间自然恢复原状,我一眼直看床头,我的背包完好无损的放在那里!
我快速的跑了过去,从背包中拿出桃木剑,目光冷冷的转过身来,紧盯着厉鬼,快速靠近!
“哈哈,可笑可笑,林九一,你被人当枪使了!而且还是那个臭女人!”这厉鬼突然哈哈大笑起来,整个面孔痛苦依旧,但嘴角却扬起一抹嘲笑!
我听了这话,眉头一皱,哼,临死之前还鬼话连篇!我不想听它废话,或许这只是他的缓兵之计,接二连三的骗我,这个时候还想我信?
“你觉得我是怎么死的?我不妨告诉你,我是被这女人害死的!而且是用电梯压死我的!”说到这里,这厉鬼整个面孔开始扭曲,变得只剩下滔天的愤怒。
“不可能,我师傅说你有百年修为,百年之前有电梯?百年之前有李姐?”我冷笑了一声,手中的东西没有停下,直接朝他胸口捅了下来。
“哈哈,百年修为?我只不过是一只死了不到一个月的冤鬼,怨鬼而已!”这厉鬼没有一丝恐惧,至少我没有感觉到一丝。
我整个动作不禁一滞!
因为怨气变成的鬼,的确比一般游魂野鬼厉害得多,但我师傅也不至于看错,难道撸多了,眼花了??
只不过为什么这李姐会说有人要敲诈她?而且一只厉鬼只敲诈她一千万,而且背后的人一直都没有现身,难道这从头到尾只是她一人编造的谎言?
想到这里,我不禁汗毛竖起,要真是这样的话,这女人可怕吗?不!不可怕!因为可怕无法形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