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个昏暗的大厅里,灯光摇曳,腥风阵阵。
刘伶坐在血池中,赤身裸体,只带着一副普通的黑框眼镜,可隐藏在那之下的眼睛却恍若两颗星辰,熠熠生辉。
“没想到昨晚的雷霆威力这么强。”刘伶抚摸了着尚未恢复的焦黑手臂,眼中闪过一丝忌惮。不过那只是一瞬间,他随即恢复了坚定,“渡过了此劫,五气聚于我胸。只等精气神,三花聚顶。我便能成天仙。”刘伶说此话时,一直紧握着他的拳头。
“哎,神仙有什么好,你还非要当。”兔子叹了一口气,厚重而绵长,仿佛千年里攒下的无奈和不甘都在其中。
刘伶闭上双眼,四周为之一暗,他也叹道“不是我非要当,天仙只是一层台阶,而剑道则是那栋高楼,只有登上台阶我才能爬得上去。我就是为剑道而生的人,不看一下楼顶怎能罢休。怎能罢休。”他说完,最后四个字在大厅里回荡着,袅袅不绝。
小梅园里,刘伶正拎着一袋子香蕉走在鹅卵石铺成的小道上,他边走边呼吸着这里的新鲜空气,那重重的吐呐声,像要把刚从血池里带来的血腥气全从肺里排空似的。
他走在半道上,突然发现前面有什么东西在闪闪发亮。走近一看,原来是光头男在院子里打太极拳,发光的正是随着他身体摆动的光头。刘伶开始还挺有兴致的,可是后来越看越不是滋味。所谓一法通万法,以刘伶的眼光,起码能看出他一招变化时最少也有十三处漏洞,边边角角就更不用说了,这也就只能打打当锻炼身体了。
“叔叔打得怎么样?”陈父打完,见到一身白衣的刘伶,也不惊讶,只是接过管家递过的毛巾,擦了擦汗,一脸期盼地问。
刘伶看着陈父瞪得老大的双眼,也发挥出了他拍马屁的超常水平来回应,只听他道“我也不是很懂打拳,只觉得您打得很有气势,电视上的那些完全不能比,我看杨露禅在世都要拜您做师傅。”
“嗯嗯”陈父一边听一边点头,最后还是忍不住来了两句“你不要拍我马屁,人家可是太极宗师,他怎么会拜我做师傅呢!我看如果能跟他切磋一下,打个平手。那此生无憾已。”陈父说完,用一种独孤求败的眼神看着天空。
在一旁管家一边翻着白眼看他们吹牛,一边嘬着牙花子。
“小见在哪?她还好吗?”刘伶懒得跟他继续扯皮了,直截了当地问。
陈父指了指卧室,小声说道“她还在睡觉。”
刘伶看他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觉得很搞笑,同时又觉得陈初见有这样一个父亲,应该会很幸福。
“我可以进去看看嘛?”刘伶同样细语道。
陈父一副见了鬼的表情,问道“你不是看过了吗?还想看。”然后他又焕然大悟似的,对刘伶挥挥手说“去吧,去吧,年轻人,要节制啊。”
刘伶听完又是一番苦笑,好像他这几天苦笑次数比这几年加起来都多。他笑着说“伯父,您真是开放。”
“不妨事,不妨事,只要你对小见好就行了。”陈父拍拍刘伶的肩膀,笑着对他说。
“嗯”刘伶答了声,拎着袋子走进大厅。
他走近陈初见的卧室,看门没锁,就直接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他一进房间,首先令他震撼不是萦绕于鼻尖的奇香,而是房间里满满的都是刘伶与陈初见的照片,中间是一张刘伶站在寒风中屹立的自拍照,如众星拱月般,也不知她是怎么拍到的。不过他从中感受到了她的爱意,如照片一样,满满的,如轻香一般,环绕在他的四周。
刘伶慢慢靠近床边,看着熟睡中的女孩,伸手摸了摸她的小脸。女孩抽了抽鼻子,把身子转了过去,似乎对刘伶的抚摸感到很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