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后,中国。
一栋独立的半山别墅。
一片细雨下的堡垒。
一缕光从二楼的窗户透过,照在了院子里,本是阴雨绵绵的4月,因为这片光芒的到来,也不觉得春寒有多冷了。
白石珍像往常一样,每天下课后,到白石君的房间里给哥哥读一段日记。
“今天的何先生,很帅气,我在医院的长廊里等了他是3小时,他在奔去手术室的一刻没有看到我。于是,我去手术室门口等他,不知道,到了天明时分,他是不是能出来。”
她念完一段,看一眼床上闭着眼睛的白石君,他一动不动,好像进入了永远的休眠一样,浓密的长长睫毛轻轻合在眼睑上。
她又接着下页,开始念起来。
“宇清哥哥,你虽然总要我叫人叔叔,可是我已经不知不觉的把叔叔改成了哥哥,这样我们是平辈,我们可以互相直呼对方的姓名。”
从日记里的字里行间看得出,大多时间里,这个叫赵莲城的女生,都活在她自己的幻想中。
因为每次,日记里的记着的何宇清跟她只隔着一张手术门,但却不能相见。
“宇清哥哥,他好忙,我觉得不高兴,但我又有些高兴,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交女朋友。”
“现在我十四岁成了最年轻的少年大学生,他天天会盯着我了,说我太小,不可以跟别的男生交往。我问他,什么是交往,他居然指着两只打架的狗说,那个就是交往,不想被狗咬,就不跟男生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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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到这里,白石珍捧着日记,已经快要想笑出声来了,心想这么呆的男生都有,赵莲城这么明显的向何宇清暗示,他都听不懂。
白石珍取笑完日记本里的两小无猜手,又看了一眼睡着的白石君:“哥哥,你快醒吧,你知道,多少花花草草,因为没有你的浇灌,而不能绽放他们美丽的人生。”
白石君才斜眼虚着光看了一会白石珍,嫌弃的问:“你三个月,天天在我的床头念这些,就是为了不学医吗?”
“是呀,哥哥,你看看这个学医的赵莲城,多可怜的,自己学了手艺,却没有救到自己的心上人,我念这些,就是让你明白,如果你让我去学,说不定我成了第二个赵莲城,到时,你会哭死的。”
卧室里画风突变,不再是一副给病人念东西找回忆的场景,而是切换成,一个不爱学习的妹妹用一百天打败哥哥的决定,终于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自由了。
白石君想她如此不愿意自己就让一步:“好吧,你再考一年,还考不上,就算了。”
她不敢相信冲着自己的哥哥大喊道:“吾皇万岁,万万岁,小妹无才无德,却深受皇恩,要不是您开金口,我永远得复读在高三这条路上,到时,这条条可怜之极的单身狗,一定会孤独寂寞遗恨终身的。”
“用得着这么兴奋吗?”
“哥哥,跟你说好了,我的事,你要做主,要是那老爷子想把我的送到国外去,你一定要力挽狂澜的拒绝,如数家珍的给我所有的行为点赞,轻描淡写的把我的小错一笔勾消。”白石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