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山的话对辛迪亚很有作用,她不声不响地给我卸起妆来。
辛迪亚难道要靠魏大山的资助?
没等我缓过神来,魏然在前面幽幽地说了句:“有没有化妆,她都没差!”
魏大山随手打了魏然一下:“儿子,别那么刻薄!”
就是吗!我是丑,难道还丑得有碍观瞻、影响食欲了?值得他魏然时时提醒?这人怎么这么不厚道,总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真让人扫兴!
闷闷不乐的我,假装睡着了,直到车子开到我奶奶家的村子里。
我爷奶只有两个孩子,都是儿子。一个是我爸,另一个就是------也住在村子里的我大伯。
我大伯和大伯妈都是普通的农民,虽然没跟我爷爷住在一起,但是却尽心尽力地照顾着我的爷爷奶奶。
我原来在乡下时,他们对我很好,甚至可以说是溺爱。只要我不上房揭瓦或是投毒落河,其他的小打小闹、惹些是非,在他们眼里,那都不是事儿。
我常常替他们可惜,因为不知什么原因,大伯妈一辈子都没有生孩子。
而没有子嗣也成为大伯妈心底永远的痛,在我爷爷奶奶面前,她战战兢兢、如履薄冰,无论我爷奶对她如何的好,她始终把自己的身份放得极低,这也是我爷爷坚决让他们单过的原因之一,如此一来,大家过得都舒服些。
我不能装睡了,急忙给魏大山指路,车子直接开到了我爷爷家。
车子一停,我就开了车门,跳下车,毕竟这是我成长的地方,每一个景物我都有感情,而爷奶他们更是让我牵挂……
我踩着高靴,东倒西歪地往院子里冲,险些又来一个“狗啃泥”的时候,我奶和三个邻居从屋子里出来。
这些人见到我,那个亲切啊!我眼泪在眼圈直转……
忙忙活活的介绍、打招呼后,魏大山接了一个电话,他县城里面有客户来了,要马上赶回去。因而他连水都没喝,匆匆地开车走了。
我奶告诉我,我爷和大伯去山边买野鸡和野猪肉去了,大伯妈在厨房正作菜呢!
我扶着墙,走到厨房去跟大伯妈打招呼,我奶就热情地招呼起魏然他们。
大伯妈见了我,激动极了,看我的眼神比我妈看我都亲,拉着我的手就不放,问起我在县城的一切……
跟大伯妈聊完,我们俩端着冻柿子、冻梨进了客厅。
魏然和辛迪亚规规矩矩地坐在炕上喝茶,我弟弟张丹鸿正在给我奶奶唱歌。
我的热情
好像一团火
燃烧了整个沙漠
……
他在唱《热情的沙漠》。
我奶奶眼放金光,还配合着打节拍,那是真喜欢她的大孙子。
一曲歌毕,屋里的人都拍起掌,张丹鸿唱得挺好,挺撕心裂肺的!
我奶也喜欢魏然,不住地往魏然手里塞花生、瓜子等东西。
可她叫辛迪亚的时候,我差点吓趴在地上,她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行地呀!你吃!”
辛迪亚很尴尬,可无论我教我奶多少遍,她就认准了“行得呀”这个发音,我一头黑线,好在我爷爷回来了。
我奶一见我爷,拍着我弟弟说:“大孙子,快给你爷唱首歌,你爷等下给你一个大红包!”
张丹鸿一听,眼睛瞪圆了,马上问:“那我唱啥啊?”
“就唱刚才的那个歌——‘我的热情,好上火’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