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月还是没有熬过生老病死,对于他来说一生太过劳累,走时没有遗憾。
不管多少年过去,人迟早要面对死亡,好在他的墓地尚算宽敞。
他一生执着于家族复兴之路,给大渝王朝打工,死在升龙王朝土地上。
老伙计,长月先走一步,来生长月陪你驰骋疆场。
王逍遥生辰刚过,圣旨便到,大渝王朝死灰复燃,一股力量正在东胜神洲蔓延,大渝王朝徐姓拥兵自重。
起初王朝并未遏制这股力量,才会发展迅猛,借助东胜神洲,南瞻部洲王姓开始集结兵马,西牛贺洲为晋王力量,目前四大部洲,北俱芦洲按兵不动。
东胜神洲徐姓为二公子之后,南瞻部洲王姓为太王之后,西牛贺洲目前在李明月手上。
皇家军事会议,同时向三大部洲开战,慎防北俱芦洲,皇城男子守一,在等儒家。
莫非司空长月早知道自他死后,东胜神洲便会大乱,司空灭明选择避世,如果真是这样,司空长月少算一步,王逍遥为升龙王朝十三位王爷之一。
王逍遥可以代表儒家,更可以代表兵家,乾皇王朝太王子孙,上一世他为太王之子。
李明月这一世为他姐姐,徐二公子徐长卿和司空长月有过交集,不管大渝王朝以前姓什么,当下姓徐。
升龙王朝大殿,自王逍遥出入,百官不知如何称呼。
即便不在朝野,但他依旧是十三位王爷之一,此行他代表兵儒二家。
监国大人率先开口道:“王爷千岁。”
皇城男子开口道:“十三弟。”
百官齐声道:“儒王千岁。”
不管儒王此行是否代表升龙王朝,但升龙王朝信奉儒家。
自大殿穿行,儒家便成为一枝独秀。
百官揣测风向,对于百官王逍遥心照不宣,此刻他更在乎陛下意图。皇城男子赐座于殿下,皇家军事会议一半为武将。
“十三弟,别来无恙。”皇城男子开金口道。
武将多半师从兵家,不少武将辈分极高,但儒家第一人又拉回不少辈分。
“陛下,臣本为太王之子,愿出使南瞻部洲。”
南瞻部洲,王姓宗庙,太王子孙复国。
太王说有一天他死后,他的儿子一定会回来,不管太王预判是否正确,太王子孙都在等这一天。
直到一辆马车缓缓驶入南瞻部洲,车里的人听到外面的齐呼声道:“王爷千岁。”打开车帘,他看到王姓子孙。
徐姓造反,自封徐王,王姓步入后尘,宗庙,王逍遥为太王上香。
“徐王拥兵自立,真可以经久不衰吗?”来的路上他思考太多,是否可以驾驭王姓,徐王是作死还是求生,升龙王朝下一步如何走,是直攻东胜神洲还是兵临西牛贺洲。
皇城男子会不会发难南瞻部洲,王朝局势,大渝王朝最后一个灭国,徐姓子孙勾结司空子孙,皇城男子要先灭李明月,赐死晋王,但皇室内斗犹如一头苍蝇吃下去让人反胃。
李明月要当女帝,故此按兵不动,四大部洲,同气连枝,一旦开战,北俱芦洲当真可以做到明哲保身吗?
徐长卿的马车应当在出使西牛贺洲路上,斥候将消息散回京师,现在刺客应当在路上,太王临死之前可曾有过交待,莫非他不知今日变故,乾皇王朝灭国,是因为一位将军,此人为兵者。
“带我去皇宫。”太王一生想坐龙椅,但极力克制不让自己坐上去,乾皇王朝宫殿一草一木未动,父王不曾动过邪念。
宫殿上下只有一人,这里焕然一新,凭借一人之力打扫这么一座宫殿是何等吃力。
“小郡主你可记得我?当年陛下赐死梁王,是你将我点醒,今天我又回到这里,只不过我已不是太王之子。”
小郡主头发花白,神智尚算清醒,面前这位公子,似曾相似,太王子孙道:“这便是儒王千岁。”
“原来是儒家的人。”
王逍遥将手搭在小郡主肩上,将功力灌输于小郡主体内,小郡主犹如回到梁王府大院年轻时,梁王当年是否真有造反,迄今为止仍旧是谜。
“我今生只想活过六十,过平凡人天命岁月。”
小郡主道:“逍遥呢,他当年离开京师,后知死于仙战,我自问是否害他走上仙途。”
梁王府至今空无一人,陪同小郡主回到梁王府,坐在自家庭院赏花,还是可以看到太王府大院。
“小郡主,今生逍遥陪你驰骋疆场。”
小郡主还未答应,东海掌门庄红袖突然降临,急切来到王逍遥近前道:“儒王千岁,师傅她不行了。”
王逍遥抛灭仙剑于空中,御剑飞行,小郡主跳上剑来,东海上下一片悲伤。
红莲道:“儒王千岁快请。”
李清白白发如雪,坐在床上,红莲关门走出去,这是告别,王逍遥扶李清白到镜子前,镜子里她容颜衰败。
“谢谢你。”李清白手不住颤抖,画眉笔落于掌心。
“当年我为仙,我便欠你,今生无法与你白头,我更欠你,原谅我,不可以陪你走下去。”泪水敲打梳妆台,李清白白发披肩,王逍遥执笔画眉,一炷香散去,李清白香消玉殒。
“儒王不在南瞻部洲,自本王假死,放权于你,命你盯紧儒家,如今此人凭空消失,太过蹊跷,徐长卿不日将至,姐姐当谨慎行之。”晋王死而复生道。
刺客身份为天。
“先生,先生,依先生看这饮酒之人什么水平。”司空灭明一进酒馆,便感觉到杀气,他将头低下,司空长月老死,他身份不再尊贵。
徐长卿马车停靠于酒馆,自马车上下来,便吩咐仆人打尖歇息,酒馆就这么大,来往客人不少,自他进来,便压制全场,拣窗户位置坐下来,几位散客拼桌,让出两张桌子,店小二取来大茶壶为徐长卿斟茶,仆人痛快畅饮。
茶杯在手心打转,徐长卿面向刺客,游徒儿一剑斩断短匕。
人多热闹,酒馆里凑热闹之人不在少数,先不讲徐游徒这一剑断匕,徐长卿面对短匕行刺面不改色博取喝彩。
徐游徒走向父亲,在徐游徒眼中刺客不值一提,眼角扫向窗口,一桌三人正在饮酒,这一老一少他认识,坐在窗口饮酒这位公子未曾谋面。
刺客失手,唤出一具棺材,钻入棺材,干尸扛上棺材一尸一棺飞出酒馆。
“游徒,休要无礼,徐长卿见过儒王千岁。”徐长卿洞察王逍遥腰部儒王令牌道。
这便是儒家第一人,如此年轻,徐游徒一脸震惊。
“徐王此路通向西牛贺洲,一念天堂一念地狱。”王逍遥酒饮差不多道。
徐游徒当真了得,单枪匹马去追刺客,徐长卿拦不住。
“王爷千岁,若要阻止长卿,怕不妥。”徐长卿掌控东胜神洲给他足够底气。
“狗屁的王爷,我这个王爷干腻歪了,我已上书于陛下,解除王位。”如今名正言顺儒家第一人,是不是王,又奈我何。
徐长卿一脸震惊,似辨别真伪。
徐游徒自外面回来,他手臂轻伤扛回一具棺材,撬开棺材,棺材内空无一人,他觉得晦气,便要火烧棺木,被王逍遥阻止,棺木内侧,用手一摸金光灿灿。
“这便是徐王此行西牛贺洲之礼。”王逍遥善解人意道。
徐游徒不敢做主目向父亲。
“佛家什么时候关心庙堂之事,莫非李明月当真为菩萨。”徐长卿好奇道。
“李明月信奉佛法,西牛贺洲弘扬佛法不足为奇,徐公子刚才一剑断匕,可称道家一剑,你东胜神洲信奉道家,李明月弘扬佛法,有何不可。”
徐长卿脸色稍好,刚才行刺一事烟消云散,徐游徒手臂轻伤为强行开启道家一剑所致,徐王勾结李明月,王逍遥饮自家酒,两不耽误,他欲行悬空,近日来悬空一带兴妖。
龙分善恶,善龙行云布雨,恶龙兴风作浪,悬空一带,水龙兴风作浪,驱逐小船,行驶于江面,一睹悬空江水,江水碧波,深不可测,偶有大船驶过,扑面轻蔑,水流急促,江水一波一波,司空灭明壮胆怒视江水,王逍遥微笑道:“即便有龙,也被你这副凶神恶煞惊走。”
司空灭明困倦道:“先生,灭明好困。”
他在小船上休息,开始闭目养神,听和见不同,闭上美目,感受江水波涛汹涌,再睁开眼,江水上空一头三丈余高水龙冲出悬空江水,张牙舞爪似要吞下面前之人。
何为龙,何为蛟,此头蛟龙已有千年道行,凶神恶煞不亚于司空灭明,司空灭明藏于甲板,蛟龙开始兴风作浪。
他不急于对决蛟龙,御剑长空,人已飘至江水,古往今来,义士屠龙,传为佳话,奈何此蛟龙头生银角,再渡一劫便可乘风破浪。
“来的好。”他欢快道,脚下江水分为两半,蛟龙冲出江水直奔小船,一头撞碎小船,他执剑于江面,救下司空灭明,妖孽伤人,太久未曾动剑,剑法生疏,这一剑破剑式将龙鳞斩断,蛟龙面部狰狞,舍去断鳞,他化指为剑,八重剑体流离于指尖,刺穿龙鳞,直毁金丹。
破气式,蛟龙体内金丹大作,妖力再度攀升,他手中指剑自龙体破劫式抽出,蛟龙欲逃,他道:“既然好战,不战而逃有失龙威。”
指尖化为金剑,似有佛儒道三气,这便是破仙式,手中多出一枚金丹,取走金丹,玩弄于股掌。
龙气未泯灭,金丹还于蛟龙,吞下金丹,蛟龙开始舐伤口。
天劫第一劫:灭体。
他自江水中出,灭体降临,他未皱眉。
天劫第二劫:灭魂。
打出儒家九剑,分摊天劫之威。
天劫第三劫,灭世。
万剑刑罚迟迟未落,蛟龙渡劫失败,五百年道行付之东流,他散去儒家九剑,蛟龙吸收儒气于江面。
“便宜你了,小东西。”他笑嘻嘻道。
他将灭仙剑葬于江中,此剑沾染佛儒道三气,再看灭仙剑下沉,蛟龙攀附于剑鞘之上。
以龙养剑,司空灭明心疼不已道:“先生,这剑。”
“有一天,你来取。”他自江水掠过,谈笑风生于江面,再一抬头,他已消失不见。
“恶龙,快还我剑。”司空灭明开始咆哮,冷静之余叹为观止道:“真乃一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