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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倔强的孩子

夜色消散,曦阳开始占据这片天地。

曾凡起的很早,不过他并没有前去找凯伊,而是骑马跟随着德鲁在商队中东奔西走。

昨夜,曾凡和凯伊已经商量好。白天,曾凡跟随商队帮忙;夜晚则是去凯伊的马车学习魔法。之所以这样安排,按照凯伊的说法,一个孩子,不应该陷入到那些不需要承担的事情中去,虽然曾凡心有不愿,但还是尊重凯伊的意见。

马背上,曾凡跟随着德鲁,向商队的前方而去。但是此刻他的脑海中,却在不断的回想着凯伊昨夜讲述的知识。

人们生活的大地,被称为元素大陆,而在元素大陆上,有无数的国家,但被称之为帝国的,只有四个,分别是:延周帝国,索菲特帝国,亚罕帝国和西斯帝国,这四个帝国可以说是元素大陆上的主宰,他们的势力几乎遍布了整个大陆。

当然,除了这四大帝国外,还有十六个实力较强的国家,被称作十六公国,落日公国就是其中之一。

国家的势力范围比较明确,但是元素大陆上还有一些庞大而又特殊的势力,比如包括醉云商会在内的三大商会,聚集了无数强者的佣兵公会,划分职业的剑士公会、武士公会,魔法师公会等等,等等。

总之,凯伊告诉曾凡,这是一个多么复杂而又残酷的世界,要想在这个世界生存下去,只有自己不断的强大,成为让人敬畏的强者。

何为强者,曾凡曾经以为,林梦生,陆剑明都是强者,但却得到了凯伊无情的嘲笑。

在高级武士之上,还有白银武士,黄金武士。

在高级剑士之上,还有白银剑士,黄金剑士。

在高级魔法师之上,还有魔导士,大魔导士。

但是这些在凯伊眼中还不是真正的强者,真正强者乃是较之更高的武圣,剑圣和法圣。

他们,才是元素大陆上真正的强者。

不断的回味着这些事情,曾凡觉得自己好像来到了一个不同的世界,走进了另一片天地之中,而在这片天地内,自己犹如一个初生的婴儿,没有一丝自保的能力,这让曾凡迫切的想要变强,至少要让自己不那么容易的任人宰割。

虽是跟随着德鲁帮忙,但是曾凡的心早已飞到了凯伊的马车,煎熬的时间异常的缓慢而又飞快,当太阳西落,商队开始安营,曾凡也迫不及待的来到凯伊的马车。

马车内的凯伊还是老样子,昏黄的烛光,古老的书籍,还有那昏昏欲睡的眼睛散发着丝丝光亮。

看着喘息的曾凡满脸兴奋的样子,凯伊会心一笑,这才应该是一个孩子所应有的—朝气。

“今天,我带你感受魔法的魅力。”说着,凯伊伸出那枯槁的手掌。

曾凡有些纳闷,这只满是皱纹的手有何秘密?

正当曾凡疑惑的时候,消无声息的,一团火焰出现在凯伊的手上,这团火红色的焰火瞬间让马车内明亮了不少。

“不就是火球术吗?”曾凡不解,也伸出了手掌,无数火元素飞快的凝聚着。

“呼!”

一团更大的火焰出现在曾凡的手中,较之凯伊的火球明亮了不少。

颇是得意的,曾凡看向凯伊。

轻笑不语,凯伊拖着火球的手掌上,手指一动。

瞬间,那悬浮在凯伊手中的火球脱离了凯伊的手掌,飞了起来。

在曾凡惊奇的目光中,火球来到曾凡的眼前,围绕着曾凡旋转。

魔法还能这样使用?曾凡无法形容心中的震惊,他看着又回到凯伊手中的火球,不自觉的问道:“你怎么做到的?”

手掌一握,火球消散,凯伊开口道:“魔法最重要的是什么?”

脑海中瞬间闪过几个想法,却又都消散,曾凡迟疑的看向凯伊。

“元素亲和力就是魔法的基础,而精神力,才是魔法的关键。”说着,凯伊伸出手,火球再次出现:“魔法,是由元素组成的,你不具备元素亲和力,就不能吸收元素,魔法更无从谈起,但是魔法的强弱,却是由精神力控制的。”

“比如火球术,它可以由十个火元素组成,也可以由上百个火元素组成。而这其中的关键,就是精神力。”说着,凯伊手中的火球大了一圈,然后又变得格外的小,如同火苗一般。

点头,曾凡若有所思的运用起火球术,精神力不断的渗透其中,想要引导更多的火元素进来。但是又加入不少火元素后,曾凡手上的火球突然一声闷响,消散无踪。

“回去好好想想。”凯伊挥手,示意曾凡离开,他可不想自己的马车成为曾凡试验的场地,否则自己那些书籍,可就遭殃了。

沉浸其中的曾凡想也不想就走了出去,盯着自己手掌,朝自己的马车前行。

“曾凡,怎么了?”

“曾凡,走,跟我去巡逻。”

......

路上,不少商队的护卫们和曾凡打着招呼,对于这个跟着他们奔跑一天的孩子,都是格外喜欢。只是看到曾凡毫不理睬自己等人,只盯着手掌,商队的人们都在猜测,曾凡是不是魔愣了。

待看到曾凡手上突然出现一团火苗,他们有些惊讶,没想到曾凡竟然还是一个魔法师。

手中的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炙热,“嘙!”的一声闷响,火球再次破裂,消失不见。

“还是不行啊!”叹息着摇头,曾凡脑海中一团乱,

自从回到马车后,曾凡就一直在尝试着,但每次都是失败,只是他明明感觉到火球内还有足够的空间,为何容纳不下更多的火元素呢?

曾凡陷入了沉思。

当天际出现第一道晨曦时,曾凡走出马车,他迎着晨曦站立,看着身旁枯败的篝火,露出了笑容。

伸出手掌,一团火焰悬浮在半空之中,然而这一次,在曾凡的意识之下,火球越来越大,越来越炙热,而曾凡脸上的笑容,也愈加的灿烂。

既然原有的火球无法容纳更多的火元素,那为何自己不能打破它,再将它重组呢?

这就是曾凡这一夜的收获,而那越来越明亮的火球,就是他的成果。

冥想的凯伊察觉到周围元素的变化,睁开了眼睛,当他用疾风术掀开窗帘,看到曾凡手中那不断变化的火球时,凯伊的心猛然一阵跳动。

一夜!

仅仅一夜的时间,曾凡就打破了原有的思维,掌握了魔法师应有的维度。凯伊如何能不惊讶,要知道当初他可是在导师的指点下,花费了整整五天的时间,才想清楚其中的奥妙。

然而曾凡,只用了一夜。

欣慰的叹息,凯伊觉得,曾凡会给自己带来意外的惊喜,会给那些人,带来意外的惊喜。

掌握魔法变化的曾凡,并没有立刻前去找凯伊展示,他要在晚上吓一吓凯伊。

可是,当曾凡奔跑一天,来到马车内,向凯伊展示的时候,得到的却是凯伊平淡的应对。

“还行!”凯伊看着曾凡手中逐渐熄灭的火球,心中不觉好笑,他又岂能不知曾凡的心思,但是强者之路,最忌讳的便是骄傲自满和不思进取。所以即便曾凡的表现早已超出他的预期,他还是要敲打一番。

虽然没有得到凯伊的赞扬,但是曾凡却并不在意,在他看来,自己只是一个魔法师学徒,他还有很多的东西要学。

而且今天,曾凡有还有更重要的事情。

“凯伊,能和我说说雷霆武士的事情吗?”曾凡紧张的看向凯伊,眼神中略带着期待。

凯伊看着曾凡神色,虽然不觉得现在应该告诉曾凡这些事情,却还是有些不忍。

沉默片刻后,凯伊无奈的开口:“关于雷霆武士的事情,我知道的并不是很多。”

“雷霆武士!”凯伊感叹,说道:“雷霆武士一脉算是比较强大的隐士,据说几百年前在延周帝国盛极一时的曾府,就是雷霆一脉,只是后来发生了什么变故,从此销声匿迹。既然你也姓曾,现在看来,雷霆武士应该是血脉传承,否则不会这么突兀的消失。”

从凯伊的话中,曾凡似乎猜到了什么,盛极一时,突然销声匿迹,难道,这就是自己先祖们的经历吗?

心中越来越沉重,曾凡低沉的问道:“还有吗?”

凯伊摇头:“雷霆武士一脉实在是消失的太久了。不过,既然雷霆武士是血脉传承,你的亲人中,应该有人知道,你可以问问他们。”

听到凯伊的话,曾凡顿时开口:“我没有亲人!”

没有亲人?凯伊一愣,有些诧异。可再看向曾凡,那倔强而又坚毅的眼神中充满了委屈和泪水。

紧接着,曾凡的脸上挂满了泪水:“凯伊,我说谎了,我不知道我还有没有亲人,自从懂事起,我就和奶奶一起生活,后来,奶奶走了,只剩下我一个人,我不知道我的父母在哪里,我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活着。

奶奶说,如果我的父母还活着,他们就一定会在延周帝国,所以我想去延周帝国,我必须去延周帝国,我要找到他们,我要问问他们,问他们为什么要丢下我,问他们为什么不管我和奶奶,你知道吗?奶奶走的时候,最希望的就是能够再看他们一眼。”

看着痛哭流涕的曾凡,凯伊突然心痛起来。

此时,眼前的曾凡就像是一个无助的孩子,一个被抛弃在黑暗中苦苦寻找光明的孩子。

不!现在的曾凡就是一个孩子,他才十四岁。

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十四岁的孩子,经历了常人所不可能经历的事情,凯伊很难想象,一个十几岁的孩子是如何跋山涉水,又经历了怎样的磨难,才走到这里。他终于明白了曾凡为何总是神色戒备,不相信任何人。

心中升起颇多感慨,凯伊轻声道:“放心吧,一切都会过去的。”

不知不觉之中,哭泣了许久的曾凡躺在柔软的毛毯上睡着了。

看着熟睡的曾凡,凯伊脸上露出了会心的笑容,眼前的曾凡,才是一个真正的孩子。

当曾凡再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看着周围的场景,不觉惊讶起来,这不是凯伊的马车吗?自己这么会在这里。

“醒了?”凯伊看着迷迷糊糊的曾凡,心中好气又好笑,昨夜曾凡痛哭流涕了半宿,抹得马车内到处都是,凯伊不得不先用水系魔法清洗,然后再用火系魔法烘烤,这才将马车内清理干净。

“哦!”曾凡回答着,昨夜的画面飞快的在脑海中盘旋。

最后,曾凡看着凯伊,小心翼翼的问道:“凯伊,我说谎了,你还会教我魔法吗?”

听到曾凡的话,凯伊只好无奈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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