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个子很高,一米七十多吧,体态丰腴。穿得挺随便,套头的羊毛衫,深色的裤子。
因为光线不足,无法看清面貌,不过,一头齐耳的短发倒是显得人很干练。
邻居朱姨也凑过来,拉着我的手说,丫头啊,你可千万别再招惹魏家的孩子!她妈可是咱县上有名的泼妇,谁要是招惹了她,真是碰活鬼了。
二婶马上附和:“她朱姨,你知道不,上个月有个男的,用十块假钱买猪耳朵,被发现了,那男的就跑了。魏家这女的,追了几条街,跑到男厕所里,把那个男人打得鼻口流血。不就一块猪耳朵吗,你说至于吗?”
“可不是!他们魏家隔壁不是赵家烧鸡吗,就因为一点小事,两家吵起来,这女的,把那卖烧鸡的二口子暴打一顿呢,下手可狠了,还要拿菜刀上啊,要不是别人拦住她,她要剁了人家!”朱姨啧啧地叹道。
“她就是个泼妇!去她家铺子买猪头肉,她那态度,哎呀,冷死个人。爱买不买,不许挑,不许捡,她卖你哪块就哪块,像大爷!”
“她那人动不动就跟客人吵起来,那嘴巴又会说,还能说,死人都能说活过来。天天拿把菜刀,凶死了。一天像吃了枪药,碰上谁就对谁开火。”
“……”
这么可怕,不会打我妈妈和弟弟吧?我挺担心。
此刻院子里我妈一边赔不是,一边再次请她们屋里坐,可是两个大人坚决不进屋。
魏然的妈妈说,她就在外面等,等着看看你家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儿,这么有能耐。
我妈说:“您消消气,这俩孩子没事就太好了,我家女儿我会教育,真是对不住二位了。也不知道那个死丫头什么时候回来,这么等也不是个事,需要我做什么,你们就提吧!”
郭晓峰的妈妈气鼓鼓地不说话,只是看向魏然的妈妈。
魏然的妈妈双手抱在胸前,挺冷淡地说:“你不是当医生忙吗,没时间教育孩子吗,今天我就来帮你教育教育她!十六七的大丫头,打人嘴巴,推人落河,万一淹死人可咋办,真是无法无天了!今天我收拾不了她,我就不姓王!”
我妈尴尬起来:“那个,王——王妹妹,真是对不住,丫头回来,看我不打死她!这孩子整天就是能惹事,天天犯错,对不起,真对不起啊!”
魏然的妈妈不睬我妈,我妈只好转向那边的二个孩子。
她走向郭晓峰,特谄媚地说:“你拿的是掉河里的湿衣服吧,来,给阿姨。阿姨会把它洗干净,明天我亲自给你送家去。”
从郭晓峰手里拿过衣服,她又特真诚地开讲。
“真对不起啊,二个小同学,我替我家丹彤给你们道歉啊!她从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一天总做错事!你们别原谅她,打她,骂她,阿姨没意见!”
我妈的话让我的怒火冲天而起,我怒吼一声:“放下衣服!”
几个大步,我窜进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