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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十,姐妹情生嫌隙,缘何处话凄凉,

外面的天又是阴阴的,像是要下雪的样子,也只正午的时候温暖一点,日光也足一点,沉珂一直有午睡的习惯,便在靠近窗户旁边的小塌上小憩。将黑色的纱帘放下,外面日光照进来,既不会刺眼又可以享受太阳光的照射,沉珂很是满意。舒服地喟叹了声就开始休息了,荷叶就在外面廊下打盹。正是这功夫,就听见外面鞭炮声音,沉珂醒来,还有些迷糊。荷叶已经进屋里来了,“小姐,你醒了。”“外面这是怎么了?”“我这就去打听。”荷叶正准备走,沉珂却是想到什么:“不用了,这内院都听得到,说不定是三姐四姐的好消息。咱们收拾收拾去母亲那里吧。“荷叶还在想怎么会呢,就听见外面有婆子说:“给五小姐请安,五小姐在吗?宫里来人了,老祖宗让去正屋。”“我知道了,这就去。妈妈。”沉珂在屋里高声应到。收拾完,沉珂就带着荷叶去正屋了。

梧桐院,沉珂和沉琍在门口遇上了,沉琍笑笑:“小五你猜这回是什么消息呢?”“三姐四姐已经两天没有回来了,昨儿个夜里听说已经终选完了,有些人家的女儿也回家了,想来两位姐姐是大喜了吧。”沉珂高兴地说着。沉琍也是一副与有荣焉:“是啊,我也是这样想的,咱们进去吧。”沉珂暗暗吐了一口气。才走到门口,就看见沉穆氏沉韩氏穿的十分庄重往外面走,老祖宗也出来了:“圣旨到了,两个丫头随我们去前面。”沉珂沉琍相视一眼便跟上了。

到大厅的时候人也到齐了,宫里的公公便开始宣读旨意:“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礼部次郎官沉建兴之长女沉瑕,德容兼备,特此封为九品才人。于二月二入宫。钦此。”不待沉家人谢恩,又拿出一卷开始宣读:“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兹有礼部次郎官沉建兴之次女沉瑜,娴凝淑德,是为瑞王良配,特封为瑞王侧妃,于十二月二十五成婚。钦此。”听完旨意,就是心中有疑问也只得先谢恩。等沉建兴沉建业送宫中的人出去。沉韩氏就已经魔怔了不停地在嘀咕:“怎么会是沉瑕呢,怎么会……沉瑜怎么会落选呢?我的瑜儿……”沉穆氏心中暗暗想着这沉瑕果然不错,沉穆氏是知道一些关于瑞王的是事情,瑞王什么都好就是身体不好,凭沉家的身份,和瑞王结亲已经是不错的了,只是恐怕沉韩氏想不明白啊。于是沉穆氏便埋头不语,沉韩氏满眼焦急地看着老祖宗,老祖宗也是有些迷惑,但是还是要主持大局:“都是祖上保佑啊,家里得以出了一位娘娘,一位亲王侧妃,今日要摆家宴,小辈们就先回屋里吧。”知道是有事情需要商量,沉琍沉珂便都回去了。

路上,沉琍按捺不住还是开口了:“五妹妹,你瞧这是怎么回事呢?三妹妹选上了,四妹妹成了侧妃。真是不明白啊。不过还是她们运气好,”沉珂很了解作为女人的八卦心里,但是还是慎重的说:“二姐,我很为三姐四姐高兴,只是以后成为贵人了,会不会与我们生疏啊。”沉琍听见贵人二字心中就是刺痛,也不再提这茬,而是谈起她们什么时候回来,准备送点什么礼物。

梧桐苑,听完沉建兴从宫里打探来的消息,知道是苏太妃选中的,太后也答应了,就知道换人是不成的了,沉韩氏却还是头疼,自己好好的闺女最后只能做亲王侧妃,而那庶女竟然选上了。但是沉韩氏很清楚,这件事情没有回旋的余地了,就只得表明:“老祖宗,原想让瑜儿替家里争气,但是现在已经这样了,瑜儿还是瑕儿又有什么差别呢,况且瑕儿这丫头也还是不错的。”“弟妹想开了就好了,瑞王府里现在还没有王妃,瑜儿过去就是最大的,可不好?这宫里进去了以后想见一面都难啊、”沉穆氏煞有介事的说着。“素云,事已至此,圣上已经有旨意下来了,咱们照办就是了。行了,你们下去休息吧。”等沉穆氏沉韩氏都走了,屋子里就剩下沉建兴沉建业和沉蒋氏,“你们觉得,这件事情有什么深意吗?”“孙儿觉得,一切都只是巧合,咱们家不显不贵,没有人会算计咱们。应该只是沉瑜侄女太过出色,让苏太妃惦记上了,其实瑞王颇受恩宠,瑜儿嫁过去也不错。”沉建兴倒是没有想太多:“老祖宗多想了。”“恩,倒也是。那就准备着吧。”老祖宗说完就磕上眼了。两兄弟对视一眼就退下了。

下午的时候就有宫中的马车将沉瑕沉瑜送回来了,一起的还有女官共计六人,负责给待进宫的秀女进行训练的,以免不懂宫中的规矩而出了差错,至于沉瑜因为是瑞王侧妃,也有宫人伺候着。沉穆氏早早就准备好了,先请宫人下去休息,等两个沉梳洗打扮一番,才来询问在宫中的事情。听完后,沉蒋氏才相信沉瑜被选为瑞王侧妃只是偶然原因了,也就不纠结了,就听着她们姐妹说话。“三妹妹,我刚才看见你和四妹的衣服都是一样的,这是怎么回事?”沉琍先开口问道。“哎呀,那衣服是宫里准备的,让所有秀女都穿着一样,以示公平。不过那衣服料子倒是不错的。我也喜欢。”沉瑕倒是耐心解说。沉蒋氏在一旁连连点头。“你不知道,咱们都是排在后面的了,前面选了不少,本以为没有机会了,哪知道太后娘娘和苏太妃娘娘来了,咱们这一组的又多了一次机会,都不紧张了,之前啊,有个女孩紧张的说话都结巴了。”沉瑕满心满意将这次中选归结于运气,开玩笑,自己选上了,嫡母的女儿落选了,嫡母能高兴吗?不归结于运气,自己还有好果子吃,虽然现在是选上了,但是不等到进了宫,自己还是不放心的,不过现在看来老祖宗那里对自己倒是和缓许多,想来是大伯母的功劳了,于是沉瑕便悄悄向沉穆氏示意感谢,沉穆氏见到了更加觉得自己没有压错宝。你一言我一句,都是沉瑕在说,整个过程沉瑜都是很少说话的,但是也没有看出沉瑜不高兴。沉珂见状便凑到沉瑜身边说话去了,“四姐姐,你没事吧?”沉珂担忧的问着。看见是沉珂,沉瑜微微笑:“我没事,只是有些累了,在宫里很小心,都不能好好睡觉,还是回家里了好啊。”“这样吗?听你这样讲,那宫里就是再好我也是不要进去的。那你等会好好休息吧。”沉珂这样别样的安慰让沉瑜心里好受许多。“谢谢你!其实,我只是有点……”“四妹妹。”沉瑜本来想和沉珂谈谈心的,但是却被沉琪打断了,因为家中逢此大事,大姐沉琪也回娘家来了:“事已至此,还是放宽心的好。”“大姐,我知道的,你放心吧,我没事。”沉琪见沉瑜没有丝毫勉强才微微放心,但是还是为开解沉瑜说了些瑞王的事情,到底是从小在京里长大的,知道的就多多了:“那瑞王爷倒是听说长相俊美,学识渊博,尤其擅长战略布局,和襄王爷是一对形影不离的好兄弟,两人的府邸也是挨着的,圣上也是很器重。妹妹,前些日子襄王爷刚刚成亲,是苏太妃娘家的侄女,想来也是苏太妃娘娘觉得瑞王爷一个人孤单了些,便选了你。其实,抛去瑞王爷身体不好的缘故,这倒是一门好亲事,现下王府里也没有王妃,就瑞王这情形,将来就是娶王妃,身份也不会比咱们家好多少,你嫁过去还是早早站稳才是,什么都没有掌权重要,就是将来王妃强势,你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就是了,怎么也有那么一份尊贵在的。”“大姐。”沉瑜很感动沉琪的用心。“是啊,四姐姐,过日子嘛,吃好喝好开心就好了!”沉珂也说着。“你这调皮鬼就知道吃!”沉瑜一下子被逗笑了,阴霾也去了不少。又聊了会,在老祖宗这用了餐就各自散了,只是今夜注定是许多人的不眠之夜……

京城瑞王府的一座简朴的阁楼,一位身穿白色长衫的男子正倚着栏杆在喝酒,墨色的发丝随着微风在飘荡,许是饮酒过多的原因,本来苍白的脸都酡红了,察觉到身后的声响,慢慢睁开双眼,朱红的嘴里吐露的却是:“你来做什么?”寒冷而疏离。“瑞,你不要这样子,这都是命,你就忘了我吧。姑母给你选了为恬静的侧妃,我相信她会好好照顾你的,这样姑母,父亲也就放心了。”白衣女子清灵的声音传来,瑾瑞的身子都颤了颤,心中更加苦涩,忍住不回头去看:“你就一定要这样吗?非要看着我成亲才安心?呵~其实,打从你嫁给瑾祥了,我就已经放下了,你又何必,你就这样狠!”“瑞,我们这都是为了你好。”“你走吧,否则祥子看到了会误会的,他是真心对你好的,你不要辜负了他。”“那……你多多保重吧!”女子叹息一声就转身离开了。然而就在女子离开后,被叫做瑞的男子却呢喃出声:怎么能那样轻易就忘记呢,我是用自己的全部在爱恋着你啊……接着就吐出一口鲜血,溅在栏杆上,使得朱红色的栏杆更加妖艳。而这时黑暗中才有一个身影出来,托住男子的身体:“主子,你没事吧?”“扶我回房,这里……”“炎璃会处理干净的。”

“主子怎么样了?罗先生。”炎玥还算平稳的声线中也夹带着一丝紧张。“瑞王是心内郁结,加上饮酒过多,引发的吐血。好好静养就可以了。”罗门生皱眉看着躺在床上的瑾瑞,“如果玥姑娘不放心就将这几帖药煎给瑞王用吧。”“罗先生的医术,炎玥自然是相信的。今夜麻烦罗先生了,管家已经安排了客房,罗先生早点休息吧。”炎玥放下心来,声音又是那样冷冰冰了。罗门生心中多了一丝苦涩,炎玥眼里只有瑾瑞……等到人都走了,炎玥才拉着炎璃到屋外,直接就质问:“炎璃,那个女人是不是又来找主子了?”“是。”“我就知道。也只有……”“也只有苏芩表小姐会让主子这样伤心。”炎璃接着炎玥没有说完的话。炎玥愣愣地看着炎璃。“炎玥,我知道你从小都跟着主子,不像我才跟着主子几年,但是,我想你应该比我更清楚主子的性子,你没有可能,所以不要再陷下去了。作为伙伴我才会说这样的话,也只会说这一次。你好自为之吧。”炎璃说完转身就走。“没有可能吗?我一直都知道啊,可……那也没有关系,我只要能守候在主子身边就可以了!”炎玥坚定地说着。炎璃听到后也只是脚步停顿了一下就接着往前面走了,心中却想着自己绝对不要动情,爱情太可怕了。连炎玥都会失控变得不像自己……

不同于这里的冷清,离这不远的襄王府正院正是一番温情,“芩子,你在想什么呢?”瑾祥才回屋就看见自己的妻子坐在镜子前面发呆,走上前去拥抱住那个瘦小的身体,看着镜子里重叠的影子满足地问出声。“阿,阿祥,你回来啦?”苏芩回头报以甜美的微笑,“我在想今天母妃说给瑞表哥寻了位侧妃,回头有人照顾瑞表哥了,你也不用担心了。”“真的?”瑾祥果真就被岔开了,惊讶地问着,“阿瑞也是应该成家了。啊呀,是哪家的姑娘啊?你可得好好把关看看。要贤静一点,不要那种吵吵闹闹的,阿瑞不耐烦。”“母妃看中的还能有差吗?你就放心吧。”苏芩笑着说着,“不说瑞表哥了,你白天操练辛苦了吧?赶紧去洗洗,我吩咐了厨房做了饭菜,你等会用些吧。”“嗳!”瑾祥说着就在苏芩的脸上吻了下来。转身去了浴池,苏芩看着走远的身影陷入了迷茫。

虽说男女有大妨,但是苏芩因着姻亲的关系却是经常和瑾祥瑾瑞碰面,很容易的两兄弟都爱上了大方温柔的苏芩,可是考虑太多的瑾瑞只是将心思埋在心底,默默地看着苏芩,而粗枝大叶的瑾祥早早就说出了自己的心思,以致于大人们都当了真,所以苏芩就嫁给了瑾祥,可是在苏芩心中,谁才是她的所爱呢?这个问题连苏芩自己都不知道,嫁给瑾祥这么久,两人也相处得很好,苏芩也以为自己是爱着瑾祥的,可是在知道瑾瑞要娶亲了,苏芩不得不承认自己心里很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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