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璘听到这话,心中一黯,齐天是受了重伤的,但是自己却没有注意到,还要齐天照顾自己。
虽然他没有记忆,对于之前的齐璘的过往也只是知道,但是,谁对他好,他能感觉到,也知道自己应该回应。
这个少年,因他的温柔,他的关怀,已经走进了齐璘的心里。
齐天心中一怔,赶紧用余光看了一眼身后的齐璘,见到齐璘面色没有什么变化,这才放下心来,他怕齐璘会心中愧疚。
“我的事,犯不着要你操心。”齐天冷哼一句,转身就要离开。
齐天去拉齐璘,但是齐璘并没有转身,而是盯着齐郢。
“你作为天才的尊严呢?为什么要做别人的走狗?你明明很强。”
年仅十八岁的齐郢,已经是一位后天巅峰高手,只差一点儿,就可以到达先天境界。
这样的天才,只要臻至先天境界,不需要本家的提拔,也可以在家中拥有一定的地位,这其中必定有什么缘由。
然而还不等齐璘去分析,他眼前一花,感觉喉咙一紧,脖子被一只手掌狠狠掐住。
待齐璘回过神来,只见齐郢正怒视着自己。
一旁的齐天反应及时,死死抓着齐郢的胳膊,企图将他的手掰开,但是奈何他们同为后天九阶高手,齐郢更是九阶巅峰,所以并没有什么效果。
齐璘并没有被这一变故吓到,而是死死盯着齐郢的眼睛,一脸淡漠。
齐郢细细打量了一下那个少年,为少年的处事不惊而感到诧异,心中暗自对这少年点点头,不管这人修为如何,终究是有骨气的人。
不过,他也一样,他也有些自己的骨气。
龙有逆鳞,触之即怒,这“齐毅的走狗”几个字,就是齐郢的逆鳞。
齐郢放开了齐璘,齐天见状也放开了手,不过却是多了几分警惕,似乎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齐郢一点都不怀疑,要是自己真对齐璘做什么,齐天一定会跟自己拼命,尽管他打不过自己。
“小家伙,有些事情,不是光有实力就可以的。
一个有实力却没有背景的人,终究只是一介散修,没有强大的资源支持,想到达先天之境,可能性微乎其微,而且容易遭人欺凌。
而一个有强大背景的人,如齐毅,就算用灵药堆也能堆出一个先天高手,如你,即便你是一个废柴,只要有人护着你,依然可以安然生存。”
说着,齐郢看了一眼齐璘身边的齐天。
齐璘仔细思考着这段话,不得不说,也是很有道理的。
“我这次来,是替齐毅告诉你一声,他很生气,三年后,在你的成人礼上,他会让你永远滚出齐家。”齐郢将最后的几个字一字一句地强调着。
齐璘皱眉,思索了一下,说道:“麻烦你告诉他,这句话,我原句奉还。”
齐天和齐郢都诧异地看着齐璘,在他们看来,这样的话,与赌气无异。
齐郢没有多想,皱眉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去。
那两个跟来的家仆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了上去,他们本来是想跟齐郢一起来教训人的,没想到会是这个结果,他们什么用都没有起上。
然而,他们不知道,齐郢正是算准了齐天在才会来的,这样即便是他不为难齐璘,齐毅也不能说什么,他想靠大山,却也不想被石块砸死,不得不说,这是一个很聪明的人。
齐天看着齐郢远去,连忙将齐璘拉到身前。
“怎么样,没事吧,有没有不舒服的地方?”齐天连忙将齐璘上上下下都检查了个遍。
“哥。”
“嗯?”
“谢谢你。”齐璘微笑着,然后抛开,一边跑,一边喊着:“今晚我做饭。”
“啊?哦……”齐天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如同小鸡啄米一样点着脑袋,随后,他突然想到了什么,赶紧追了上去。“你会做饭么?别闹,让我来。”
等到晚上,两兄弟对着一桌子美味佳肴大快朵颐,事实证明,齐璘还是会做饭的,虽然齐璘自己也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是觉得自己应该会做,就做出来了,而且味道还很不错。
齐天对此还很是不理解,一向只对修炼感兴趣的弟弟,什么时候也会做饭了,不过,有美食可吃,又不用自己做,他也就顾不得那么多了。
吃完饭,齐璘和齐天收拾了碗筷,摸着鼓鼓的肚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
一回到房间,齐璘就坐到床上,抬头看着窗外稀疏的星辰,叹了口气。
“三年啊。”
“三年而已。”这时,一个声音在他的身边响起。
“三年,说的容易,不过三年达到后天七阶,怎么可能。”
“有什么不可能的。”那个声音再次响起。
这时,沉浸在思索中齐璘才发觉有些不对劲,扭头一看,一个半透明的白衣男子正在他的身边。
“我靠,鬼啊!”齐璘吓得一下子从床上弹起来。
这时,白衣男子不禁挂了一脑袋黑线,虽然他是灵体,但是也不用这么惊讶吧,“鬼”这个词虽然很贴切,但是能不能换个更优雅一点儿的称呼,就算是“幽灵”也比这好啊。
齐璘看清楚那身形之后,才松了一口气,说真的,无论换做谁,身边突然出现一个透明的人影,还是穿着白衣的,都会觉得瘆人。
“你怎么出来了?”
自从刚来到这个世界时,见到这个灵体之后,他们就经常会联系,在两个星期的相处中,齐璘发现,这个人并没有他想象中那样不近人情。
“你在苦恼,我就出来了。”那人淡淡地回答道。
“你有办法?”齐璘像是在黑暗中看到了烛光,看着那双红色的眸子。
然而,那人并没有直接回答,而是问:“小子,你可愿拜师否?”
“拜师?”齐璘眨了眨眼睛,疑惑地问。
“是的。”灵体回答着,心里的想法不言而喻。
“我的体质……”
“那不是问题。”那人连忙说道。
齐璘思索了一下,最终摇了摇头。
“为什么?”那人有些不解,按理来说,他应当是欣然接受才对,为何要摇头。
“你是说当我的师父,还是我的老师?”齐璘严肃地问道。
“有区别么?”
“当然有区别,一日为师,终生为父。师父,如同生父,那徒弟,便如子女一样,应当负起责任。而老师则不同,天下之人,凡是能够让自己学会东西的,都可以称得上是自己的老师。”
当齐璘说到“师父如生父”时,那人眼神中猛然闪过一丝不自在的目光,