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冰雪铺满大地的时候,北国的冬天看起来跟别的地方没有什么不同,到处都是一片银白。
虽然外面风雪交加,但教室内还是暖洋洋的。讲台上银发苍苍的教授在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底下的学生也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这也不能怪他们。正所谓春乏,夏困,秋打盹,冬天呢,当然只是冬眠了。
刘伶正坐在最后排,他右手夹了只笔,半撑着头,专注地看着黑板。等到老师讲到要点时,他同样点点头,一副深以为然的样子。实际上你看他的眼睛时,就会发现,他的双眼无神,注意力根本不在这。
那他的注意力在哪呢,其实他这时一直在跟兔子聊天。
“仙女姐姐,把那招搜魂大法交给我吧!”刘伶的声音光听着就可以想象他的一副谄媚相。
“不行,此法有违天和,不能交给你这样的人。”兔子的态度很坚决。
“什么叫我这样的人,你不告诉我花妖一族所在地在哪就算了,连道法都不交给我,这样我以后怎么替你找宿主。”
“我不告诉你,是怕你又起杀戮,你杀的人够多了,与我道教教义不和。”见提到宿主,兔子似乎有些意动,但她还是义正言辞地告诫着刘伶。
“到了那,我保证不会先动手,只会和他们谈谈,叫他们不要再来骚扰小见,怎么样?。”刘伶说的话好像很有诚意,其实谁又能保证,他不会引别人先动手,谁又能保证他不会用剑来跟别人谈谈呢?
所以,兔子理所当然地上当了,“真的?”兔子对刘伶保持着一贯的谨慎,可是这种谨慎对刘伶来说毫无意义,“自然如此,他们要是每次都来烦我们那该多讨厌啊!”刘伶继续劝说。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兔子终于妥协了,所以这次交锋,刘伶又获得了胜利。
突然,刘伶的眼前出现一只手,“嗨,阿伶,”女孩的声音传进他的耳里,才使他放下了了反肘的左手。
“你来干什么?”刘伶气急败坏地道,刚才一记反肘杀如果女孩挨实了,绝对不会普普通通躺上几个月那么简单,肯定是十死无生的结局,对他来说,人类的身体就是如此脆弱。这是人类的悲哀,亦是他的悲哀。
女孩被吓得后退了好几步,泪水眼看着就要滚出来,不过,她强忍着没哭,只是问“打扰你学习了吗?”
看着女孩可怜楚楚的模样,刘伶怒气全消,“没有,刚才以为你是张猛呢!”刘伶拉起她的手,让她坐在他旁边,然后把她浸满雪水的外套脱下,取下自己的外套给她穿上。幸亏刘伶坐的是最后排,教授又老眼昏花,什么都没看见,不然,非得把陈初见请出教室不可。打扰学生学习,哼,请出去是算便宜了。
刘伶把她冻得通红的双手抓到手里边哈气边搓,边搓边问“你来这干嘛?”
女孩一听这话脸就红了,她怯生生地说“爸爸说要下个月我跟你,,跟你”
“跟我干什么?”刘伶一听就知道她要说什么,于是想要逗逗她。
女孩一听这话脸更红了,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用粉拳狠狠地锤了刘伶胸口两下。“你这个坏家伙”她低下头说。“都是你爸决定的,我没这想法?”刘伶本来想是拒绝的,但看到女孩失望的眼神瞬间又改变了主意。“你是怎么想的?”他坐正了身子,一本正经地看着女孩问道。
“我?”女孩指了指自己,“我无所谓,不都是你们决定的么?”女孩继续低着头,双脚四处乱踢。
刘伶感觉她的手还是很冷,所以一把把她拥在怀里,他这样说道“可是我家没有许多钱哪!”刘伶撒了个谎,他想这话就算不能阻止一下,为他刚才失言编造个借口也是好的嘛。
“我家有啊!”女孩一听他的话就来劲了,她抽出手,扳着手指头算着帐,“酒宴,戒指,车子,,我家全部包了好不好?”
刘伶把他的头挨在女孩的发间,闻着她的发香,说着“可是别人会说我吃软饭的。”刘伶还是试图改变订婚的这一必然结果。
女孩听到这话,满脸惊讶,这似乎是她从来也没想过的问题。她愁眉苦脸了一会儿,终于惊喜道“我们可以把钱和车子交给你的爸妈呀!再由他们交给你。”她说完还一副:我聪明吧,快来表扬我的表情。
“可我的爸妈都是普通工人,不可能有那么多钱的。”现在刘伶想的不是怎么样拒绝了,他这时就想好好逗逗女孩,看看她的呆萌样,听听她面对人情世故时的脱线程度。
“那可怎么办呢?”女孩一脸颓然地趴在课桌上。
刘伶看她这副模样,内心又是一紧,他问道“为什么非要跟我订婚呢?我什么都不会,家里又穷,脾气还不好?”
“想不出什么理由,互相喜欢的人不应该订婚么?”女孩问道,然后又一脸认真地说“可我就是喜欢你呀!就像毽子一样,再轻的羽毛经铁块的束缚总会坠向大地,戒指虽然不会束缚住你,但它可以使你想我的时候多一些啊!”
刘伶听完,久久无言,只是默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