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山河心里那个高兴,翻腕,掌心凝聚小旋风,风力越来越大,他意念一动,手中旋风高速旋转,呼啸之声巨响,卷起的风力越来越大,风沙飞舞,意念控制着旋风团缓慢地飞出手心,在他的控制下,旋风团慢慢地变成了龙卷风,无数沙尘被卷席进入风暴之中。
“太酷了,我感觉我能控制我身边的一切的气流,非常奇妙的感觉,哈哈,就像我控制自己四只手臂简单。”
沙尘风暴越卷越大,形成了高达数十丈,直径三十多米的巨型龙卷沙尘暴,渐渐地,他感觉到有点吃力,眼前巨型风暴快要失去控制。
“该死,这样下去会引发沙漠风暴,停,给爷停下来。”赵山河吼道,双手虚空一抓,高速龙卷风冥冥中受到大手控制,停止它的狂暴咆哮,满天的沙子失去了风暴的力量,骤然坠落。
“恶魔果实的能力吗,哈哈,太酷了,老头若是知道我拥有这股神奇的力量,会不会羡慕妒忌恨呢。”赵山河兴奋的又蹦又跳,他知道自己的能力远远不止这些,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股对风强大的控制力,仿佛自己就是大自然中一切的风制造者与掌控者。
只是得到这力量太过突然,他不熟悉恶魔果实的力量,束手束脚,难以展开。
“等返回绿洲,找老头详细了解恶魔果实。”
“这是何等神妙的果实,我体内就像多了一片深不可测的汪洋。”
赵山河就像孩子得到了新玩具,兴奋地不断操纵着身边的风。
“我又多了一只手,无形的手掌,它无处不在,这就是我的能力,叫什么好呢,嗯,风之手,赞,就叫风之手。”
激动过后,赵山河决定将手中的两个箱子永远埋在沙堆里。
他操控着风之手,无形的风卷起沙土,很快就将混泥土地窟四周沙土挖成深达十丈的黑洞,赵山河将箱子丢进去,连同地窟一同埋在地下深处。
“操纵还是不够利索,就像用手去挖沙子,很吃力。若是我操纵风之手熟悉后,用风包裹着每一颗沙子,那么,我就如同手臂般通过风操纵沙子。这是操纵......对,是操纵,不是掌控。”
赵山河一阵明悟,显然想到了若是能掌控风之手,他可以利用这股神奇的风能力做更多的事儿。
“这是什么风果实?不管了,就叫暴风果实吧,本来用风风果实形容是最好的,不过,暴风之名更霸气。”
“吾乃冒险者暴风传奇!”赵山河四只手高举,仰望天空,兴奋吼叫。
低头看一眼恢复原状的沙堆,脑海浮现那黄金打造的小箱子,围巾下脸孔肌肉微微抽搐,显得特心痛,这种复古宝箱,可是富贵人家爱好的物件,可买大价钱。
“绿洲太多见钱眼开的人,若是全部能处理出手的货,不压货在手,倒是可以卖给了紫荆花商会。不过,得到了两个如此贵重的箱子,想必箱子内的宝藏一定非比寻常。”
“卖箱不卖里面宝物,是傻子都知道里头宝贝价值惊人。压在手上的货,绿洲绝大部分人都会盯着我,随时对我出手抢夺。”
“说不定还引来黄沙掠夺团的窥视,那时候,我就惨了!”
“紫荆花商会也不是好惹的,谁知道为了探明宝箱内装着什么宝贝,会不会对我动刀动枪。”
赵山河如此想到,想开了,心里就不觉得太过难受了,一笔钱财与性命可能遭受到死亡威胁间选择,他选择了谨慎为妙。
“恶魔果实的能力很神奇,可是我还没有掌控这能力之前,顶多用神奇来形容,而非形成令人恐惧的力量。”
“还是低调一段时间,好好研究如何运用这股力量。”
五岁那年阿妈走了,他怀着阿妈的理想,独自在这恶劣的末世中打滚,一路艰难活下来,成为独自生存在沙漠中的拾荒者,十年经历了太多阴谋诡计、血腥厮杀,能活着,是因为他的低调风格。
当然,这么多年索安伦老头一直的照顾与教导也不无关系。
“轰轰轰——!”皮卡如猛虎咆哮,强大的动力,穿梭在沙洲。
脱掉墨超,拉低围巾,摇下车窗,享受高速中扑面而来的风沙,以往对沙漠风沙的厌恶,化作丝丝亲切抚摸着他脸庞。
“讨厌的沙子。”沙尘入眼,赵山河埋汰一句,闭上了眼睛,风沙扑面自动弹飞沙子,触及他的只是纯粹的狂风,感觉像是返回绿洲泡在冰凉的水池中,享受身体每一寸细胞冒泡的舒坦。
一丝腥味破坏了赵山河的心情,细细体味,眉头越发紧皱,远处风带来的气味太过熟悉了,这是血腥味。
这股味道随着接近绿洲,渐近渐浓。
他冷漠地睁开眼,黝黑脸孔掠过一丝寒芒,稚气未脱的五官,透着与年龄不符合的凌厉之色。
“绿洲出事了,是沙漠巨兽攻击绿洲?还是那该死的掠夺者又对绿洲动手了?”
赵山河心里焦急,愤怒,轰隆隆的发动机怒吼,将这辆接近报废的皮卡提速到极限,在沙洲之中车子穿梭,车子高速中歪歪扭扭,差点翻车。
“不够快,对了,我有风之手能力,风助我一臂之力。”赵山河连忙控制着风,飓风环饶车身,撕开逆风中的阻力,更为皮卡顺风推了一把,这速度瞬间提升一倍,黄沙飞掠,飙风而行,一股很怪异的感觉涌上心头。
“我还能更快。”
飓风成了皮卡的推进器,滑地飞行!
沙漠世界上的一点碧绿冲入眼眸,耳边呼啸而过的风之伙伴夹带着无数杂乱厮杀声。
“老头,你可不要死了。”赵山河焦急道,索安伦年轻时候是遨游星海的冒险者,人类占据优势的三大新天体他都一一走过,独自一人驾着星海船深入无尽大陆中冒险,名声不显,却做到了无数独立冒险者不曾做到的伟大事儿。
只是年老衰迈,旧伤缠身,返回了地球,不愿在充满着斗争的新大陆居住,栖息绿洲寻一席能安享晚年地方。
他年轻时候很强大,人老了,旧伤让他行动亦不方便,便在绿洲教导绿洲人类识字,认知新大陆所闻。
“沙漠蜈蚣?黄沙掠夺团?”
赵山河飞速冲入街道,辗过铺满大街的尸骨血肉,车子不停,恨恨地撞飞街道上的掠夺团。
“砰砰砰——!”血肉横飞,一路辗压,飓风卷起漫天血肉碎片。
“什么......?”黄沙掠夺团一个小头目还来不及闪躲,就被飞掠而过的钢铁撞成血酱。
“该死,绿洲的人都被杀光了吗?”赵山河咬着牙,满眼血丝,看着远方百丈巨大的沙漠蜈蚣在横冲直撞,他怎也想不到掠夺团竟然和这一带最强大的沙漠怪兽联合攻击绿洲。
“这皮卡怎会有这么快的速度?”掠夺团刚从屋子内冲击,就被呼啸而过的车子卷起的气流扯到,趴在地下震惊地看着一路辗压过去的皮卡,惊叫道。
“闪开,都闪开!!!炮击手,给我将这该死车子轰成粉碎。”
楼房上,火箭炮对准极速钟的街道上狂野疾跑的皮卡就是一炮。
车内的赵山河顿时警惕,控制着气流,围绕着炮弹四周改变方向,咻,炮弹空中转了大弯,冲向黄沙掠夺团成员。
下命令的黄沙掠夺团小头目眼珠一瞪:“尼玛,混蛋,瞄准谁打!!!炮击手,老子要杀了你!!!”
说话间,猛地一跃,从楼房顶跳下来,背后‘轰’一声巨响,巨大的爆炸产生的冲击波如巨锤打在他身上,将他强大的身体加速撞飞向石头铺砌的街道。
“噗——!”挣扎站起来,吐了一口血,鼻梁砸断,凶悍的面孔遍布鳞伤,凶狠地瞪了炮击手一眼,捡起地上的大刀,对着在绿洲中心地带停下来的皮卡一指:“黄沙掠夺团,冲,杀了那小子!!!”
赵山河从皮卡下来,左手拿着左轮手枪,右手提武士刀,听到远处呼喊杀他的声音,平抬左轮,对着相隔的数百米外的那位用刀指着他的凶悍掠夺者,扳动了扳机。
“砰——!”脑袋轰飞了半边。
也不看结果,赵山河飞步跑进了索安伦老头古物收藏店铺。
凌乱的店铺,掠夺团疯狂抢劫索安伦老头珍藏的各种古物,这都是老头的珍藏,胆敢动老头的东西,都得死!
“都该死!!!”
左轮不断发射子弹,枪枪爆头,偌大的店铺,顿时一静,来不及反应的很多掠夺者就被赵山河暴怒下杀死。
枪法如神,纵是赵山河心中亦是震惊,能如此快速、精准杀死他们,绝对与暴风果实能力相关。
开枪的时候,他有一种很古怪的感觉,无需用眼睛瞄准掠夺者的脑袋,抬手间就清楚知道子弹如何飞射轨迹爆掉对方的脑袋。
转念一想,他心里就明悟了。
店铺内流动着风,而风就是他的手,也是他延伸的眼睛,延伸的六感,加之突然袭击,无人可逃他的枪口。
“杀——!”
门口掠夺者冲入来,手中刀对着赵山河凶悍劈下。
“太慢了!”一声叹息,右手持刀贴着来者刀锋顺势劈下,一刀将对方劈成两半。
速度、反应、力量!
他的身体还是原来的身体,力量还是原来的力量,速度还是那么快,可是劈出的一刀杀伤力、迅捷却与以往不同。
顺风借势,静风受阻,逆风卸力!
这是他这一刀的感悟!
空气不再是他的阻力,而是他的动力!
同样的力量,以往能斩断三公分厚的钢铁,现在却可以斩断十公分厚的钢板。
挥刀是逆风,劈空是静风,而他的刀从来没有逆风与静风!
出刀就是顺风!
外面还在厮杀,沙漠蜈蚣正在与其他拾荒者打得火热。
他感觉到空气中还有一丝微弱的呼吸声,几不可闻;那渐渐变得衰弱的心跳波动,随时会熄灭。
怀着沉重步伐,赵山河找到了索安伦,那沧桑的脸孔不再是故事而是失血过多后的苍白,那满头银丝凌乱枯死、灰暗再没有半点银辉。
曾经纵横宇宙星海的冒险者,年老伤病后,沦落在无名小卒的掠夺者手上,这是何等的悲哀!
“老头,我回来了。”赵山河噙著泪,捂住索安伦胸膛的流血不止的伤口,这一刀几乎剥开他的胸膛,白骨刺眼,心脏隐隐可见。
索安伦艰难睁开眼,模糊看到了赵山河。
“逃......小河......驾着......星海船......远离绿洲......”索安伦无力掏出一把黑色十字锁匙递给赵山河。
“老头,我带你离开这里。”赵山河抹干眼泪,坚定说道。
“没用,就算......不伤.....我.....也时日无多了......”索安伦呼吸急促。“沙漠蜈蚣......太强了......放在星海......这类巨兽类亦不是一般的冒险者能对付。”
“我不怕。”赵山河黑色眸珠萦绕着缕缕杀气。
“我教你体术......剑术......能对付普通的掠夺者......对付不了沙漠蜈蚣......至少,现在你对付不了......”
索安伦苍白的脸染上一丝油光,似那回光返照生命之火最后一次在风中摇曳。
“这伙掠夺团变强了,人多势众!”
“我不怕。”赵山河声音低沉可怕,望着老头,眼中水雾又再次泛起。“我吃了恶魔果实。”
声音很小,却无比坚决!
“什么?你......”索安伦睁大眼睛,无神的眸子涌上一丝焦虑。
说话时候用力过度,牵扯了伤口,一丝红潮涌上脸,嘴角冒出血。
“老头......”
索安伦抓住赵山河的手用尽力气道:“小鬼,恶魔果实是被诅咒的力量,吃了后,你就变成旱鸭子,海水能剥夺你的力量,记住,来自星海的海楼石可以禁锢你的力量......星海......就是你见得着的地狱......”
回光返照,索安伦最后一刻将恶魔果实的诅咒告诉了赵山河,他听了赵山河吃了恶魔果实,除了震惊,却知道自己活不过这一口气,又担心眼前这小鬼一心想要冲出地球,进入宇宙星海冒险的他掉落海洋,死得不明不白。
海洋,就是恶魔果实能力者的坟场,见得着的地狱,掉下去,就真的下地狱了!
他作为一名冒险者,曾经听过最荒诞的一句笑话,一位传奇冒险者掉进海洋,死了!
“老头——!”赵山河悲伤呼喊,可惜老人在没有回应。
“是他杀了比克大人,杀了这拾荒者。”
一群掠夺者冲了进来。
赵山河血红的双眼如野兽盯着他们,发出受伤的嘶吼,一阵风掠过,风中带起一片寒芒,弯月如风,所到之处,尸首分家。
捏着黑色十字锁匙,赵山河回身对着索安伦鞠躬:“老头,走好。我是绿洲的儿子,阿爸为了保护绿洲而被掠夺者所杀,阿妈与沙漠怪兽搏斗而受伤,居被你所救,最后还是不治而去。”
“我是绿洲的儿子,这是我的家。这里有我的根,我的奋斗,我的梦想,我的记忆,更有我的仇恨。”
“所有人都在为它而战斗,吾乃男子汉是也,仇敌不灭,战斗不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